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與這位弟兄的通信,很抱歉的是只能轉載2封信,因為第三封信以後涉及到其他弟兄,以及一些因主was under arrest的往事,沒有這位弟兄的應允,我實在不能發表出來。
認識這位弟兄,以及這位弟兄在我家中所成就的一切,簡直是太神奇了。去年9月,我初次去家附近的一個教會,遇到了一個傳道人Daniel弟兄,聽說我叫做Timothy,在德國讀建築。立刻跑出去一個人禱告。之後他興奮地對我說,他有一個親密無間的弟兄,也叫做Timothy,也是留德的建築師,他見到我就在靈里有負擔,讓我們能聯繫。我當然也很喜樂,開始與這位Timothy弟兄通信。下面的是他的兩封信。以及後來發生的神奇的事情,和我在Daniel弟兄那裡知道他的往事和近況。這一切都大大地激勵着我,也願那激勵我的聖靈,同樣激勵眾肢體,向着標杆,努力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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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Timothy,平安!
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的確有點驚訝,不過,你一提起Daniel弟兄後,我就沒那麼驚訝了。他是我很親密的弟兄,簡直親密無間。我們曾在一起歡笑、一起哭泣、真可說是同甘苦共患難。我們一起被抓去,也一起得到聖靈的澆灌。雖然現在遠隔萬里,但一聯繫上後,總是無話不說。但我要感謝主,當聽到你的聲音和讀了你的來信後,我也有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你知道,現在這種感覺不是那麼常有了。
作為一個信徒,每當談起我們初信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話要說。就如那首詩歌寫的:“初信之時,即蒙恩惠,真是何等寶貴。”這猶如一個真正的男人或女人,每當談起他們的初戀時,總是神采飛揚,情緒激昂,因為那個美好的經歷是如此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心靈深處,以致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它。我們初信時,與主開始戀愛時,也是如此。它深深地刻在了我們的心靈深處,永生難忘。讀到你的信後,我也有這種感覺。
吳桐弟兄,也請允許我在這裡作一點自我介紹和與主初戀時的經歷。因為除了愛,還是愛;神就是愛,我喜歡這點。
我79年上了同濟大學建築系,讀的是園林專業,就是Landscape Architecture,當時是第一屆。我就那樣稀里糊塗地讀了四年,後來在泉州華僑大學建築系工作。89年我被派到德國進修風景建築,90年我在德國歸向了主。雖然我曾經對建築和風景專業懷着極大的興趣,但其實我對另一種“東西”更興趣,當時我並不太清楚那是什麼。這就是為什麼在我信主前,我也花了不少時間“surfing”(按今天的網絡語言來說)在哲學、宗教、美學、神學、藝術等等方面。我一直在找個東西,但我不知道是什麼,其實那是一種饑渴;我需要得到一種徹底的滿足,我喝過酒,沒有滿足;抽過煙,沒有滿足;看女人的裸體照片和peep show,沒有滿足;研究宗教,也沒有滿足。本來去了德國,在世人看來,那是我人生最有福的時刻(因為那時能派到國外去的人還很少,不像現在),但對我來說,我卻感到極其的空虛(在這之前我接觸過一點福音,手頭也有一本中文聖經),我是需要什麼,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有一天,我從學生食堂經過,看到一對夫婦在mensa的廳里擺着一些宗教的小冊子,出於好奇,我湊過去看,隨便翻着,看到一本小冊子,上面寫着“Echte Gold”,我想,有意思,真正的金子,是什麼意思呢?其實裡面是神的話。我就拿了幾本走了。有一天,不巧,我去找一個同事時,碰到了他們。先生叫 Frank,太太叫Christina。非常謙卑溫和的一對年輕學生夫婦。我給他們留了地址,他們說他們會來找我。真的過了不久,一天晚上他們就來了。你知道,我當時也很沖,我問了一個問題,想把他們纏住,我說:“聖經說夏娃吃了禁果,就必定死,但後來他們並沒有死啊。”他解釋說,是他們的靈死了。當時我似懂非懂地接受了,但還是不能滿足,因為信仰的事畢竟是個人與神的事,知識和爭辯是打不動心靈里的東西的。但那天晚上他們臨走時做了禱告,我感覺他們的禱告很美,我想我也要禱告。他們走後,我洗了澡後,十點多了,我穿着睡衣,走來走去,我想我也要禱告。於是我跪下來,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禱告。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禱告。我這樣說:“神啊,耶穌啊,我是個……是個罪……罪人,赦免我的罪;求你來住在我心裡,引導我的生命,作我的主。奉耶穌基督的名禱告,阿們。”然後,我什麼也沒想,就上床睡覺了(那是神的事了,我已經交託給他了,現在跟我沒關係了。神負責了,我們交託了,他就負責了)。大約凌晨2點22分,我從一個夢中醒來。我第一感覺就是,我的重擔卸了(雖然我當時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意思),我想在這裡把這夢說出來,多占你一點時間,請原諒。
我夢見我靠在或坐在一塊天然的岩石上,周圍是完全的自然風景,看不到一點人為的痕跡。我看到在我身後有一隻巨大的蛇,大概有柱子那麼粗,直徑至少20厘米,它看着我,似乎很無可奈何,它知道它必須離開,但卻很不甘願離開,然後我看到它不得不轉過身,離開了。它一離開,我突然感到千斤的擔子一下子卸了,然後就醒來了。你無法想象當時我有多釋放!過去我常常夢見一大堆的蛇在追我,直到追得我無路可逃,然後驚醒過來,然後痛苦地度過那一天。但這次,那一大堆的蛇都匯集到一起,合成一條大蛇,然後不甘願地離開了。因為主耶穌基督進到我裡面了,原來的那個壯士必須出去,現在是更強的壯士進來了。第二天,我跟Frank弟兄說,我身上發生了一件事,你快來,我要告訴你。我告訴他後,他說,這是因為主耶穌進到了你裡面。他畢竟比我知道得多,他還對我說,現在你可以確定耶穌已經在你裡面了。當時我還沒有很明白這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但我接受了這個事實。
過不久,有一天,我在街上走路,我發現從我身邊過去的每個人都很可愛,我自己也好像被一種說不出來的愛所籠罩,當時的感覺真是好像“在地猶如在天”。後來過了很久,我回國後,跟一位從加拿大來的洋人弟兄談起這事,他告訴我說,那是因為神的愛在你裡面了。這我才知道原來是那樣。
還在德國時,Frank弟兄把我介紹給一位在漢諾威的德國牧師,中文名叫葛忠良,他在漢諾威辦了一個中文小圖書室,他曾在台灣傳道十三年,漢語講得很好,也會說一點台灣話(剛好我也說閩南話,幾乎是一樣的),這樣我就能跟他直接用漢語交通,時光過得實在很美好,後來他放了那電影“耶穌的生平” 給我看,當我看到當約翰對着來受洗的人說,有一位要來,我給他解鞋帶也不配,他要……這時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耶穌的背影,慢慢地朝前走去,這時我禁不住地大哭起來,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最近我想起這件事時,我有點明白了,因為我們的內心正在等候彌賽亞,那時,深淵就與深淵響應(參見詩篇42篇7節)。如果你看一下《約翰福音》1章19-51節,你會發現耶穌的第一批門徒正是在那樣的盼望下來跟從耶穌的,當時他們談論最多的就是“彌賽亞”,因為當神差來彌賽亞,即基督時,他同時也把那種渴望彌賽亞的饑渴放在人心裡,神兩頭做工;這樣人就能找到他。就像耶穌出生後,他也差那些東方的博士來尋找他,耶穌如果沒有降世,那些東方博士也無處可以尋找。今天的情形也一樣。
我想我今天寫得很長了,弟兄,等着你的下封來信。願主祝福你,問候你親愛的妻子。如果你再次碰到Daniel弟兄,請他在禱告中記念我,也請弟兄在禱告中記念我。願主的平安常常與你們同在。我也會為你的事禱告。
你在基督里的弟兄,Tim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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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Timothy弟兄和親愛的YY姐妹(請原諒我如此稱呼你),神祝福你們!
當然,我也很熱切地等候着你的來信,想知道神在你生命中的美好見證。但願在這一切事的當中,你只看見神的手在運行。能想象得出你經歷了那些事後的狀態,似乎神的靈已在你裡面為你爭戰,我想這點是最寶貴的。因為曾經有一個時候,在挪亞的時代,《創世記》6章3節說,耶和華說:“人既屬乎血氣,我的靈就不永遠住在他裡面,”英文欽定本是說:“My Spirit shall not always strive with man,”不再“與人抗爭了,爭戰了”。到了我們這個時代,也將有這樣的一個日子要來到。在《路加福音》17章26節說:“挪亞的日子怎樣,人子的日子也要怎樣。”這說到了在大毀滅到來之前的情況,因為現在也是“看見人的女子美貌,就隨意挑選、娶來為妻”的時代。所以,當神的靈還能在我們裡面與我們爭戰時,這也說明神還在眷顧我們,不願我們失喪。為此而感謝主!
請理解我一提到生命的事,我就開始把經文引出來。因為我喜歡神的道。但我想,我還是繼續與你們分享一點我與耶穌初戀時的經歷和感受,這樣才比較匹配,你說呢?
這故事好像沒有一個盡頭,但我儘量理一下思路,按時間順序來敘述。請你們耐心讀。
當出國的人帶着三大件凱旋而歸時,我的行李里卻除了幾根巧克力和兩本聖經、一大堆的屬靈書以及給我妻子的情侶戒指外,再也沒有什麼了。在人看來,我幾乎是空着手回去的。但我激動地說,我帶神回來了。大家都不解地看着我,首先最不能理解的可能是我妻子,她的感受是很複雜的;我父母認為我信了主,就成了廢人了,因為我若信了主,就不會再去世界上拼了,也不會再去賺錢了,簡直沒有任何用了,是廢物了。可見保羅說得很對,他說,人把我們看作世界上的污穢,萬物中的渣滓。我們在人中可能是渣滓,但在主里卻是極貴重的。(但你們知道,我們並不一定非得讓人理解不可,有時候我們自己也都無法理解自己。)我回媽媽家的那天晚上,我哥哥諷刺我說,牧師回來了!那時我手上正拿着一本聖經。另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說,我是被邪惡的東西俯身了,走火入魔了。更多的人因為我出國後帶回了耶穌基督,就很反感,也很提防我,好像我是外國派來要顛覆國家的反動分子。這些事是很自然會有的,因為我們在那裡受了那麼多年的洗腦,已經分不清什麼是正什麼是歪的了。
我回國後,剛開始還與那些世界的朋友來往,但我不斷地向他們傳福音,大部分人不願接受,慢慢地我發現我與他們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了,同時,神也慢慢地預備了一些信主的弟兄姐妹與我認識。雖然我以前的朋友不是很多,因為我不喜歡濫交,我以前交朋友很挑剔,酒肉朋友我是不會交的,說話不算數的朋友我也會遠遠地躲開,喜歡以金錢和地位誇口的人我也是恨不得迴避的。我是寧缺勿濫,但信主後,我就一視同仁了,因為我們都是罪人,都需要被拯救,都需要耶穌,所以,除了向人介紹耶穌,我不再去論斷他們的什麼了。當然,這也減少了很多麻煩,因為你不再把自己攪進那些日常的事務中了。後來,有幾個聽了福音後,就信了,開始與我成為了新的朋友,成了弟兄姐妹了。於是,我們就在大學裡開始了最初的查經小組。有時候我負責,有時候其他弟兄負責,看來進行得還不錯。大家都盡力地想多認識神。
我在德國信主的事,不久傳到了城裡的教會去(那時我也每個星期日去三自的教會做禮拜),很多弟兄姐妹都想聽我信主的經歷。因為他們以為沒文化、沒受過教育的文盲才會信主,看到我這個大學的教書先生也信了主,就很驚訝。後來,他們就來請我去教會裡講道,我真的也去了。第一次講道,第一炮就打響了。底下的人很多都感動得流淚了。有一位教英文的老教授特別感動,聚會後來找我,說他是如何喜歡聽我的講道,邀請我再去講(他也是那個教會的堂委之一)。有一天,甚至那個教會的兩位負責的老弟兄,一個七十幾歲,一個八十幾歲,兩個一大早就騎自行車到我在大學的住處(離城裡有七、八公里左右),要我再次去講(因為那時我知道教會裡傳講的一些東西並不符合聖經,所以我跟他們說,我必須傳講聖經的真理,不然我就不再講了。當然,這對他們是個挑戰,對我也是個挑戰。我若要傳講,就必須是百分之百的聖經的,因為若另傳一個福音,與保羅所傳的不同,他就該受咒詛。見加拉太書1章8節。),我又去講了一次,但從此以後,因為他們的傳統很深,他們脫不出來,我也無能為力,於是我就停止去傳講了。(插入語:當時Daniel弟兄作我的閩南話的翻譯,我們配合得很好,感謝主!)
也許是我初信時主給了我那個夢,所以,憑着經驗,以後我若做了夢,我會很小心地留意夢,看看是不是主在對我說什麼話。如果你看聖經,就知道神在夢中對古代的一些先祖說話,引導他們。比如雅各、約瑟和但以理,神藉着夢引導和指示他們(見創世記28:12,37:5-11,但以理書7:1),神也應許說(使徒行傳2:17),神說:在末後的日子,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你們的兒女要說預言;你們的少年人要見異象,老年人要作異夢。在新約聖經里,神也在夢中引導馬利亞的丈夫約瑟,叫他帶着孩童耶穌到埃及去和回來等等。但另一方面,夢也有虛幻,因為聖經也說(傳道書5:7),多夢和多言,其中多有虛幻。你只要敬畏神。所以,無論是什麼,都必須回到聖經上來,檢查是不是出於神的,是不是符合這道。聖經永遠是那個藍圖,如果不符合這藍圖,不管它看上去多好,都要棄絕它。大師的設計圖在那裡,不管別人認為那多奇怪,不可思議,但我們絕不可隨便亂動它,那更何況是神這位大師的藍圖呢?這是我後來學到的很重要的一個功課。回國後不久,我做了一夢,我夢見有很多好像是活動梯子那樣的東西(你知道,就是那種繩索的梯子),從天上垂下來,我沒有看見它的頂部在哪裡,只是看見它們有很多,都垂了下來,繩索上扎了很多像牌子那樣的東西,大小形狀位置各不相同,但共同的一點是,上面都寫着一個字“愛”,字體也都不一樣,但都是“愛”。然後,好像有聲音對我說,要上去那裡,都必須藉着愛,只有有了愛,才能上去。我當時還不怎麼明白,但我相信它與這道是符合的。無論是保羅還是約翰,他們都表明了這點。保羅說,哥林多前書13:13,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這三樣,其中最大的是愛。約翰說,在約翰一書4章7-8節,親愛的弟兄啊,我們應當彼此相愛,因為愛是從神來的。凡有愛心的,都是由神而生,並且認識神。沒有愛心的,就不認識神,因為神就是愛。
這夢以後,我就把這點刻在了內心裡。我知道從神來的,無論是什麼,都是那麼寶貴。從90年回國後到94年夏季,我們一直都有查經小組活動,在這期間,我也得了一個兒子,給他起名叫路加(因為我希望他長大後能當一名醫生,同時也會跟着保羅一起傳道)。日子還算過得平順,信主的人不斷增加,我自己也從中得到了鍛煉。在業務上,我靠着神參加了一次全國建築論文競賽,在二百多名競賽者中,得了三等獎,位列第八。同時也被一家海外園林公司雇用,做兼職,賺一些錢,以補工資的不足。從世人的角度來看,好像樣樣都做得不錯。但還是不能滿足,這更多是因為在神的事上得不到滿足(在錢財的事上,我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我得承認這點,只要能活得下去就行了,我對那些名牌和時髦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興趣;死的魚才會順水漂流。總之,這就是神造我的樣子,我不能比神造我的那樣子多一點或少一點,我做不到),因為我在所認識的屬靈的弟兄姐妹當中,好像感受到更多是屬靈知識的悟性,卻很少能得到那種能直入內心深處的更深的靈性引導。我的靈變得饑渴難忍(但就像上封信我提到的經文,深淵就與深淵響應。你若有一個饑渴,就必定有一個能滿足那個饑渴的泉源敞開着,你若餓,就有飯來滿足那個餓,你若渴,就有水來滿足那個渴;你靈里若對神有饑渴,神就必有一種東西來滿足那個饑渴,就如你若在等候彌賽亞,就有彌賽亞或彌賽亞的跡象出現來滿足你那個饑渴。這是千真萬確的,我相信是的),我知道聖靈在我裡面在呼喚什麼,但我還不知道是什麼。
有一個例子很能說明我當時的情形。有一天,有個很不錯的、我很敬重的、曾為我施洗的弟兄打電話來,說,有個從新加坡來的牧師到他家裡,很盼望我也能去與他交通,若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他。我聽了很高興,我一向都很渴慕弟兄之間的交通。於是我去了。寒暄幾句後,他就開始講到他們在新加坡牧養教會的情形,那我也很喜歡聽。後來,我問他,我們當如何更好地向人傳福音呢?他說,神是要我們拿起聖經來,與他們辯論,好像他引用了《以賽亞書》1:18,你們來,我們彼此辯論。我知道這是神的話,但聽上去總覺得很堵,心裡總覺得跟人辯論,使他們信福音,好像不是很對頭。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他沒講對,總之,我感到不能滿足。跟他們告別後,我下樓來,開摩托車準備要走的時候,我想,神在哪裡呢?我剛才在那裡幾個小時,我絲毫感受不到神的同在,神在哪裡呢?我的這個饑渴在不久之後,得到了滿足。因為神來訪問你了!!!
哦,寶貴的弟兄姐妹,我是誰,神竟如此憐憫我,找到我,在千萬人中找到我?好像保羅說的,我如同未到產期而生的人一般(哥林多前書15:8)。我將在下一封信與你交通後來所發生的事,使你看到,“不在乎那定意的,也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發憐憫的神。”
愛你們的弟兄,Timo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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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第三封信,Timothy弟兄絕口沒有提到自己受了什麼苦,可是在Daniel弟兄那裡,我知道了全部的過程。
Timothy弟兄當時還在大學教書,教會在大學的事工開始復興,大學生們對於福音的渴慕大大超乎Timothy弟兄的預料,本來,神的度量不是人可以追測的。那個時候,Timothy弟兄作為教師傳道,我們教會的Daniel弟兄則作為學生傳道人,成為同工。此外有一個Mike弟兄,是美國的卡車司機,收到神的呼召,放下一切到了他們所在的校園,參加了校園事工。其實這三位領頭的弟兄沒有任何組織,經費,全靠着聖靈的帶領。Timothy弟兄藉着信心,把家打開,讓學生弟兄們24小時過來讀經,結果短短幾個月,那個學校的校園福音像滾雪球一樣的變大了,上百個同學成為弟兄,慕道的福音朋友有好幾百,眾多教師也來詢問--當然,麻煩也如影隨形。
一天晚上,弟兄們在操場上禱告聚會,上百人的學生禱告聚會,我真無法想象這樣的場景,聖靈突然降下,在禱告裡,幾個弟兄突然開始說方言。 Daniel弟兄是正統神學院畢業的,Timothy弟兄也從沒有過靈恩派經歷,但是每個信徒當然都知道五旬節的光景,而且那樣的場景是在不是通常極端靈恩派里裝假的樣子,所以弟兄們都很喜樂。當夜整夜歌唱。
大禍就這樣闖下了,說方言的弟兄被潛伏在弟兄們中的便衣指認,強行送進精神病院,團契被打散,Mike弟兄被直接送回美國,Timothy弟兄和Daniel弟兄被分別約談,要求他們檢討並解散“組織”,供認弟兄和“組織首領”。Timothy弟兄和Daniel弟兄當然承擔了所有的責任,不過在談到組織的首領時候,兩位弟兄在兩個房間不約而同地說,唯一的首領是基督。
第二天,兩位弟兄被暫時釋放,不過精神病院內的消息傳出,強制治療的弟兄在裡面被折磨得很厲害,而且吃了很多藥。弟兄們,福音朋友們,包括一般的同學都很痛心,自發得到醫院去證明那天晚上的“發病”實際是聖靈充滿。結果醫院嚇壞了,以為來了一群瘋子。
Timothy弟兄和Daniel弟兄於是再次被捕。這次被捕兩位弟兄都失去一切了。毆打侮辱不說,Timothy弟兄被開除,團契被連根拔除,Daniel弟兄被開除,領頭的團契組長都被警告,團契轉到地下,僅僅保留了火種。
Daniel弟兄本來沒有英文名,那天晚上被銬在GA局,跪在地上,等待天明,只有一扇高窗,在黎明的時候看到第一縷陽光,他突然有了信心,好像在夜裡看見光的但以理,於是從此以後,起了Daniel的名字。(之前他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陳末日,要每天都當作末日去過)
Timothy弟兄失去職業以後,意外地獲得了他不信的姊妹的支持,主給了他夠用的恩典。他長時間在家翻譯國外的屬靈書籍,每天去農場給人洗蘿蔔,賺得微薄的生計。而然我與他聯繫的時候,他的喜樂涌自心頭,真是讓人感動。
這個神聖的歷史在加於我的作為沒有結束。去年11月,我在電話里和Timothy交通,讓他給我的父母打個電話,也有希望他能為我父母傳福音的意思。我本讓他隨我走一里路,他卻多行了一里。沒過幾天,他買飛機票從遙遠的南方飛到我的家鄉,我匆忙間和我父親打電話,說我有位主內的朋友來看他。
我爸爸為人仔細,就詢問,他年紀多大,我說我不知道,他問我他現在做什麼事情,我說我不知道,他又問,他來南京做什麼,我仍回答我不知道。我爸爸有惱火又奇怪,說,哪有這樣的好朋友,連人家做什麼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人家來南京做什麼。
不過我父親是個非常良善的天然人,仍然熱情地接待了Timothy弟兄。一如既往的,他以自己天然的熱心安排Timothy弟兄遊玩南京,可是親愛的Timothy弟兄,整整三天,沒有出過賓館的門一部,從早晨6點起床開始與我爸爸交通聖經,一直交通到睡覺。送給我爸爸一堆屬靈書籍。我爸爸事後對我說,這真是一個怪人,不管和他說什麼,都用聖經回答我。
感謝主,我爸爸這樣執拗的人,竟然被另一個更執拗百倍的人感動了。三天結束,我爸爸主動對Timothy說,Timothy弟兄,我要受洗。
Timothy看見果子,當然萬分喜樂,立刻就要去浴缸放水。我爸爸被聖靈光照,信心很大,說,我怎麼能夠在浴缸里受洗,我們去玄武湖。當天是11月4日,南京已經接近0度,我爸爸60多歲的老人,在玄武湖裡完成了他向世界埋葬的關鍵一步。
像做夢的一樣,我爸爸在電話里說,難道Timothy花那麼多錢來看我,就是為了陪我在11月一起下湖嗎?他不知道的是,Timothy弟兄所花費的每一分錢都是他洗蘿蔔的辛苦錢。
關於Timothy的見證大致做完了,在神的國里,我實在看見我比最小的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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