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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6.9 海獅島的屠殺案

冊珺若有所思地說道：“小妹的這句話很有哲理！我記住了！”

溫源笑着說道：“讓大哥見笑了。”

冊珺暢懷大笑：“哈哈哈哈！來飛花城，大哥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來得太值了！說了這麼多，小妹是想告訴我，人的氣息是沒有辦法偽裝的，是麼？”

溫源點頭，“對！不僅如此，氣息還會告訴大哥哪些才是真的。比如，我問您，您認識冊雅麼？就算是您不回答或是說不認識，我也知道您認識，回答或不回答只是走的一個過場。因為聽到冊雅名字的時候，認識和不認識她的人所分泌出來的氣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有時候這個氣息當中還會帶着個人的情感，比如您現在所分泌出來的氣息顯示您很寵溺您的妹妹。”

“所以，我有好多的詢問其實就是在等待他們所釋放出來的激素氣息，只要是活着的人，只要是他能夠分泌出激素來，他們回答或者是不回答都無關緊要。如果是個啞巴，只要他能聽懂我的話，我就能從他所散發出來的激素氣味知道我想要的信息。” 

冊珺說道：“哈哈哈哈，小妹，我看來是望塵莫及了，你搶了狗的生意，我家勇士怕是要對你有意見了。欸，小妹，上一次我家的勇士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沒有發出低吼，它一般見到生人的時候都會發出低吼的，我看它不僅對你沒有低吼，而且對你還非常的友好，這是怎麼回事，不會你們倆之間還有什麼交流吧？你以前見過勇士麼？”

溫源：“我剛進到您的房間，它就發現了冊雅和我的氣息，它應該是很喜歡冊雅，所以看到了我對冊雅的真心友好的態度時，它自然不會對我低吼，哪怕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在有些動物的世界裡，愛憎是相當分明的，經常會出現愛屋及烏的情況。”

冊珺感慨道：“我從來沒想到我家的勇士還有這種天賦。欸，小妹，那你是如何判斷浪花之歌有特殊底艙的？”

溫源指着桃彥青，對冊珺說道：“底艙這個概念是桃彥青給我的啟發。”

“我剛來到浪花之歌船尾甲板的時候，就從煙囪和桅杆頂端聞到了16名罪犯和52名遇難者頭顱的氣息。桅杆是中空的鋼管，應該是底艙的通氣孔，所以，後甲板的桅杆才會做的那麼粗，那個裡面沒有混雜廚房和機艙的氣味，說明16名罪犯所待的空間和廚房、機艙不在一起。”

“而主煙囪連着廚房和機艙，這一點就很不合理，我估計肯定不是原始的設計。混雜在廚房氣息裡面的還有16名罪犯和52名遇難者的氣息，說明廚房與16名罪犯所待的空間的開口很近，或許就是可以互通的。互通的開口很有可能就在廚房的排煙道和連着機艙的煙囪里，否則我們這麼多的警察不可能發現不了有問題的底艙。”

“大廚和廚工的衣服雖然都換過了，而且他倆也洗過了澡，但是他們身上仍然能夠聞到16名罪犯和52名遇難者的氣息，這說明他倆都跟殺人以後的罪犯見過面，現在想來有可能是給罪犯提供包紮傷口所需的藥品和紗布等。”

冊珺對溫源伸出了大拇指，說道：“小妹你沒有進入廚房，就能將廚房和暗艙之間的關係講得這麼清楚，就像是親眼見到的一樣，真的是高！大哥佩服！這裡就是人太多了，不然大哥給你來個匍匐大禮都沒有問題。”

溫源笑得很開心，說道：“大哥又開玩笑了，小妹可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 

“我當時在詢問大廚和廚工的時候，當我提到底艙的時候，不僅是他們二人，而是他們所有的13人都給了我確認的信息，證明我想象中的底艙是真實存在的，他們13個人全都知道這個隱秘，所以這13個人只要是有一個人參與了屠殺案，那就是所有人都有可能參與了。而且廚工當時給人的神情也太鎮定了，只有我知道他非常地痛恨大廚的回答。如果是讓他先回答，就不會出現大廚的錯誤。但是作為一名廚工，他顯然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而且除了淘潛，連船長都不知道大廚才是他們這幫人的真正老闆。” 

冊珺問道：“那小妹是如何判斷那些警察有問題的？”

溫源：“淘亮是我最先關注的，他一開始所散發出的氣息是為船主他們擔心，希望我們只是到船上走一個過場，應該是根本沒有預料到我會當場提審船員。”

“他把船長和船員與遊輪隔離開來，就是防止我們對他們提問。”

“我當時也並沒有把他跟罪犯聯繫在一起，以為他只是船東的保護傘。畢竟我們警察內部有些人就在為一些非法業主充當着保護傘，從中拿些好處，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直到我聽到了戚師姐叫他的名字時，一個淘姓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船主也姓淘。這得感謝戚師姐，在案發現場的時候，為了穩定我的情緒，她給我講起了同祥山脈和金翠城的淘氏家族想要進軍飛花城的事情。而且戚師姐帶着我們分析屠殺案很有可能跟四大黑幫家族有關係，其中最大的嫌疑就是金翠城的淘氏家族，其次是落日城的水氏家族。所以，聽到姓淘，我當時只是神經質的反應。”

“當我問淘亮有沒有涉案的時候，只有他給了我確認的信息，而其他的警察都沒有確認的信息，所以我才無法確認那名昏迷的警察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淘亮是淘潛的本家人，但是淘潛卻矢口否認。”

“第一個被桃彥青打暈的警察是他身上的竊聽器和腳腕上的手槍引起了我的注意。所以不管他是幹什麼的，都必須先將他處理了，因為我不敢拿大哥的生命開玩笑。這麼近的距離內，就算您穿着防彈衣褲，又有親兵保護，也很難做到萬無一失，畢竟腦袋沒戴防彈護具。”

“第二名被打倒的警察只是因為他認出了大哥，而且對您充滿了殺意。我不知道他這個殺意是從哪兒來的，也沒有時間去問，我也不想問，只能是先解決了再說，大不了過後道歉。我當時很慶幸他手裡沒有槍和其他的危險器械。”

冊珺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是怎麼判斷出廚工才是他們真正的老闆呢？”

溫源：“在我詢問淘潛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地用眼睛瞟着已經被戴上手銬的廚工，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在詢問請示的意思。只是因為晚上的燈光不太好，周圍又有人遮擋了光線，讓他無法看清楚廚工的眼神和表情。而廚工的氣息表現就更明顯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都無法再隱藏下去了，氣息中帶着恐懼和絕望。” 

“我對飛花城的港口知道的太少了，所以無法問出來浪花之情到底在哪個港口將那些罪犯送上岸的，除此之外，我想問的都得到了結果。大哥還想知道什麼？”

冊珺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家小妹真是太厲害了！怎麼能把你這樣一位重要的大人物放在飛花城呢！你如果就是喜歡飛花城的環境，我可以在基地給你專門成立一個機構。你看你最近這幾年所辦的案子，哪有一樁是小案子？你住在警察局的公寓裡，就算是冊玉給了你三名特種兵，也太不安全了。你就應該住在軍營里。”

溫源說道：“大哥，當官就算了，我鼻子好用，這我知道。但我管理不行，這我也知道。大哥，您想啊，如果我每天都知道手下的人在想什麼，費盡腦筋地想着怎麼調動他們的積極性，我是不是心會很累，晚上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哪還有心思辦案？除非是能讓我師姐過來當頭兒，還有坤雷與桃彥青也一起過來，再加上龐遮、律騰輝和麻靈光，您的提議我才會認真考慮。”

冊珺問道：“小妹此話當真？”冊雅可是跟他說過溫源不想當兵的。

溫源點頭，“嗯，當真。但是需要我師姐他們三人同意，因為龐遮他們三人本來就是軍人。”

冊珺看着戚若蘭、坤雷與桃彥青，問道：“你們三位不會不同意吧？”

“軍隊不僅是待遇高，而且能夠更有效地保護你們所有人及家人的安全。戚司長、坤雷、桃彥青，你們可不能不答應啊！”

戚若蘭說道：“承蒙儲君看重，我個人沒有問題。”

桃彥青說道：“殿下，我桃彥青原本就是當兵的，因為願意打架，不奉承領導，被迫提前退役。如果是跟着溫神探和戚司長，只要是她們讓我衝鋒陷陣，我就絕不退縮。重新回到軍營，我沒意見。”

冊珺說道：“我理解你這種刺頭，只有被你佩服的人才能帶好你，而且能夠被我小妹認同的人，我這個做大哥的當然認同。坤雷，你的意見呢？”

坤雷說道：“謝謝儲君殿下！我沒有什麼意見，讓我上哪兒就上哪兒。無論在哪兒，我都能做好。”

冊珺哈哈笑道：“有你們幾人的表態我的心裡就有底了！我甚至可以把軍事安全部的分部就放在飛花城，此前一直就有這個想法，再加上以後的同祥山脈開發，飛花城確實應該是安全部的下一個重點目標。我跟冊璞商量一下，畢竟他是主管安全的親王。” 

“來來來，光顧着講話了，趕快吃飯、吃菜。”

溫源說道：“大哥，您吃過了飯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您的眼睛都是紅的，是不是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覺？”

冊珺笑着說道：“都習慣了。而且我們昨天晚上可是打了一個大勝仗，到現在高興的勁兒還沒過去呢，就是躺下了也睡不着。要說這些，可都多虧了你們。”

“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欣氏與淘氏昨天簽署了一份財產轉讓協議，日期還提前了一天，欣氏把他們的所有資產都交給了淘氏，並正式加入淘氏集團，沒想到讓我們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溫源、戚若蘭、桃彥青與坤雷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開心笑容。

冊珺看着4個人的表情，問道：“怎麼，你們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了？”

戚若蘭說道：“嗯。這也是我們當初提議要以最快的速度沒收欣氏家族資產的初衷，因為當時還不敢確認能否抓住參與屠殺案的黑幫，如今看來，我們有些過慮了。滅了兩大黑幫，特別是最大的淘氏家族，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黑幫的連鎖反應，擔心元首的剿黑行動開始了，讓他們狗急跳牆作出有違社會安定的大事件。”

冊珺說道：“目前看來，還不至於。不瞞你們說，這也是我們把他們跟極樂教綁在一起的原因，我想你們心裡應該最清楚。另外就是我們現在的軍隊比前些年要強大多了，哪個黑幫也不敢跟軍隊較勁。強大的黑幫淘氏覆滅，也只是用了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哪個黑幫還想生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看，他們都很老實，但害怕是免不了的。”

溫源說道：“大哥總算實現了為那52位英靈報仇的心願。”

戚若蘭說道：“說不定現在最擔心的是大洋另一端的極樂王朝。”

幾人聽到她的話後，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一次被殃及的不是池魚，而是魚池，且有點大。 

冊珺搖搖頭，感嘆道：“像極樂王朝這樣鼓吹極端信仰的獨裁國家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但是看看那些自願成為奴僕的教徒和他們的國民，讓人既感到可憐又感到憤怒，連想解救他們的欲望都沒有。” 

溫源說道：“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些真實的錄像，我很難想象我們的星球上還有極樂王朝這樣的國家。他們整個國家的宣傳機構沒有一家是講真話的，媒體的功能只有一個，那就是用謊言和恐嚇洗腦民眾，讓全體的民眾統一思想。這完全違背了人類基本的價值觀和倫理道德。通過洗腦之後，民眾就會被剝奪自由的權力和思考的能力，心甘情願地成為被邪教驅使的行屍走肉，而且全都學會了說謊。”

戚若蘭說道：“極樂教的那些高層權力欲也太強了，貪污腐敗更是深入到了骨髓，從教主開始自上而下，完全沒有什麼廉恥、道德和倫理的概念，就更不要說是法律了，可笑的是他們自己還成立了一個所謂的民意代表議會，譁眾取寵，矇騙世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冊珺用一種嘲諷的口吻說道：“由極樂教高層自己指定的民意代表組成的小丑議會，在走過場選舉教主的時候，如果有誰敢投反對票，就會讓他全家死無全屍，甚至還會牽連到更多的家族。這哪裡是什麼選舉，簡直就是強行給婊子立貞潔牌坊，上面不允許有一個污點。”

“極樂王朝的人民，應該叫奴隸更準確些，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言論自由，每個人雖然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卻都盼望着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告密者和叛徒甚至還會被當成英雄來歌頌。極樂王朝的整個民族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變成了奴性和獸性的結合體。”

“極樂王朝是我們這個星球上一顆毒瘤，它是稅收比例最高的國家，是環境污染程度最高的國家，也是貪官污吏比例最高的國家，但是國民看病卻需要自己花錢，就算是這樣，還有那麼多的極樂王朝人歌頌他們的教主像慈父一樣，整個的國家就是一個變態。”

溫源難以置信地說道：“除非是權貴階層，普通的民眾如果得病了只能等着傾家蕩產了。難怪極樂王朝人口眾多卻像一盤散沙一樣，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形成凝聚力，沒有朋友不說，誰不高興了都可以踩上一腳。如果將來誰能夠把邪教給解散了也是功德一件。若是能用大約100年的時間將那些奴性和獸性的結合體再進化成人類，就是功德圓滿了。” 

“大哥，如果能趁此機會滅了極樂教就好了。”

冊珺搖搖頭，說道：“有人主張讓我們的人造太陽進入太空，直接利用激光武器或利用鋪天蓋地的仿生動物就可以遠程襲擊極樂王朝，甚至可以定點清除極樂教的所有高層。但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還要考慮國際法。”

“但是，不用着急，既然極樂王朝它是一顆毒瘤，就說明極樂教氣數已盡，沒有幾天好蹦躂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耗費資源去消滅它。就算是消滅極樂教容易，但是將那些奴性和獸性的結合體再進化成人類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說不定最後沒有進化成人類反倒全部退化成為了動物。”

“從人形動物再進化到真正的人類最樂觀的估計少說也得需要近萬年的光景，這可不是小妹說的那麼樂觀，用100年左右就能將他們變成正常的人類。這也不是我能掐會算，而是超級計算機給出來的答案。”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極樂王朝的人類還有完全退化成為人形動物的可能！

不知道人類是不是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需要返古重來一次？ 或者是另一種的的涅槃重生？

冊珺接着說道：“我們這些年一直在關注着量子計算能力的提高，而極樂王朝一直在重點研究的是量子解密的功能，他們的間諜想要通過量子解密竊取我們的武器設計、人民的社會安全號碼和生物學特徵、竊取我們的包括新材料、新藥物、新設備等的加密數據，他們就是竊賊。”

溫源說道：“大哥，如果我們現在不能夠控制好我們人工智能發展的趨勢，不能夠解除人們、特別是青少年對超級電腦和人工智能的嚴重依賴，我們也將失去創造力，竊賊的極樂王朝的今天有可能就是我們的明天。”

冊珺點了點頭，說道：“小妹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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