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焘著《我的回忆》(下)
关于西路军问题的言论
1936年8月间,陈昌浩提出了改变整个军事计划建议:“他主张四方面军应在甘南建立新根据地,与陕北苏区互成犄角之势”。“这是我与陈昌浩共事以来第一次发生的意见冲突”。通谓会议“陈昌浩便撤销了他在甘南建立根据地的提议,认为应照原定计划,迅速从靖远渡河西进”。“但多数干部不满陈昌浩这个冲动的主张,指责他独断的进攻岷山,使第九军蒙受创伤……;接着又按兵不进,要求举行会议,延误了渡河时机。这件事破坏了高级干部间的关系,也种下了西路军失败的根苗”。(455页)
“蒋介石侦知了我军在靖远渡河的行动,一面派飞机轰炸渡口,一面严令各军迅速向会宁靖远前进,企图乘我军半渡时截击。……。当时左路军的人数约为三万五千人,花了三个星期的时间,渡过去的只有第九军第三十军第五军团,总司令部的直属机关和徐向前陈昌浩的总指挥部等共约两万多人。我和朱德率总司令部人员、红军学校大部学生以及第四军第三十一军,在会宁能靖远的大道上,节节抵抗敌军的追击”。(456页)
“我们至此不能渡河了”。“徐向前与陈昌浩率已渡河的各单位,在河西开始了单独行动。”
1936年9月底,“徐向前陈昌浩来电希望我们能继续渡河。……。”
“我们根据当时的情况,电告徐陈二人,渡河已不可能,要他们率已渡河的部队,单独行动。……。”(457页)
“从此,徐陈所率的西路军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他们遵照我们的电令,……,我们则……逐渐向东移动,靠近陕北苏区。”(458页)
“当时,西路军的败象已经显露出来,我们在同心城时即接到徐陈电告,谓我第九军在古浪为马步芳骑兵所袭击,损失惨重,……。”(463页)
“我们到达河连湾时,西路军告急的电报接踵面来,……。”(463页)
“西路军的处境,使我们大感忧虑,我和朱德周恩来曾再三商讨,想不出应援的办法。……。在军事上,我们自顾不暇,无法策应,……。”(464页)
“由于我的提议,我和朱德率红军学校学生驰往保安,与***等会商今后工作,……。”(465页)
“……我曾向红军学校的学生发表演说,解答他们的一些疑问,……西路军的不幸遭遇以及……。”(465页)
“我当时最注意西路军的情况。正在西移的西路军,沿途与骑兵苦战,……。这种情形,使我十分焦虑,我研究各项情况,并试用各种可能方法,冀能在政治上和军事上予西路军以助力,以期挽回厄运”。(474页)
“在毛泽东所住的窑洞内,每日都有谈话会,大家都避谈往事。毛泽东、张闻天等似因过去的分裂,心理上不无芥蒂,他们对援助西路军的事,并无积极表示,而且言词之间,总有些推推诿诿。为了挽救西路军的厄运,我只有耐着性子和各人商谈,但无法找出补救的办法,奇迹是不会从天而降的。”(474页)
“西安事变,使我们一时为之扬眉吐气,似乎一切都可迎刃而解。我们希望张学良电令马步芳不可破坏抗日大局,应即对西路军停止作战,这事张学良照做了,但马步芳并未接受这个命令。”(475页)
“西路军的失败,对共产党以后的发展,和当时的西北局势,都有相当影响,尤其使我这个四方面军的领导者大受打击。中党内斗争的矛头,因而就指向着我,打得我无法抬头,……。”(492页)
“当时我引咎自责,声言我应负担西路军失败的全部责任。我不愿诿过地人,从未指责过别人,只说一切错误都直接间接与我有关。我曾要求举行一次中共*中央高级干部会议,来探讨西路军事件,但毛泽东等不予理会。”(493页)
“毛泽东自然不会放松攻击我的机会,因而他自己和他的追随者便漫无拘束的乱说一通。总括起来,当时这些批评的言词大约有三个要点:(一)西进军事计划根本就是逃跑主义,至少是带有逃跑主义色彩;(二)张国焘对四方面军的领导完全破产,总之是一无是处;(三)西路军的失败很为丢脸,蒋氏将更看不起红军,在西安事变的今天,将诱发蒋氏的报复和进攻,遗害全党全军。
一班同情和支持我的同志们,主要是第四方面军的干部,则认为西路军的失败,是陈昌浩同志的指挥错误,如果张国焘同志也过了黄河,亲自策划指挥,则不会失败,反会胜利。他们对批评者答辨:(一)西进计划为莫斯科批准,如何能说是逃跑主义;(二)四方面军是共产党的基干劲旅,如何能加以毁谤;(三)诱发蒋氏围剿之说是有意架祸于人,……。”(493页)
“朱德当时的立场颇偏袒毛泽东,但对西路军的失败,持论还算公平。他曾向我慎重指出不能说西路军的失败根源于西进计划根本不对,应当认定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犯了战术上的错误。……。他批评陈昌浩勇猛有余,稳重不足。徐向前虽较稳当,但遇事太尊重政治委员的意见。……。”(494页)
“我当时即与张闻天恳谈,曾指出下列各要点:(一)……;(二)……;(三)我对西路军失败,负有严重责任,将正式自请处分”。(4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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