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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一場不義之戰——利比亞
送交者: km 2011年05月02日22:30:32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個伊斯蘭國家,民眾紛紛走上街頭,由於示威和抗爭的人太多,軍隊放棄了對獨裁政權的支持,一個與西方緊密聯繫並實行着世俗化統治的 家族王權就此被推翻,國王及其家人流亡海外。這個伊斯蘭國家就是伊朗,這個國王就是巴列維。美國收留了巴列維,站在了爭取自由和麵包的革命人民的對立面, 當時的美國還沒有被“軟實力”的戰略所約束,可以明目張胆地幫助一位獨裁者。可憐埃及今天的穆巴拉克卻沒有如此幸運,同樣是盟友卻被關進了監獄,人民要對 其進行審判。

如果我們以利益為標準來考察國際政治倫理,不要對“原則”這麼在意,那麼伊朗曾經的革命和今天伊斯蘭世界的“茉莉花革命”也就沒有多大分別,是歷史 的重現。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在最近的一次演講中卻表現得有點歇斯底里,她說伊朗希望將阿拉伯世界發生的變革與1979年的革命聯繫起來,但美國的態度是“不 想讓伊朗人占到一丁點便宜”,可能不少人會存有同樣的希望,但這種聲音好像對現實的發展不會起太大作用。

出於一種盲目的亢奮,不少人開始將一切看似相近的政治運動全都套上同樣的分析框架,甚至認為中國也將面臨類似於伊斯蘭世界政治動盪的威脅,當然事實 的發展已經讓這種具有偏見的預期和分析感到尷尬。不幸的是尷尬還不止於此,因為利比亞將有機會成為這一輪中東政治變動中的虎頭蛇尾,又一次對這種亢奮和西 方政權的虛偽給予了現實的批判。到目前為止,利比亞的內戰已經徹底改變了“茉莉花革命”早期的純正性,就好像美國曾經因為“9•11”而獲得了世界的同 情,卻在伊拉克戰爭的泥潭裡暴露了自己的機會主義,不但找不到根本不存在的大殺傷力武器,還被看做是美國軍事霸權衰敗的起點。可笑的是,利比亞的教訓可能 並不需要卡扎菲擊退聯軍才會形成,就算卡扎菲好像薩達姆一樣徹底失敗,這場戰爭所承載的所有歪理將依舊成為西方軍事主義歷史的註腳。

l    卡扎菲與西方的恩怨

卡扎菲是伊斯蘭世界的狂人,他特立獨行,經常大放厥詞,是一名典型的大阿拉伯主義者。他對西方的不屑和傲慢,可能是薩達姆之外唯一能夠和現任伊朗總 統艾哈邁迪—內賈德並譽為西方最討厭的伊斯蘭領導者。已故美國總統里根就曾稱呼其為“瘋狗”(Mad Dog)。卡扎菲的“大嘴巴”經常讓人懷疑他的精神狀態,甚至相信他真是個瘋子。在現代傳播和文明的標準里,他的行為和言辭很難獲得人們的認同,但當西方 政客和媒體不斷地以這種評價詆毀他時,人們不得不思考利比亞過去幾十年發展的實際狀況,以求驗證這種指控的準確度。

從最近所獲得的資訊,特別是從撤離利比亞的中國公民和一些阿拉伯友人口中了解到,利比亞人民的生活和國家建設相對其他伊斯蘭國家頗有條理,人民生活 趨於安定,國家也較大部分阿拉伯和非洲國家富裕。試想,如果利比亞沒有這麼多的基礎設施要建設,又怎麼會有數萬名中國人在那裡。相對於突尼斯和埃及,利比 亞明顯不存在經濟和生活困難等問題。至少在這次內戰之前,我們並沒有聽到類似在突尼斯和埃及那些為了生活和就業而舉行的群眾示威。相反,利比亞政治衝突從 頭就是權力的爭奪,卡扎菲的對立面是“背叛”了他的一些政府官員、以東部為權力中心的敵對派系及他們的追隨者,還有從歐洲迅速返回的流亡人士,到處都是軍 事利益衝突和部落利益矛盾的影像。當西方軍事介入之後,情況就更加詭異。

卡扎菲與美國的恩怨始於1969年,那還是美蘇全球爭霸的年代,第三世界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開始硝煙瀰漫。當時的卡扎菲曾領導“自由軍官組織”推翻 與美國關係密切的伊德里斯王朝,取消了美國自1950年以來在北非最大的軍事基地,轉而建立與蘇聯保持友善關係的外交格局,購買蘇聯軍火,甚至讓蘇聯使用 自己的部分港口,高調支持伊朗的伊斯蘭革命衛隊挾持美國人質。到了80年代,以強硬著稱的里根政府上台後,美國和利比亞的衝突達至高潮。1986年3月, 美國在代號“草原烈火”的軍事行動中擊沉了利比亞艦艇五艘,並毀壞了一些軍事設施。

為了報復美國,利比亞分別製造了環球航空公司飛機和德國迪斯科舞廳爆炸事件,使數十名美國軍事人員非死即傷。之後美國打着對恐怖主義發動戰爭的旗號 全面攻擊利比亞,以“黃金峽谷”為代號,利用英國的軍事基地和一百多架飛機,摧毀了利比亞大部分軍事設施,使的黎波里和班加西變得滿目蒼夷,卡扎菲的養女 也在這場襲擊中喪生。據說,其後讓270人罹難的洛克比空難就是卡扎菲報復的結果。

這種敵對狀態一直到美國入侵伊拉克才有所緩和。卡扎菲可能認識到時勢的變化,採取了妥協的態度,決定與西方修好,重新建立了和美國的外交關係,甚至 與英法意的領導人建立了“不比尋常”的私人關係。就以這次利比亞戰爭中站到最前線的法國總統薩科齊為例,我們可以從他與卡扎菲的關係中看到西方政客的醜惡 嘴臉。一個眾人皆知的“傳言”,就是薩科齊的部分總統競選經費來自卡扎菲。2005年,時任法國內政部長的薩科齊訪問了利比亞,展現了自己和卡扎菲的不尋 常關係。在他當選總統之後,卡扎菲訪問了法國,薩科齊高調維護卡扎菲的政績,讚許這位非洲統治期最長的領導人,並否認其是“阿拉伯世界獨裁者”,該次訪問 還促使兩國簽署了數十億歐元包括軍事合作在內的合同。兩者的關係可能是在卡扎菲堅決不支持薩科齊的地中海聯盟和重返非洲戰略之後而發生改變。

中東局勢的迅速變化,法國在動盪初期所處的尷尬局面,包括前任法國外長米謝勒•阿利奧—馬里在突尼斯發生革命後,認為法國可以幫助鎮壓示威者的建議 受到嚴厲批評而下台,都可以預見正處於民意支持低點的薩科齊總統扭轉自己政治困局的緊迫性。相對於自己的政治前途,與卡扎菲的“友誼”和來自於他的“幫 助”就顯得微不足道。戲劇化的倒是薩科齊能夠在毫無預兆、在自己的外交部長和西方盟友完全蒙在鼓裡的情況下,毅然宣布承認利比亞的反對派政府,全面主導和 承擔起對利比亞的軍事行動。這相對於他之前對突尼斯和埃及政局發展的後知後覺顯得滑稽和噁心。可憐的國際社會和利比亞人民就是在這種“偶然”的背景下,被 捲入了一場內戰。

這場戰爭根本不存在正義與邪惡,頂多就像兩條狗之間的垂死搏鬥,或者是為了一根骨頭的利益爭奪。最近聽說薩科齊與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計劃共同推進 修改《申根協定》,以圖將為了躲避動亂和內戰的那些來自於北非,特別是利比亞的難民拒之門外。從這一點看,人道主義的外衣還沒有完全穿上就被潑上了污水, 這件沉重的外衣被徹底脫掉將是指日可待。

l    美國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在這次伊斯蘭世界的政治動亂中美國的態度是值得深思的。從正面看,出於多方考慮,美國意識到全面的軍事介入將會是費力不討好,贏了無利可圖,輸了成 為笑柄,久拖不決簡直就是噩夢。對於奧巴馬總統來說,任何結果都被視為勞民傷財,如果忍不住出手,自己可能會步卡特總統的後塵。因此,就算在希拉里的大力 鼓吹下也只是讓美國戰機“表示”一下而已,頂多就是花點錢,多派幾次無人機。更何況他在衝突早期就看到英國和法國的積極態度,倒不如順水推舟,讓利比亞原 來的宗主國去扮演孤注一擲的角色。

當然,我們希望這也代表了美國對國際權力布局的深刻反省,強出頭並不符合美國的經濟和政治利益,更何況國家財政已經亮起了紅燈,還是認真學習“軟實 力”的真正意義為佳。但如果換個角度解讀,這也可能只是美國看到了駐伊拉克和阿富汗的部隊還沒有真正撤出,人民不會同意第三場戰爭,所以暫且退居二線,讓 盟友們抵擋一下。如果真的如此,美國在休整之後還可能再次介入,那這個冥頑不靈的軍事大國將要再次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們不能枉斷美國政府真正的思考邏輯,更不能完全了解法英美之間的爾虞我詐,但美國內部的反戰聲音和奧巴馬的基本態度應該是符合前一種假設。即便如 此,我還是認為不夠。美國在二戰後多次南征北討,應該是發動戰爭最頻繁的國家。如果不是美國的公關能力比較強,掌握着國際媒體絕大部分話語權,加上對手更 為聲名狼藉,如蘇聯、阿富汗或薩達姆等,不然今天的聲譽可能更糟糕。人類已經進入21世紀,一個自認為能夠代表人類文明的美國,如果還需要透過展示“肌 肉”來獲取正義,這究竟是美國人的問題還是人類的問題?

從歷史的發展來看,軍事較量可能是解決國與國之間矛盾最直接的方法,但建立在科技之上的現代軍事也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局限性。我們應該明白軍事勝利並 不等同於真正的勝利,當今世界最富裕和強大的美國應該有足夠的智慧去理解其中的意義。我在與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爾(Joseph Nye)談話後有一種感覺,雖然美國提出了“軟實力”這樣的概念來定位自己的國際政策,但他們的認識只是停留在戰術層面,並沒有意識到在全球化的世界裡不 應繼續透過暴力來解決人類之間的衝突,而應該跳出這種狹窄的思維和習慣,尋求一種更具前瞻性的存在。“軟實力”應該是一種對人類文明發展有所期待的思考結 果,不能夠只是權宜之計。當然,沒有人會懷疑戰爭依然扮演重要的作用,是“軟實力”的關鍵基礎,但我們應該透過歷史的經驗和教訓去理解這個基礎,徹底放棄 以恐懼和殺傷力來解決人類的紛爭。

這裡存在一種極大的風險,就是歐美各國的輕率草莽行為和軍事冒險主義,是否已經考慮了阿拉伯世界問題的複雜性以及利比亞的政治環境?卡塔爾半島電視 台曾經被譽為阿拉伯世界企圖掙脫西方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的聲音,一度被美國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界定為同情恐怖主義,甚至被認為對美國不友善,而成為美 國政府“打擊”的對象。但在這次利比亞的內戰中,半島電視台卻和美國一樣站在了反對派陣營,更被希拉里放到了Facebook和Twitter一起的位 置。有關基地組織已經滲透利比亞反對派的傳言,西方政客和媒體不斷質問反對派究竟是什麼背景,以及究竟伊朗的勢力在巴林和其他地方的革命中扮演什麼角色 等,我懷疑歐美政府對局勢的變化是否真正了解。這都證實伊斯蘭世界的情況瞬息萬變,各種利益無時無刻不在重整和替換,更不能夠以一種非黑即白的二元思維來 認識。如果還是以教條和幼稚的過時框架來分析局勢的發展,這些“古老大國”將會繼續付出沉重的代價。

當蘇聯在1975年開始派駐為數甚少的軍事顧問到阿富汗時,不會預料到日後的十多年裡有超過10萬名蘇軍要進出阿富汗,更沒有預料到後來的慘敗。同 樣,美國也沒有想到自己在1950年向越南派駐軍事顧問團會演變成美國歷史上最慘烈的戰爭之一。最近,埃及進行了有關憲法調整的投票,這是穆巴拉克倒台後 的首次民主實踐。但對於自認為是這次運動主導者的自由派卻在投票箱被徹底擊倒,而他們最忌諱的穆斯林兄弟會卻促使了超過75%的選票投給了他們所支持的選 項。當我們看到這樣的歷史經驗和變化,對於這些世界大國的政治智慧只能夠搖頭嘆息。

l    阿拉伯世界的教訓

常年處於動盪的阿拉伯世界,究竟何時才能夠意識到國家的建設不可能在動盪中進行,社會的和諧更不可能在缺乏建設的前提下真正實現。阿拉伯世界的穩定 是世界穩定的前提,任何局部繁榮都只能夠是短暫的。作為一個多宗教派別、多部族、多種發展階段、多種政治或經濟模式的國家群來說,能夠建立更為寬容的政治 文化才是集體成就的基礎,才是阿拉伯世界復興的前提。作為這個集體中的大國,包括土耳其和一些海灣國家,如沙特阿拉伯等應該認識到這裡所存在的歷史使命。 獨善其身是沒有前途的,政治的狂妄避免不了禍起蕭牆。這次的“茉莉花革命”就是很好的例子。其實,如果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衝突不能解決,地區的和諧不能有 效建立,借着極端主義之名的恐怖活動就不可能根除,那種傷害將讓所有利益攸關方無法迴避。最近,巴勒斯坦的兩派勢力排除萬難,在新的埃及外交部長的協調下 重新團結,宣稱以統一的聲音去和以色列談判就是很好的進展。

雖然我對卡塔爾政府在這次伊斯蘭世界變革中的行為和立場有所保留,但對於該國能夠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積極地帶給阿拉伯世界一種新思維,儘量扮演積極 角色,而不是讓西方世界壟斷中東的話語,還是值得鼓勵的。當年馬來西亞的首相馬哈蒂爾是另一個能夠從國際大局的高度來視察自己國家責任的伊斯蘭國家領導 人。只有直面問題,認識到人民的福祉應該從長遠着眼,才配做一國的領導者。如果阿拉伯世界沒有更多的領袖能夠超越以往的思維,中東將無法改變現存的困局。

對於卡扎菲來說,雖然在伊拉克戰爭後已經改變立場,儘量避免和西方發生衝突,減少自己受軍事打擊的幾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對派的機會主義和薩科 齊的內政需要竟然成了天仙配,讓這種久違了的冒險主義重現。如果卡扎菲和不少阿拉伯世界的領導者能夠逃過這次劫難,還是應該進行反思,認識到只有推行更為 深遠的體制改革,真正認識到人民在國家裡的主體性,社會的和諧才有機會持續。相反,領導者的下台或者在另一場革命中倒台將會是必然的結果。當然,要管理好 阿拉伯世界的獨特政治結構和傳統,包括利比亞這種部落集合體,可能確實需要高深的政治技巧和權術。或者卡扎菲以及其他阿拉伯的政治領袖在過去數十年裡已經 堪稱出色的人選,然而時移世易,一種新的權力範式很顯然應該在這次教訓後誕生,才能夠保證阿拉伯世界的發展和人民的幸福。

至於利比亞的反對派,既然認為卡扎菲是一名獨裁者和暴君,就應該意識到這次行動的風險和引發內戰的可能,而且應該承擔所有後果並有所準備。毛澤東曾 經警示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利比亞的內戰正好成為這句格言的現代實證版。如果某些國家認為自己不能夠袖手旁觀,就應該直接介入,打一場代理戰,甚至 在內戰發生前,就直接進入利比亞斬首卡扎菲,而不是在旁邊指手畫腳。我們無從知曉利比亞內戰雙方的誰是誰非,更無法判斷西方認為卡扎菲將血洗班加西的“預 言”的可信性。但我們知道就在數個月前,美英法意的領導人並沒有在意利比亞人民的“處境”,更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卡扎菲要清洗反對派,那些反對派的領袖也並 沒有表示要為了正義犧牲自己的生命。

既然如此,目前的上躥下跳是在作秀?是機會主義?還是覺醒後的表現?至少大部分人認為,前兩種可能性較大。這不能不讓人認為,美英法意和反對派一樣 都是在借“茉莉花革命”之勢進行一場政治賭博,想奪取利比亞的經濟和政治利益。這場賭博不到最後難斷輸贏,但可以確定的是利比亞人民一定是輸家,伊斯蘭世 界的團結也並不見得會有所改善。

l    國際關係的變化

在今天的國際關係格局裡,意識形態和利益之間的差異好像已經不存在了。如果以往還有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之爭,那麼今天我們究竟用什麼來評價兩國之間 的利益差別?是石油、外匯儲備、人權、坦克和導彈?還是哥們義氣?埃及和突尼斯都是民主選舉體制,是民主典範的歐美大國的盟友,但卻在人民的非暴力反獨裁 示威中被推翻,就好像30年前的伊朗國王巴列維一樣;沙特阿拉伯和巴林是君主制,但當他們動用軍隊鎮壓示威群眾時,美國的指責只是蜻蜓點水,歐洲則緘默其 口,半島電視台的批評也驟然減少;可憐的卡扎菲卻沒幾天就被迫捲入了內戰,而反對派這個阿斗雖然在盟軍的強大火力幫助下卻無力完成“革命”,到現在還在培 訓支持者如何使用槍支和如何逃避盟軍的誤炸。

當然,我們注意到近年美國如何積極透過Facebook、Twitter以及其他方法幫助伊朗的反對派,法國如何立法將伊斯蘭女性使用面紗的宗教傳 統界定為違法,瑞士通過公投禁止伊斯蘭教堂興建宣禮塔等,就更會意識到正在中東發生的政治變革已經被西方社會的傲慢和新聞媒體的偏見轉換為一場肥皂劇,大 家好像看不到阿拉伯人民才是真正的演員,本來應該是觀眾的西方政客卻越俎代庖當起了導演、編劇,甚至偶然間客串了主角。

在斯坦佛大學歷史系教授莫里斯(Ian Morris)的最新著作《為什麼西方還在統治世界?》(Why the West Still Rules for Now?)里,歷史的西方包括了歐美、中東、北非、部分中亞,不管是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阿拉伯帝國,還是奧斯曼帝國,都在不同階段占據了這些土地,是 “西方世界”的霸主。從西方的歷史發展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國家和民族之間戰爭頻仍,邊界不斷整合,新的帝國不斷崛起與倒下,讓人不勝感慨。只不過 是在過去的幾百年間,以西歐和美國為中心的西方在工業革命的幫助下成為全球霸主。這種霸權地位雖然再次受到東方的中國挑戰,但要輕易改變他們的霸主心態卻 並不容易。

如果能夠將這種歷史觀念客觀地放到今天要討論的話題里,就會理解這些民族之間的恩怨情仇。法國和英國作為二戰期間利比亞的宗主國,而意大利在更早之 前就統治過這個地方,他們都好像認為自己對昔日的殖民地指手畫腳理所當然。更何況他們今天用的是文明話語,無恥的軍事打擊成為了“聯合國1973決議”和 “保護平民受到傷害的禁飛區”,就好像大殺傷力武器作為美國入侵伊拉克和消滅薩達姆的遮羞布一樣。這一切都是西方世界數千年利益爭奪的一處場景而已。

歷史並不會任由幾個政客的擺弄而長期受制於一種扭曲了的價值觀。就以美國布什政府的新保守主義為例,雖然打着維護民主自由之名,其單邊主義卻受到了 幾乎全世界一致的批評。加上近年的金融危機,美國的軍事力量不能夠再隨意跑到別人的國家舞刀弄槍。可憐的北約被迫扛起了英法軍事機會主義的包袱,躲躲閃閃 地打着一場代理人戰爭。如果這場戰爭有什麼地方還能讓人們理解,就是卡扎菲過往的行為確實偏離普通人的道德認知,就好像當人們想起薩達姆入侵科威特的野蠻 行徑後,布什發動的不義之戰立馬有了一些可被理解的地方。但理解並不等於認同,而這種理解多是建立在無奈之上。試想,這是否表示具備軍事力量的國家就可以 隨意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於人,不管這種行為是否具備正當性或者只是另有企圖。

對於打着自由民主旗號的西方政府,這種事實上以經濟利益和地緣政治為本質的侵略行為已經到了物極必反的地步,他們所要承擔的代價將很快接近極限。德 國的《明鏡》周刊在評論這次革命時,曾經警告阿拉伯世界的其他“暴君”:“誰不改變,就會被淹沒。”在充分認同這種警告之餘,我還會對包括美國在內的西方 列強提出同樣提示:如果不重新認識國際社會的性質,修正自己在國際關係中的行為準則和角色定位,“被淹沒”的還會包括你們。

【在文章寫完後,聽到卡扎菲的兒子和孫子在北約定點清除行動中被炸死。雖然如此,北約仍否認自己的行動是針對卡扎菲的定點清除,認為自己所採取的是 針對軍事管理和控制設施的軍事行為,符合聯合國的決議。如果真的如此,我們就更要懷疑當年美國導彈擊中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的誤炸性,以及美國對伊拉克戰 爭是真的情報出錯還是純粹為了軍事行動找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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