民主離我們還有多遠？

周峰

我時時陷於一種迷茫之中，有很多的時候面對街上的行人，面對着群聚在對面的人群，我總是出神地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這些人在生理和物質基礎，乃至基因組織方面是多麼的雷同，但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情感，他們的道德觀念，以及他們的一舉一動有很多的時候又如此的不同。就拿我這樣一個男人來講，我的生理和解剖結構學基礎和其它的男人能有什麼不同麼？但是為什麼我們有很多的時候表現得如此不一樣？！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期的思考，我似乎對類似這樣的問題有了一些初步的認識，我覺得走在街上的男女的外在，或者說他們的物質基礎似乎就象計算機的硬件，而各自的軟件或許不同。比如有些計算機內存要大一些，運行速度要快一些，而有些則內存小些，運行速度要慢些，我覺得這樣的比方很能說明人群之間所謂的聰明和愚鈍的現象。如此類推，有些當然會有知識些，而有些又似乎缺乏必要的知識，或者具備不同於其它人的觀念。如果這種認知是合理的話，那麼人類的教育活動似乎對於塑造人而言就是十分重要的內容了。
人類社會的教育行為，或者說是一種學習行為確實很少在其它動物中會有如此的複雜和系統化。之於此，我覺得這和人類社會是一種群居的組織密切有關。因為群居就需要個體之間遵守一定的規則，知道那些是可以做的，那些是不容許作的。有了這樣的規則之後，再加上適當的懲罰機制就可以成為人類社會中的道德和法律的起源。但是如果這種認知是合理的話，那麼我們的道德和法律又一下子變得如此的缺乏合理性。這種現象可以通過比較不同的文化流派和不同的人類社會得到很好的印證。現在很多人都了解東西方社會之間的文化差異，有些東方人認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在西方人的眼裡確實又是一些算不了什麼的小事情，甚至還可能相反，即一個人群的道德和法律所不能接受的，而在另一個人群之中卻可以以習俗或傳統的形式保存下來。
比如男女關係，西方的男女關係在基督教文化主宰人們意識時期確實是很“正統”的，一夫一妻制度是首先從西方的基督教國家裡確定的，而伊斯蘭教和儒教大形其事的社會裡，一夫多妻是被接受的。而且在這些社會裡，妻子或者女人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徵。那麼在西方的社會裡的社會地位和財富的象徵又是什麼呢？在很長的一段時期里，西方的文化里有着濃重的血統論的傳統，比如過去的貴族之間和平民之間是沒有婚姻關係的，在歐洲諸國之間的皇室之間的通婚可以說是這種血統論的最好註解了。而在中國和其它一些國家，這樣的血統論界限並不清晰，中國古代特別強調的是門第的對等，講究門當戶對的婚姻和門當戶對之間的交往。因此這樣的觀念凸顯財富和地位的重要性，而並不過份強調血統。比如我們很多人都知道過去的帝王嫁女和大戶人家嫁女的過程，帝王的女兒不管才貌如何那是不愁嫁不出去的。中國歷代帝王家庭，只要有女兒的無不要經過選“附馬”和選“，而大戶人家的小姐則需要搭起秀樓，向人群中拋擲彩球。附馬爺通常時八股文做的好的，而大戶人家的女婿則大多數也是門當戶對的官宦子弟，其實那些搭秀樓拋彩球的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些土豪鄉紳家的女兒罷了！官老爺及其主子皇帝的女兒那能那樣隨隨便便地就嫁掉了？！
而這些故事在西方國家是根本不存在的，西方的帝王們看中血統，人家的”優秀“血統是要保持”純潔性“的，儘管這種保血統持純潔性的代價可能是家族遺傳性疾病的傳遞，但是當時誰有在乎？這種情況使得俄國的帝王家，英國的帝王家，乃至大多數歐洲帝王的家庭都有這樣或那樣因為近親結婚而導致的遺傳問題。這樣的例子是不難在一些資料中差出來的！但是中國的帝王家庭里這樣的遺傳性疾病似乎就少多了！但是中國人的這種觀點最終演化出了一種裙帶和利益關係。直到現在這種情況依然可以被很清晰地發現。不而且這種關係不僅存在於官吏之間，而且就是一般的在社會上得勢的人群，不論出身，不論血統，一旦成了得勢利的階層就會表現出利益共同體和裙帶關係。
比如報紙上經常報道的鄉鎮幹部那農民不當回事情的事情，儘管其中絕大多數的鄉鎮幹部的父母或者祖父母確實是農民，從血統上而言，不應該再魚肉農民或者欺負農民，但是實際上這種假定是不存在的。再比如，讀書人都能感覺得到的一些利益群體，比如某些學術小群體的現象的存在，這些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在那的！
這些利益共同體大肆掠奪資源，貪婪地占有資源，而在這些圈子之外的人是很難獲得那些有限的資源的。更有甚至，這些人不但貪婪地占有和無恥地掠奪資源，而且更離奇的是很多的規章制度還需要這些人去制定，需要其它人去遵守，根本談不上什麼民主意識。這些看在西方人的眼裡，以為中國人不論什麼樣的階層，一般不論血統而只將關係！這就是西方人百思不解的中國關係學了！

中國的關係學確實是因為文化傳統而來！也正是這樣的文化傳統扼殺了中國人的民主訴求，其實根本不用說什麼民主訴求了，甚至連民主的影子也沒有！幾千年的封建族群文化使得中國人有得是結黨營私的慣性；有得是勾結成利益共同體的習性，有得是黨同閥異的計謀！難道這些祖傳的東西還不夠現在的中國人用上一陣子的？！五四時期，有些人追求西方的科學和民主確實是必要的。但是到了現在我覺得追求科學的東西是容易被理解和接受的，但是民主的東西確實依然只是一部分人的理想而已！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大大小小的利益群體之間的鼎立也就明白了，真得民主是會破壞這些人的既得利益的，所以豈能心甘情願地追求民主？

我是真得沒有十足的信心承認中國人具有與生具來的民主訴求的，如果說有的話，也只不過是利益互動過程中的一個美麗的藉口而已。不得勢利的以民主的名義掙利益，而一旦得勢利就把民主忘光光了！
在中國，有些人對新加坡李光耀的統治看作是結合了東西方的傳統的一種統治模式，有些人甚至美其名曰，李光耀的統治模式似乎還是東方的所謂精英統治和西方民主的結合體。前一些日子新加坡的華人報紙聯合早報不知為了什麼出現了一些關於李光耀兒子李顯龍接任新家坡的總理的報道，文章引訴李光耀的話說，老李自己願意對其國家做到”鞠躬盡瘁“，而之所以其兒子接任總理是因為他的公子經受了人民的考驗，而且似乎也非常有能力可擔總理重任。坦白地說，我對於李氏父子的能力是不了解的，其實這些事情也和我豪不相干，但是從學理上來推演，這種模式往好了說是舉賢不避己。而在我這樣的外人看來卻很容易聯想到中國封建時期的禪讓模式。其實這樣的情況在亞洲國家裡還是很普遍的。我之所以單舉新加頗的例子還是考慮到李光耀先生的開明的一面，所以這些話即使不幸被他看到了，我想也不至於對我有什麼大不利，畢竟他這位老先生還是熟悉西方的言論自由的。而之所以不說別的什麼人，其實不是那些人沒有問題，而恰恰是那些人病入膏湟不說，說不定有可能來個類似日本電影”追捕“什麼的！而我確實不願意因言獲罪而成了杜秋東人而必需跳樓躲過一竊！所以一提起民主我就難免悲從中來！
我們離民主究竟還有多遠？

對此我實在是悲觀！我不知道我們究竟最終有沒有可能實現人人都可以享受的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