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密封餃子袋內側毒素的中日之爭

我的那篇《毒餃子很可能是日本權勢集團所為》的帖子上網後，除了支持的外，也受到了一些網友的質疑。其中最大的質疑點就是如何解釋日方宣布的“由於在全密封的餃子袋內側檢測出農藥，可以斷定農藥是在包裝前混入，也就是在中國混入”的結論。我打算在此圍繞着這個焦點談一下，在《中日論壇》上的那位“銀座X狗”的網友對此質疑最多，我就以此文作為答覆，不再另外跟帖答覆了。
在上一個帖子中我提到在大阪“枚方”超市發現的外面嚴重污染，伴有刺鼻氣味的11袋凍餃子，儘管許多袋的內側也有污染，但因袋子上的小孔或裂縫都不能成為在中國污染的證據。其中只有一袋既沒有小孔也沒有裂縫的餃子袋的內側也發現有污染，因此警方宣布說，他們大體可以確定農藥污染是在中國發生的，這袋“全密封的餃子袋內側檢測出甲胺磷”就是“鐵證”。警方的檢測結果是在2月7日公布的，警方上述的“大體確定”是在2月10日做出的。那時正是中國春節休假和南方抗災期間，人們沒有太多精力注意日方公布內容的細節。但是，日本國內的一些專家卻針對警方的斷言提出了一些謹慎的忠告，認為警方這個“鐵證”並不那麼“鐵”。

2月17日，日本的時事通信社發表了一篇關於食品包裝袋滲透性試驗的報道，介紹了《日本煙草》公司在進口冷凍食品中發現了有辛那水污染的情況後，專門對包裝袋的滲透性做的實驗。實驗是2007年11月進行的，那時中國的毒餃子事件還未發生，因此那次試驗沒有受到任何政治和輿論的影響。他們使用了中國江蘇省《東洋制袋》公司的包裝袋做的實驗。這次毒餃子事件的包裝袋也是該公司的。從《東洋制袋》這個公司名字我們就能知道這是一家日資公司，其母公司是座落在日本東京都台東區的一家叫《東台》的公司。
試驗使用的包裝袋是尼龍和乙烯雙層結構的，每層厚度分別為0.015毫米和0.062毫米。他們將包裝袋裝入食物密封后，用辛那水浸泡了一下後疊在一起放置，然後分別在12小時，一周和18天三個時段取樣測量。這個實驗的結論是，“食品包裝袋在三鍾取樣中都出現被滲透”現象，而且被滲透的包裝袋外表沒有任何異樣。毒餃子事件的中國河北省天洋食品公司的凍餃子也是使用的中國江蘇省《東洋制袋》公司的包裝袋，也是兩層，不過天洋公司使用的包裝袋總厚度只有0.047毫米,比先前實驗的包裝袋要薄很多。他們公布這個實驗結果是希望警方慎重，因為全密封的包裝袋也會發生滲透。制袋專家們解釋說，塑料袋的不完全結晶使污染物可以沿晶體縫隙滲透，因此只要包裝袋存在不完全結晶問題，滲透問題必然存在。遺憾的是這個意見沒被被警方重視。

日本警察科學研究所（簡稱日警研）是日本常常吹噓的警方機構。《日警研》號稱有世界最先進的設備和最優秀的人才，曾經對金正日送回來的日本人骨灰進行DNA鑑定發現北朝鮮官員只是到火葬場隨便抓了幾把骨灰當作日本人來充數，他們嘲笑北朝鮮警方無知，想不到《日警研》在骨灰里也可以抽出DNA。
日本警方為了慎重起見，委託《日警研》對河北天洋的毒餃子袋進行了滲透試驗，他們在餃子袋外面打上高濃度甲胺磷，然後模擬河北天洋食品廠包裝車間的21度室溫，將外面被污染的餃子袋在這個環境下保持了12個小時後，他們對內側取樣檢查，結果沒有發現任何滲透。
根據《日警研》這個實驗結果，日本警方經2月21，22日連續兩天開會討論後，終於做出了“毒餃子在中國被污染”的結論。此時，日本的大小媒體都用“肯定在中國混入”及“確定在中國混入”這樣的詞彙來報道警方的結論。這個結論也通過經常當日本媒體傳聲筒的鳳凰衛視等中文媒體傳到國內。這就是很多國人也相信日本這個結論的原因。

2月27日，中國警方發表了調查結果。中國警方稱“投毒很可能是在日本發生的”。除了國內調查沒有發現任何投毒線索外，日方的“鐵證”在中國警方的實驗室里也被推翻了。中方的實驗報告中稱，凍餃子在冷藏室的溫度即零下18度的環境下，他們分別用1%, 10%, 30%和60%濃度的甲胺磷進行了測試，10小時後的取樣結果表明有87%的包裝袋出現滲透。對於這個報告，日方出現了慌亂，儘管警察高官強烈表達了對中國的不滿和要求中方提供試驗的詳細數據，但日本國內的很多相關專業人士按照中方的條件試驗後，也發現包裝袋確實出現滲透。3月1日的讀賣新聞在不起眼的版面上就登出了一位藥物專家的實驗報道。到3月6日，日本警方承認已經收到了中國警方送來的實驗的詳細數據。雖然沒有認可的態度，但也沒像以前那樣直接反駁中方的數據。估計《日警研》已經按中國的數據試驗過了，他們不想簡單承認，或許正在尋找其他突破口。
我認為，日本警方不會就此認錯，即使《日警研》的結論被否定，也只不過說明投毒有可能發生在日本也有可能發生在中國。日本警方還是能夠找到下台的台階的。我估計，日方將在聯合刑事調查上找茬兒。雖然中日雙方已經簽署了警事協議，但日本國會以日本方面吃虧為由遲遲不予批准。日本警方很可能在不和中國進行聯合刑事調查的同時提出單方面無理要求，利用遭到中方拒絕來推卸責任擺脫困境。從3月7日日本媒體報道“日本警方要求中方提供過去中國國內甲胺磷中毒事件和調查資料沒有獲得回應”可以看出，日本警方正在找新茬兒。
《日警研》確實有很好的設備出色的人才，如果他們不是被政治干擾，把實驗環境的模擬局限在河北天洋食品廠的包裝車間，如果他們也像中國警方那樣模擬一下日本的冷藏庫和冷藏車的環境，他們可能也會做出正確的實驗的。可惜，政治勢力的介入使《日警研》這麼優秀的實驗室出了一次大醜。

值得警惕的是，日本右翼勢力對日本官方在中國的回擊面前的窩囊表現瀰漫着一種絕望和歇斯底里情緒。3月5日，一個叫向井正志的右翼分子在日本國會前用對自己腦袋開槍來抗議政府對華軟弱就是這種歇斯底里的表現；這種歇斯底里式的自殺曾在當年日本宣布投降後大規模發生過。日本右翼的這些歇斯底里情緒可能會延續一段時間，他們現在正在網上呼籲在胡錦濤訪日時往胡主席身上扔餃子，同時也在積極組織胡主席訪日期間的其它反華抗議活動。可見，胡主席推遲訪日是正確的。總之，中國的對日決策機構決不能低估日本社會中的反華厭華情緒，用虛幻的日中友好來畫餅充飢。

--平大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