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個角度看油畫《前夫》

特有理

2013-2-20

網友“五香豆”的《換個角度看油畫‘前夫’又名‘青春之歌’》是一個很有嚼頭的畫評！豆子從人性的質樸、善良來解讀處於落後文明狀態的農民男人與處於相對先進文明狀態的知青姑娘的婚姻平衡。看得出來，豆子是在質疑多數人對中國農民的“偏見”。豆子評論道：“也許是畫後的東西：有人因為拋棄自己同患難共命運的老公多年之後想到這個鄉下老公曾經對自己的好，良心發現而哭泣呢，中國有很多刁民，但實實在在地有很多善良地不可思議的農民，我認為完全有這種可能。”從對農民善良的聚焦，豆子從畫裡看到的是：“而反觀那個男人卻是憨厚之中透着爽朗之氣，在今天就是可以稱為很陽光的一個人了。紅潤的臉膛顯示着氣血旺盛，體格健壯。眯縫的雙眼裡流露出的不是霸氣，而是非常柔和但是又有凝聚力的精光，顯示其不弱的內功，有足夠的力量為旁邊的女人遮風擋雨。”當然，只要我們把目光聚焦於善良，總能看到和演繹出美好。但是，當我們把焦點擴展而融入更多的元素，又看到了什麼？

善良只是人性樂章的一個音符、是驅動人類系統的一個基本子程序。這個音符的表達，或是子程序的運行結果必然依賴於其它音符的共同奏鳴或程序的整體運行。因此，善良不可能獨立於人的整體素質和存在的環境。最基本的就是如何判事物和思想的價值，如何通過價值的判斷來決定自身的行動！

有一個真實的事例：在一個民風純樸的中國鄉村，改革開放後有人做起了拐賣人口的生意，後來發展成全村的集團產業。為此，該村家家戶戶翻蓋了住房，幾乎每家都有夾壁牆，用來隱藏和禁錮拐騙來的女人和兒童。鄉里其它村子的人雖然良心沒有完全墮落，並不參與這種生意，但出於鄉情，不但對此事視若無睹，更在被拐賣的婦女逃跑時協助圍追堵截，致使被抓回的婦女有的被打殘，有的被虐待至瘋。有一個大學的女孩子被拐到該村後想方設法給家裡送去了消息，她的家人協同故鄉的警察開三輛警車前來尋人，結果幾乎全鄉的人出來把警車砸爛，把警察也打得跪地求饒。這個案子後來出動了武警和裝甲車才算徹底解決。可見淳樸和善良只是相對的。

我們已經看到了中國農民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成就了野心家的帝王之夢，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分裂了祖國的山河，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實現了無產階級專政，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徹底摧毀了傳統的文化，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把社會道德一降再降，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破壞了全民的生存環境，用他們的“淳樸”和“善良”把自己投入了不能自拔的深淵。

拋開思想的層面，在日復一日的家庭生活生活當中，這種現實中的“穿越”絕不會像電視劇那樣雖大苦大悲，但轟轟烈烈，甚至能與帝王相伴。苦不堪言但樂也極致。而現實生活卻總歸平淡，柴米油鹽、一日三餐。那些嫁給農民的女知青們，不但雪藏了自己火一樣的理想和天堂般憧憬，也不僅放棄了音樂和咖啡，從整體角度上，她們朝夕相處的是對知識、對思想沒有價值判斷力，沒格調、少情趣，不講衛生幾乎一年只洗一次澡，一言不合就暴力相向的“野蠻”人。

我有一個表姐，只比我大幾歲，家裡算是城裡的“貴族”，上山下鄉時嫁到了當地，聽說沒少挨丈夫的打。去年春節時我見到她，老態龍鍾得牙幾乎掉光了。說是回來看病，實際上是求家裡安排她的大兒子來北京落戶。夏天時得到消息，表姐已經去世了。

附：油畫《前夫》(摘自五香豆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