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魅力

湘君

記得讀到過一位美國人回憶韓戰時板門店談判中發生的一件小事。那時候，中朝方面
常常使些小聰明捉弄聯合國方面的的代表，有一次，中朝方面又在對方椅子上面做了
手腳，使一位美方代表坐下時摔到地上，那狼狽滑稽樣引起代表們的哄堂大笑。這位
回憶者回憶到，在當時在場的中朝方面的代表中，只有中方代表柴成文上校也情不自
禁地哈哈大笑起來，而朝方代表則正襟危坐，面若冰霜，毫無表情。相形之下，讓我
對我們的柴上校頓生好感。我覺得，在這種場合，這樣爽朗的大笑正體現了自信，大
氣，灑脫，柴成文的笑，表明他還具有人的性情，而朝方代表在那種場合幾乎已成為
好無個性的提線木偶。中朝代表的不同表現，似也說明當時中朝兩國的政治生態已經
有了很大的不同。而且，在美方回憶錄中特意提到這點，可以說已經是好無掩飾地表
達了對我們柴上校的好感，這大概就是笑的魅力。

99年美國女子世界盃，中國隊的微笑天使孫雯以其高超的球藝與迷人的微笑征服了世
界，使得在玫瑰碗的中美決賽之中，差不多除了美國本土以外的所有觀眾都一邊倒地
支持中國隊，這也凸顯出鏗鏘玫瑰們微笑的魅力。71年名古屋世乒賽上，莊則棟對上
錯車的美國隊員科恩的微笑與問候，更是直接推動了小球轉動大球，揭開了中美關係
的新的一頁。正因為如此，無論莊則棟後來怎樣，我都始終對他抱有好感，總覺這樣
的一個莊則棟，一定壞不到哪裡去的。

本來以為中國人都是善於以笑容待人的，沒料到還真有不笑的人。李敖北大演講，亦
莊亦諧，談笑風生，痛快淋漓，只要稍俱性情，都難免會心一笑，可是台上我們可敬
的北大的官員們卻硬是從頭至尾面若寒霜，神色莊重，定力實在讓人佩服。李敖快人
快語道：你怎麼不笑，搞得我很緊張。對演講者來說，大概最掃興的莫過於聽眾該笑
的地方不笑。當然，笑與不笑，是自己的權利，也沒有誰規定李敖演講一定得笑。只
不過這恰恰印證了李敖的一個觀點：北大的官員是????。的確，連笑都不敢的人，不
是????又是什麼？一個笑都不敢笑的人，你又能指望他些什麼呢？

二00五年九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