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援力虹：是詩人就給我站出來！

一

寫罷《與力虹站在一起！》寄給《議報》之後，意猶未盡，特作此文，把力虹因言論致罪的消息告訴詩界同道，並與廣大詩人說幾句心裡話！

二

當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文化、道德水準全都降到了歷史最低點，詩人群體又是低中之低。作為歷史悠久的詩大國，詩人本應是知識分子中的思想先鋒、文化大士。可中國詩人卻成了知識分子中落後貧乏懦怯卑下的一群，何其可悲可恥！

89以來，面對沉重的政治高壓和普遍的社會苦難，詩人群體完全徹底地冷了血斷了骨縮了頭，不是下海撈錢上山弄權自求多福，就是“為藝術而藝術”去了。在民眾眼裡，詩人已經成了懦夫、痞子、自私鬼、無聊漢、下流胚的同義詞。那種高貴勇敢、仁慈俠義、敢吐真言、敢抗強權的詩人，據我所知，幾乎闕如。師濤和郭飛雄兩位志士寫過詩，似乎與老梟一樣屬於詩歌票友。

力虹是一個奇蹟和例外。（對了，還有已經去世的楊春光。力楊二位皆為自由事業奉獻多多，奇男子真詩人，詩界南北雙雄。）

與力虹雖未相識，卻有“多同”：同為中國自由文化運動成員，同為獨立中文筆會會員，同為浙江人，同為自由作家和詩人。慚愧的是在新詩界我藉藉無名，與力虹難以並論。力虹在八十年代就與柯平、伊甸齊名，參加過中國作協的青春詩會，結集出版過多本作品，有代表作入選本世紀初幾部百年詩歌選本。

力虹作品一向充滿對弱勢民眾的同情和對民主自由的憧憬。他在其起草的《愛琴海宣言》中寫道：“在謊言之中說出真相，在邪惡內部堅守正義，在黑暗深處開鑿光明。”力虹的言行及其結果，都是“願殉自由死，終不甘為奴”的自由主義、英雄主義精神發展的邏輯必然。

力虹是為不平的社會、為苦難的同胞吶喊而“落水”的。我要說，中國詩人群體的思想道德水平面因力虹的存在而多少有提升。力虹是詩歌之光，詩人之榮。力虹落水了，我們怎麼辦？普希金說過，在繆斯面前，我們都是親愛的弟兄。且不說為了自由為了正義為了中華民族，就算為了詩，為了詩人的尊嚴和良知，也請站出來為力虹兄弟說句話。

詩人的筆不是用來舔特權屁股的，也不能僅僅用來向美女獻媚。詩人的筆當然常常溫柔纏綿如夢如幻，必要時也能血性陽剛如刀如劍，也能象力虹手中那枝一樣，流淚迸血發火爆光！

在政治上，在公共話題和公益事業上，詩人已經群體性沉默得太久太久，到了該發言的時候了。面對現代極權暴政，詩人們已經萎縮得太久太久，再不雄起，更待何時！

三

居然有一個叫馮楚的詩人說：“我們也要警惕那種把座牢當作一種政治資本炒作的假相！”這話從人的嘴裡吐出來，而且是從一個詩人的嘴裡吐出來，真叫我詫異莫名！

另一個詩人說：“人是自私的——我相信這一點。讓我高興是，世界現代人類文明就是建立在‘人是自私，不可相信’的基礎上的。中國人現在富起來了，也正因自由經濟所做的一切——正好利用人自私——這一本能的結果。好象這個世上沒有人為了坐牢而努力，可是，如果一些人以自由名義，為了民族進步去坐牢．儘管他肯定想到了‘這下我可能撈一下政治資本’——我認為這不算什麼．世界經濟靠人的自私發展起來的。人類文明和中國文明政治明天——為什麼就不允許人自私地去想，去按正當手段撈些資本呢！”

居然可以把力虹的所言所行與“撈取和炒作政治資本”劃上等號，真是非夷所思。這樣的話語與其說是為力虹辯，不如說是對力虹的侮辱，是對那些因說真話、反惡制、求自由而入獄受難的志士們的侮辱，是對人性的尊嚴高貴的侮辱！

一些自由學者把所有道德良知和民主追求統統納入利己主義、利益驅動的範疇，認為所有人類的利他行為都可以用利已主義和生物自私性去解釋。我認為，這是一種嚴重的思想錯誤。近二十年來民運事業的挫折，有內部外部各種原因，有民運隊伍本身種種因素，與這些流行的片面、錯誤的觀念亦不無關係。

而上述詩人的言論，顯然就是這些觀點影響的結晶。我在《一言性惡真成謬！》、《關於利他主義的思考！》等多篇梟文對性惡說、利已說的錯誤已予以深入的剖析批判，茲不贅。歡迎知識分子們學習。

希望詩人們為力虹說話，就“力案”發言。如果聽到的居然是妄測動機的小人之言，我為之羞恥！

四

力虹在其詩《大地》中寫道：“必須從大地汲取力量！必須俯身下去/臉頰貼近地面，與昆蟲、落葉、枯草站在同一個立場”、“從大地上汲取力量的人，是上蒼賜福之人。”茲特借其句衍為一詩，題為《從大地汲取力量----獻給獄中的力虹》，以示敬意，以抒我志。詩曰：

這是歷代聖賢擁抱過的大地

這是無數先烈獻身過的大地

這是祖輩汗水滲透過的大地

讓我們深深俯身

與昆蟲落葉枯草

站在同一個立場

大地上有五嶽萬山

那是祖國的骨骼崢嶸

大地上有長江黃河

那是母親的動脈跳響

讓我們深深俯身

與力虹一起

從大地汲取力量

從聖賢的仁愛中汲取力量

從大德的慈悲中汲取力量

從先烈的熱血中汲取力量

從祖輩的汗水中汲取力量

讓我們與力虹一起

接受上蒼的賜福

向前無路的時候

仗筆為刀劈出來

向上無路的時候

以身為虹接通來…

2007-3-21東海一梟

首發《自由聖火》3.21網址：http://www.fireofliberty.org/所有轉載請註明出處並保持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