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每个人的个人利益,起始于个人而终止于国家。同时也可以说是起始于国家而终止于个人。个人的财富和生活环境以及政治地位,得靠国家来保护,有时还得靠国家来获得。美国的强势,对于美国公民而言,提供了很多他国公民所没有的特权有时甚至是强权。正是这种国家的强势,这种给该国公民提供的特权和优惠,又反过来给这个国家的国民以优越感。这就是一种良性的互动。国家需要国民的团结和奉献来增加国力,国民对自己国家的热爱也就成了最基本的要求。这就是为什么,爱国问题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的原因。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对于自己的公民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至关重要,而且,对于她的侨民也意义深远,对于这点,我在美国十八年来的体会和见闻可以说是再深刻不过了。
刚来美国时,中国还是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大国,不说美国人,就是很多台湾和香港来的中国人,也是对我们这些来自大陆的留学生若即若离,生怕我们会粘走他们身上的香气似的。我记得当时有一位同学,很喜欢一位来自台湾的女孩子,可对方给他的感觉是“你们太穷了,离我远一点”。他当时立志,十年后咱们瞧一瞧。他后来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学者,很多当时的穷学生,后来都成为不错的各行各业的人才,进入美国经济阶层的“主流”(对于主流的概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所以这里加个引号)。那些“当初”的女孩子,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我不知道,但至少,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那时候,在那种样子下,我们几乎成为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儿。
这些当初贫穷人们经济上的富裕,再加上中国国家本身的富强,过去美国人对我们这些中国面孔的看法,也与时俱进,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国家富强给他自己侨民带来的“财富”,又加大了侨民对自己祖国的“依附力度”。
在这里,我没有区分华裔和侨民的差别,是因为,对于中国政府的统战工作而已,“应该”是一样的。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我们这些美国国民是移民的第一代,由于有着长期在中国本土生活的记忆,很多人可能还怀有对两个相关国家的亲近感。但对于在美国出生和长大的下一代美国人来说,不论他(她)的肤色如何,对美国的爱心,恐怕是会超出对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好感。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爱国。
对我而言,爱国心是熏陶出来的,不是训练出来的。当你为你所在的国家感到自豪时,自然就会有一种爱护她的心,这就是爱国心。
当你的国家给你一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在其他地方,其他国家,还是一个很奢侈的东西时,你不爱那个爱护你、保护你的国家,都很难。
这种自豪感和安全感,不是几句大话的强制性就能够做到的。她来自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感受,来自于我们的生活体验。这些,也是奥巴马在他的竞选演讲中所强调的爱国情结,我认为很真实,很深刻。
爱国和爱家、爱自己的名声是一个道理。如果你觉得你爸爸的名声让你感到羞辱,我相信你只会尽可能不让人知道,你是这个爸爸的孩子。如果你做了一件让自己觉得很掉面子,很感羞辱的事情,你很多时候,可能也没有积极性到处炫耀你是谁了。同样,如果你的国家带给你的是压抑和羞辱,你会很自豪你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吗?
可能也会,但是,那种感觉会是很辛酸。特别是,当你的国家不仅贫穷,而且还很腐败时,那个国家就不是你的国家了,而是有实权人的私有领地。你自己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公民,国家对你而言,没有任何保护和利益给与而言,有的只是掠夺和利用。在这种时候,你是很难真心爱国的,因为那已经不是你的国家了。有的也只是愚忠而已。
(这部分的内容,曾出现在我的《奥巴马智取白宫》(崇文书局,2010年版)一书里,这里做了比较大的改动,贴在这里供大家参考和提意见。爱国和海归,和我们作为美国公民,该如何处理和中国这个国家的关系,非常密切,也值得大家好好思考。同时,当我们的下一代大量进入美国“主流”(这会是必然的)的时候,如何给自己作为父母的我们定位,也是一个不能够和不可以忽视的问题。我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引起大家的讨论。所有有分析和逻辑的意见与看法,我都欢迎和感谢。如果你想拍砖,请也拿出点理由来,否则,我让你的心里痛了,却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冤,不是吗?!那时候,你良心上估计也还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