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的美国人”
--- 毫无廉耻的种族歧视
在美国的中国人当中,很多人爱用一句“正经的美国人”,或者“真正的白人”来评判这个美国人是否是纯粹的白人。所谓“正经的”,或者“真正的”,就是指金发,高鼻子,蓝眼睛(或者浅色的眼睛)等等这些生理上的标准。大概就是距离“黑”色很远的那些特征。黑人那就不用提了,离他们越远越好。我认识的一个中国人,还是看上去满有教养的白领,自称根本不和黑人说话,以表示自己的“高贵”。
这个一方面把“真正的白人”抬高,另一方面有把其他的“不纯”的人种贬低的态度,是一种极度势利的歧视态度,体现出一方面歧视别人,一方面又受人歧视的尴尬的心理处境,体现出鲁迅说过得“弱者向弱者抽刀”的阿Q精神。由于自己觉得受了歧视(其实是把自己排在人家下面),心里不平衡,有时候也不免要意淫一番。有一则在中国人中流行的笑话说是,上帝造人时烧了三锅,第一锅火候太过,成了黑的,就是黑人;第二或火候不够,成了白人,第三锅上帝总结了经验,烧得正合适,成了黄种人。虽然是个笑话,但不能不说它体现了好多中国人心中的根深蒂固的不平等意识。
其实,种族歧视是个长期的和普遍的存在。在美国虽然经历了长期的斗争,现在仍然还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歧视现象,尤其在南方很多落后的州。但不管怎样,美国的种族保护法却是达到了相对其它国家来说很健全的水平。在一般人的观念上,平等的观念也是深入人心,任何形式的歧视也都会被视为耻辱。即使真有歧视的人,也不敢公开表示。唯独我们很多中国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懂得歧视,迫不及待地和黑人划清界限。不但是黑人,墨西哥人,或者其他落后(或者在他们眼中落后)的国家地区来的移民,都会在这些中国人的眼中不自觉地成为次等公民。持这样态度的人,成天嘴里这个“不正经”“不纯种”,那个又是“混过”的,同时自己还费尽苦心地要和“正经的美国人”“混”上,或者找“正经的美国人”结婚,或者鼓励自己的儿女搞跨国恋或跨国婚姻,以使一两代后就成了“正经的美国人”。当然,以后生下的“杂种”,自然是“混过”的,会不会也受到自己的歧视?
这种自相矛盾的认识,这种极度非理性的思维方式,在中国人中占的比例不小,不能不说是个普遍的问题。我认识得一个黑人朋友,有一次给我透露他们(黑人)知道亚洲人普遍歧视黑人。当然,在美国黑人居民多的地方的确存在较高的治安问题,所以很多稍微有钱的人都不愿意住在黑人多的地区。这样的回避态度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本文所指的,是很多中国人在面对个别的黑人时毫不遮掩的,能很明显的让人感受到的那种鄙视的态度。这,是严重的不知羞耻的歧视,是人类道德文明极度落后的象征之一。
我们中国人在中国,习惯了不是我踩你,就是你踩我的“民风”(参见“老子”与“孙子”的人格较量)。所谓“踩”,就是人格践踏,就是歧视。现在,在举国上下爱国热情极度升温,高喊“中国人走向世界”的口号,其实言下之意是说,让我们中国人站起来,把你们(西方人,或者全世界的非中国人)都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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