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拜登政府的防疫抗疫

方鯤鵬

（二十四）

現代社會的人，無論到哪兒，即使僅僅走過路過，不但會留下物理腳印，還會留下肉眼看不到，卻更容易追蹤的電子腳印，這就是隨身帶的手機不斷向外發送可定位的信號。

我在第（十四）節介紹了去年美國獨立節周末，麻州一個濱海小城發生了海灘群聚感染事件。事後當局做調查，就利用了手機信號追蹤，凡是那兩天手機信號出現在這個區域的，手機持有人都接到一個通知，要求本人與當時在一起的同伴家人等，去做個核酸檢測。核酸檢測為陽性的樣本，還做了病毒基因組測序，最後確認這次群聚造成一千多名感染者。另外，接種疫苗註冊系統的數據庫也加入了調查。有了這些最現代化的調查手段，這次調查很專業，也很完備。

調查結果令人非常意外。接種過疫苗的人在這兩天聚集活動中遭感染的風險至少是沒接種者的2倍，在感染後出現症狀、住院等方面，接種者與未接種者也都倒掛，接種者的風險遠大於未接種者。

雖然這個接種者與未接種者感染倒掛事件的樣本太小，不足以推斷全體，但豈知不是一葉落而預示天下秋呢？面對如此嚴重的一個警訊，CDC選擇忽視。現在出現了另一個倒掛的警訊，就是疫苗高接種率國家的疫情遠遠比低接種率國家嚴重。或者說已經不是警訊了，而是在全球範圍內的普遍存在。

南非因為向世衛組織報告發現變異病毒奧密克戎而名噪一時。其實這個變異病毒當時在多國存在，獨有南非通報，是功德之舉，卻立刻招來國際社會的懲罰，被列入許多國家的禁飛名單。其實南非的這波疫情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下面的兩張圖，一張是南非每日新增病例時間序列走勢圖，另一張是每日死亡病例時間序列走勢圖。

可以看到，南非這一波疫情同前三波相比，沒有什麼特別，每日新增病例略有幾天刷新了以往記錄，但每日新增死亡病例的峰值比前幾波則有明顯下降。

但是，美國的情況完全不同。以下是美國的兩張相同走勢圖。

在圖中，這最新的第5波突兀拔起，幅度與以前幾波完全不成比例。在每日檢測數量沒有顯著變化下，它如高聳入雲，一覽眾山小。為了同這座高峰同框，曾使我們心驚膽戰的前4波都被壓縮成矮平饅頭山，連峰頂都像抹平了。每日死亡病例走勢圖雖然沒有像新增病例走勢圖一般驚人，但可觀察到，疫苗接種普及之後，死亡病例長時期在高位徘徊，而且現在還在上行，這一波還沒達到峰值。總體上，疫苗沒能降低死亡病例，如與南非的相同走勢圖比較，更為顯然。

當南非向世衛組織報告發現奧密克戎時，它的疫苗接種率是24%；而美國第5波開始時的完全接種率達63%（至少接種一劑達74%）。這是兩國防疫方面的重要區別。如果考察多個國家，而不是一二個國家，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南非這波疫情相對溫和，與其“疫苗”（我給疫苗加引號，是因其徒有疫苗的名號，卻無疫苗的功效）接種率低相關，而美國這波疫情非同尋常嚴重，同它的接種率高相關。這聽上去反科學。然而，是不是“科學”，必須由實踐結果來判定，而不能以推銷“皇帝新衣”的方式，胡吹亂捧說了算。美國政府推銷三款新冠疫苗（現在只推銷兩款mRNA疫苗了），如同推銷“皇帝的新衣”，政府官員和媒體“非常成功”“非常有效”的鼓譟聲不絕於耳，但從未向民眾公布實錘的證據和完整的數據。諷刺的是，好像只有一次政府對新冠疫苗效果給出了完整的數據，就是麻州濱海小城發生群聚感染事件的數據，但那是一個反證。

傳統的時間序列分析方法雖然很簡單，但不代表分析可信度低，或者是不登大雅之堂。去年7月4日獨立節周末，我寫了一篇《接種新冠疫苗後要如同沒接種過一般防護》。當時全美國陶醉在CDC的不實宣傳里，什麼疫苗已經控制住疫情，疫苗的保護效率達95.5%以上。接種過疫苗的民眾被CDC的所謂防疫指南誤導，不戴口罩，不作防護。該文依據幾個國家的時間序列走勢圖指出：“美國日新增病例從上升轉為下降的拐點是自然發生，非疫苗干預的結果 ...... 新冠疫苗尚未遭遇實戰考驗，接種了疫苗的人們仍需要妥善保護好自己，切勿輕信那些光怪陸離信口開河的xx%保護效率。”以後的事實，證實了這些基於時間序列的分析和預見，真實正確。

隨着世界大部分國家的疫情“奧密克戎波”出現拐點，我本周末查看了許多國家的疫情走勢圖和疫苗接種率，發現疫情走勢同接種率呈現很強的正相關，而南非和美國的疫情走勢代表了兩種普遍存在的模式。

南非去年11月25日向世衛組織報告發現奧密克戎，第二天歐盟27國，美國，還有其它許多國家對南非（South Africa）、博茨瓦納（Botswana）、津巴布韋（Zimbabwe）、納米比亞（Namibia）、萊索托（Lesotho）、斯威士蘭（Eswatini）、莫桑比克（Mozambique）和馬拉維（Malawi）8個國家實施禁飛令。我查看了這8個國家的疫情走勢圖和疫苗接種率，全呈現南非模式，接種率低，感染病例沒有徒增，死亡病例則顯著下降。而對這8國實行禁飛的國家大多是疫苗接種率高的國家，它們的疫情走勢遵循美國模式，最新的一波疫情都如鶴立雞群，前幾波就像被踩在腳下的雞崽了。這些國家都達到了專家們宣稱的群體免疫接種率水平，它們包括：

巴西，法國，英國，意大利，西班牙，德國，阿根廷，荷蘭，秘魯，比利時，加拿大，以色列，日本，葡萄牙，澳大利亞，智利，瑞士，瑞典，希臘，奧地利，丹麥，愛爾蘭，韓國，挪威，芬蘭，冰島。

有些國家的疫情還沒出現明顯拐點，可能還沒達到峰值，所以沒有列出。這兩種模式，同地域以及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不是很相關。阿根廷的經濟算不上先進，中等水平，但它的接種率高過美國，而它的這一波看上去也比美國更陡峭，更高聳。歐洲許多國家的接種率都高過美國，它們也往往表現出比美國更高的峰，更陡峭的坡。

澳大利亞值得一提。這個國家接種疫苗比較晚，接種率低的時候疫情控製得很好。不久前接種率超過了美國，隨後疫情就一鳴驚人，快趕上它的歐洲哥兒們了。下面是澳大利亞的走勢圖：

以色列更值得作一個特寫。下圖是以色列疫情走勢圖：

以色列的疫情走的是美國模式。以色列迄今發生了5波疫情，因為要5波同框，第一波被壓縮得像“夷為平地”了（看其每日死亡病例走勢圖就知道有5波）。第一波至第三波發生在疫苗推廣前，第四和第五波在疫苗接種率達到據稱的群體免疫水平後。具體來說，第4波發生在普遍打了第一針和第二針之後，第5波發生在普遍打了第三針之後。從走勢圖看，疫苗對於減緩新增病例毫無幫助。以色列疫情在住院和死亡方面的情況，最近也很嚴峻，正在不斷刷新疫情以來的記錄。比起以前幾波，以色列的第5波氣昂昂直衝雲霄，而且現在還處於上行階段。看看第三針後的這一波，第三針有用沒用還需要討論嗎？

如果一個國家的接種率比南非高，比美國低，處於中間水平又如何呢？一般來說，疫情嚴重程度也處於中間狀態，大抵是疫情上行到相當於美國那座高山的半山腰處觸頂了，然後就回頭下行。如墨西哥，巴基斯坦，東歐的波蘭、羅馬尼亞、塞爾維亞等國家。

不是所有國家都遵循本文敘述的規律，但我查看了很多國家，確信十中有八九符合這個規律。

西方疫苗接種率高的國家，無論橫向比對接種率低的國家，還是縱向比對本國疫情一路過來的走勢，疫苗效果如何都一目了然，在在指出疫苗失敗了，其顯著猶如“疫苗失敗”的大字，鑿刻在那“一覽眾山小”的高峰上。可是，政府和媒體還是整天睜眼說大瞎話，繼續胡說疫苗非常成功，非常有效，它們把天下人都當成瞎子了。

中國的情況最特殊。中國疫苗接種率高，但疫情沒有按照美國模式發展。中國的疫苗接種率，已超出了專家們認為產生群體免疫的最高標準，但政府還是不敢開放國門，超嚴的防疫措施不敢有絲毫的鬆弛，甚至比以前更緊了。這是變相承認，傳統的滅活疫苗也失敗了。如果中國政府相信通過普及疫苗已達到了群體免疫，那麼中國現在的疫情，就可以用澳大利亞那張一鳴驚人的走勢圖描述，只是縱坐標的單位需要調整，因為中澳人口數有巨大的差異。

本系列的（十八）介紹了，在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期間，醫學界研製出十幾種疫苗，當時每一款疫苗都宣稱效果十分好，以至於來不及生產，供不應求。可是疫情過後蓋棺論定，所有大流感期間研製出的西班牙流感疫苗，對防疫抗疫沒起一點兒作用。全世界迄今已上市的新冠疫苗，無需等疫情結束，現在就能蓋棺論定了。

依據眾多國家出現接種率高疫情更嚴重的現象，我指出疫苗接種與疫情呈現顯著的正相關，而不是科學家們預期的負相關。至於是直接相關（兩者有因果關係），還是間接相關，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需要業內的專家深入研究。

現在專家們的慣常做法，你問他們怎麼這麼多突破性感染，他們回你如果打了第n針，原有抗體X增加多少倍，中和抗體Y增加多少倍，總合抗體Z增加多少倍...等等。請少扯這一套！不能預防感染，不能減少感染，XYZ增加1000倍，也等於P。防感染防傳染，或至少能減少感染減少傳染，才是疫苗的硬道理。

與此相關的一個困惑現象是，當接種率達到專家們斷言可產生群體免疫的水平時，不但沒有一個國家實現群體免疫，倒是傳染和感染如井噴。疫苗防疫的理論，利用接種疫苗達到群體免疫的理論，說起來頭頭是道，完美無缺，可惜“理論很豐滿，病毒很骨感”，新冠疫苗在實踐中碰壁失敗了。行業的專家們應當好好反思，設計思想中一定有什麼東西根本錯了。別是鼻子撞牆也不轉彎，非要吊死在這棵樹上。我自己就在這個問題上碰鼻子轉彎了。一直以來我認為新冠疫苗有點功效，只是被誇大得離譜。最新的事實促使我確信，全世界迄今上市的新冠疫苗都徹底失敗了。

最後還有一個困惑的現象，政府發布的統計數據似乎未接種者感染率高。即便屬實，（比較低接種率國家）付出全民感染總量大幅增加的代價後，接種者的這個好處也蕩然無存了。況且，政府公布的這些數據，大有懷疑空間。為了避免一次發布的文字太長，這個問題放在下回探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