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由之摄于Aberdeen, Scotland, 2000)
人们一想到樱花,自然会想到日本。在富士山下,在长野, 在九州岛内,那开得如烟如霞的簇拥的花团,透着春天的气息。她没有梅花傲立霜雪的气质,也没有玫瑰牡丹的艳丽。当成行的樱花开放,映红了天,映红了地,映 红了孩童的面庞。一阵晚春的暖风吹来,空气里弥漫着花的清香,飘去十里八里。
一想到樱花,人们自然会想到到日本,更想到日本在二战的杀戮。在珞嘉山下的武大,那成行的樱花,自然是日本侵略,国人耻辱的见证。年长的人甚至会想到关山口的屠杀。无数志士仁人的鲜血映红的,不就是那一树树的鲜红。
然而,樱花无罪。那只是自然而纯洁的美丽。花无魂,即便冷落成泥,碾作尘,待到秋来更护花。就犹如人们不必去嫉妒青春的艳丽。当历史的长河荡涤成睑帘的沟壑,也就如初夏的雷雨打落地下樱红片片。
“当夏野的樱红烂漫的时节,……。”鲁迅先生一看到樱花就会想到他可敬的老师田野先生。当我来来回回经过 Bayview医学中心,看到这团团的樱红,我也会停下脚步。然而,我没有闲情雅志去品评这大自然的造化。但我总会凝神入思,如痴如醉。点点飘逸的花瓣就 会把我的整个思绪带到那遥远的天边………
那是三月花的季节,播种的季节。在Aberdeen Foresthill每日必经的道口,挺立着三二株盛开的樱花,在浓雾中,在阳光下,在夕阳的余辉里,独自绽放。当你站立在那樱花树下,不时有瓣滴落到你的头上衣服上,就犹如小姑娘头上点缀着的点点细花,让你不忍拂去。
落日的余辉照着一个孤寂的身影,在樱花树下来回度步。樱花的缝隙里洒落一束和樱花一样鲜红的阳光,照着他忧虑而期待的双眼。他不时地看他的那块老式的精工表。似乎他在等待着一个梦幻,……
我无意为樱花作赋,但当我看到这盛开的樱花,我不能不想到那樱花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