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最近日全球新聞有感而發,感恩節前話感恩。“人之初,性本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我也知道。我,生來一個凡女俗人,長得又是其貌不揚。後來,走上社會,我究竟是變的更善一點了呢?還是慢慢變得惡起來了呢?我不知道!只有一路走來,挺胸抬頭,內心沒有拐彎是真的。因為做人最根本的就是要誠實待人,道德行事。
縱觀一生(說的早了一點兒?),我遇見了無數的善人好人:從一同出生入死的白山黑水的同學戰友,到領導我如何做事的上司;從指導我怎樣作學問的導師,到職場內同舟共濟的夥伴。但是最最難啊忘的還是童年時代的髮小閨蜜,那種兩小無猜,清純無邪的友誼。放課後,我們一起做作業,解答考中學的難題,我們一起讀詩/朗誦/吹拉彈唱鬧翻天。
上:左圖-拉斐爾的《西斯廷聖母》 中圖-發小陳創作 右圖-我回送發小的向日葵
這些天接連收到閨蜜和發小的微信,其中從小學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的陳,我們好得如同姐妹。她在來信的同時還未了為了提醒我,附上了著名畫家拉斐爾的這幅畫。記憶中,這幅畫自我懂事就一直掛在我房間的床頭,我每天一睜眼就可以望見,晚上如果沒有忘記,還會道聲晚安。我的那個小房間留下了我們四個鐵閨蜜多少個學習玩耍的日日夜夜。
記得我們小學時總是一起翻過景山公園的小山,去北京少年宮繪畫班,後來很快被文革的開始中斷了。而我這位朋友卻持之以恆,堅持不懈地自學而如願走進了某電影製片廠,終於以諸多電影等舞台設計而功成名就,為她們驕傲。
去年一月份,我的朋友告訴我,有朋友患有哮喘,極為敏感。我趕在中外航班仍然正常跨國飛行的時機,航空郵寄了一箱口罩一星期就到了北京。因為及時,對朋友們起到了應急的作用。雖然於我是舉手之勞,可她就創作了這幅可愛的漫畫送給我,雖然我的面孔“惡魔和天使”般相差甚遠,我非常喜愛並感謝。
人生好比一道簡單數學題:畫圓,簡單的說就是由點出發,伸展為直線也就是半徑,然後乘2乘3.14圓周率,就畫出了你人生的一個圓。那麼你的半徑伸展的越長,你的圓也就會越大。而每一個人半徑的長短不一取決於你的努力和機運。然而你生命中某個節點的某些因素卻不知道在何地何時就會時不時地潛移默化地影響你的思維/行動/結果。
上圖:祖孫三代人
上面插圖中央的窯洞前小腳老人是我的祖母。我對她的記憶並不太深,因為父母把她從山西接來北京時,我還是幼兒。記得她講故事的時候,總是讓長孫(家兄)坐在她的膝蓋上,而我是坐在小竹椅上托着腦袋瓜聽,媽媽總是把橘子剝成一片片讓我不斷遞給她,而我有時會調皮地放到她嘴裡。她笑起來,眼尾的皺紋如同魚尾般好看。還記得她用我的小蠟筆和彩色鉛筆教我畫畫,基本上是五彩對稱的石榴花呀唐草花,也就是民間的窗花那樣子的圖案。
上圖:民間的窗花,來自互聯網
有一天,聽說奶奶自己一定要回老家。而我被送去外祖母家過暑假,每次我都是歡天喜地。因為太姥姥是旗人,家裡重視女孩兒,所以我可以“隨心所欲”,只是得記住“站要直,坐要正”就行了。盡情樂了幾個月等我回來,發現奶奶不在了,父親也沒有了笑容。慢慢地,媽媽一邊精心地把奶奶畫的那些圖案貼在一張張白紙上,然後在左側打了兩個洞,穿上彩帶,作成一本精美的畫冊,同時慢慢告訴我奶奶去世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我當時沒有對生命的理解,記得我沒有哭,只知道那是不高興的事情。
再後來,人生就好像一個不能停頓的馬拉松。當我有了時間去回首往事的時候,我是多麼想能再翻一翻那個手工的畫冊呀,但它隨着逝去的歲月,沒有了蹤影。下圖是我在希臘的古蹟購買的小小紀念品。既不是什麼名物也不需幾錢。為什麼買,因為那圖案和我奶奶的描畫有相似之處。
上圖:分別購於希臘古代遺蹟的德爾斐和麥德奧拉,葡萄牙的里斯本
這邊是西方文明的搖籃,那邊是黃土高原的窯洞,風馬牛,哪兒跟哪兒啊?可是在我眼裡,那就是一個念想,一個對我奶奶的記憶!在這點上,人類是相通的,也許這就是遠古人類在岩石上刻畫的初衷吧。數典不忘祖先,我要向前,去繼續走那誠實淡泊卻無悔無愧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