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話要抗拒假話和另類真話

張三一言

就目前中國現狀來說，提倡說真話要同時抗拒說另一種真話和說假話兩個方面。這得先從什麼是說真話開始說起。

[一]、“說真話”的界定

什麼是“說真話”？楊建利說“說真話就要說真相。”我同意這個界定。不過真相指的是“事物的原本面目，或真實的情況和經過。”這只是對事物作真實判斷。從逃跑說成長征起，收租院、劉胡蘭、董存瑞…到今天正在上演的正龍拍虎，中國對事物（特別是社會政治事物）的判斷，多數是假話。但是，除對事物作假判斷外，組成中國假話還另部分，就是說違心話──不說心中原本想的真實意思，而另作它說或者作相反之說。特別表現在“表態”上面，表態已經成為人們生活和中國文化的組成部分，可見說違心話嚴重程度。所以我認為，說真話就是要說真相和真心話。

人性善伴隨着說真話，人性惡伴隨着說假話。說真話是人善性的要求，是道德要求。因為人性善惡同在，所以人類社會必然說真話說假話並存。因為道德使然，人類總是以說真話之正壓制說假話之邪的狀態呈現，而且總是螺旋式地善增惡減前進──這一增一減，是組成人類文明史的一個重要部分。

人類是由野蠻漸入文明的，由此可見，說真話是人們正常生活狀態所需求──也就是說，說真話本身就是目的。但是，現在中國是一個反常社會：說假話之邪壓制說真話之正，說假話成了正道，說真話成了異途；謊言統治了整個社會和毒害了中國人心；說真話成為不可能或極艱難危險的事。為達到說真話目的，先得改變這個不正常社會為正常社會。恰好，改變的手段正是“說真話”，於是，這時說真話就成了為達到說真話目的的手段。更準確地說，說真話是改變中國一黨專政的專制制度為自由民主制度的手段。

我理解楊建利倡導說真話的觀點是：因為中國已經成了謊言世界，人民屈服於謊言，讓專制統治者藉謊言偽造自己正面形象而顯得強大。需要用說真話來改變這個謊言世界。由這個認識我認為楊建利提倡說真話的當前目標恐怕不是為了道德重建（長遠的、總的目的當然必定包括道德在內），而是為了目前迫切的政治現實需要──改變政治制度。當然這與提倡道德或善並不矛盾，相反還相輔相成；道德和善正好是成為摧毀謊言天堂重歸真實人間的強力。

[二]、說真話要抗拒的兩個方面

為了讓說真話這個手段更好地達到說真話的目的，最好釐清一些說真假話的界限。

觀點與真假無關；不能以觀點定真假。有人擁護共產黨主張一黨專制，有人倡導民主選舉主張民主自由制度，可能是說真話也可能是說假話。如果他是這樣想就這樣說，就是真話；相反，心這樣想口說另一套就是說假話──這是目前中國的常態。

從這裡，我們看到了說真話遇到了兩個對象：說真話對抗說真話（說自由民主真話對抗說專制獨裁真話），說真話對抗說假話。

胡錦濤拜西柏坡、說政治學朝鮮是100%真誠行動和100%說真話；共產黨說的要共產黨領導中國等等都是說真話。提倡說真話者，要把這些另類說真話要與說假話放在同等地位對待。只有在這兩個方面同時進行抗拒，提倡說真話才能收效。不過，我們也要認識到，因為“專制真話”沒有正義、沒有道德、沒有民心，無例外地所有說專制真話者都無可避免地要偽造正義、偽裝道德、捏造民意，所以說自由民主真話對抗說專制獨裁真話，同時還是包含有說真話對抗說假話的成分。

對共產黨、共產當豢養的御用文人、海外義務御用文人出於邪念主動欺騙、隱瞞自己觀點立志說假話要狠揭狠批狠打，從他們現在的理歪氣壯打到理歪氣弱，打到無法說謊為止。對無奈說假話者要正面說理，支持鼓勵先行說真話者。當無奈要說假話者能不說假話時，邪惡說要說假話就沒有了市場，假話就必然終止了。

對鼓勵敢於帶頭說真話，有一點要提出來說一下。就維權，特別是為法輪功維權來說，溫兆鈞可以算是“制內第一人”。提倡說真話運動有必要大力支持。但是，我們必須注意的是，海外有一股勢力，凡遇到這一類政治維權說真話者必然持對立、反對、否定態度（我有《溫兆鈞現象的陰暗角》一文論述）。對這些反對者和反對現象任不寐有一個很生動傳神的描述：“偽智慧。這表現為兩種犬儒狀態，一方面以幽默和口水自瀆，形成心理學意義上的網絡香港腳，另一方面是超級想象力用小品自況，夢中當權，湧現出無數念念不忘中南海寶座的精神病患者。”對此，朋友們應多加注意。

2008/1/6
原載《議報》第336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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