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的本質---讀《重返理性》

准翔

在看《重返理性》（Return to Reason，北大出版社，未名譯庫系列，作者詹姆斯。克拉克Kelly James Clark），小標題是：對啟蒙運動證據主義的批判以及為理性與信仰上帝的辯護。這本書薄薄的，從外形上就減少了一些壓力和退卻之心，也表明內容比較簡明。該書主要是對證據主義進行了持續不斷定點的清除，包括理性主義的，也包括無形中滲入了我們自己信仰中的證據主義——我們是如此窮乏，常常效法這個世界。作者鄭重地聲明：“我要指出，當證據主義聲稱人需要證據來維繫對上帝地信仰時，他們完全錯了。．．．讓我們遠離啟蒙運動的毒害，重返理性。”

國內一般一講理性，就是屬於無神論的，理性的窮乏也導致存在主義式的基督徒大量存在，雖然知識無限地豐富，但是常常在理性上是理屈詞窮，而特爾圖良的“荒謬所以信”用起來顯得生硬，倒是也能打動人的一些心思意念，但是對反理性的態度導致的整個信仰的虛誇，與上帝創造的這個世界諸多的現實完全地脫節，或者半脫節。因此會被一些人歸之於，心靈的運動，情感的需要，心靈的體驗。反對有神論的人也許在這些方面都可以貌似公允的放基督徒一馬了。但是從更深層次講，我們的信仰真的沒有向下紮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風一來，種子被鳥兒叼走了。（太13：4）

作者在論證了宇宙論論證，設計論論證，新概率方法之後，說了一句讓我打算做札記的感動了：“證明的觀念是與人相關的（person－relative），因為人設想着去證明某事給某人看，其實一個成功的證明依賴於那個人已經相信的事物。”"一個人最深刻最基本的信念決定了他一切的取向．＂碰到過一個醫生這麼說過：＂你們的圈子裡面，你們的觀念是對的，在你們圈子之外，我們也是對的＂．當然想要人心歸回，顯然不能認同兩者都對的看法．對於基督徒而來說，要把兩個圈子合二為一，才是真實的，因為這是天父世界，沒有兩個世界，但是一些基本信念決定的取向也影響了基督徒的行為方式，意志情感，因此造成兩個世界的一些錯誤信仰是不是要反思呢？是不是要心意更新而變化呢？而這些反思和心意更新變化的過程中，怎麼樣才不是有愛世界的心，而是彰顯上帝的榮耀呢？因此查看對手們的思維方式，理解他們的看法，還是有些作用了．其實我們也是從那裡流浪過來的，為什麼我們相信了，接受了，反而忘記了自己從前的光景呢？

“上帝是個靈,所以拜他的,當用心靈和誠實拜他”（約4：24），聖經已經啟示了上帝與人的關係——心靈、誠實、敬拜。來自心靈和誠實未必就不是真理或者缺乏理性的，誠實在英譯本中就是truth。當我們藉助一些規則，證據或者方法儀器的時候，卻忘記了基本的內心誠實，面對我們的罪，以及人必死的事實。“為什麼要用無神論者的無知限定有神論者的可能的知識呢？“理性上的分歧，也就是說信仰的理性並不能被非信仰者接受，但不是說這是非理性的。福音派證據主義的的失誤就在在證據主義的池子中打滾，我們常常不自覺地恰入到證據主義的窠巢中去。當然有時候，一些證明對一些人是有用的，但是有用的，只是恰恰對他們有用。

證據主義與信仰無關。“經驗所揭示的宇宙觀，永遠也不能成為宗教的根據。宗教，一定還有別的渠道可以獲得”（C.S.劉易斯）沒有人去證明其人際關係，或者一些常識的知識，基礎信念，我們都不曾是論證的，因為“超理性”的做法無疑是瘋狂的。但是敗壞的人類竟然也用這樣的方法來論證對上帝的信仰。上帝的笑聲真的很大，可是我們常常不知道。

重返理性。作者通過對普蘭丁格對知識信念結構的分析：信念分成：基本信念和非基本信念，而“一組恰當的基本信念包含了所有由認知功能在適宜情境中所茶聖的，”而認識上帝也是這一基本信念中的，這一基本信念並非是非理性的，而應是理性的衍生物，一種合理而真實的生命傾向，是理性的，是合理的，有保證的。信念無須建立在論證或者證明的基礎上，但是這並非就是信仰主義——認為無須理性或者反理性，而是“信心和理性完全和諧，並且信心得到正確理性的支持，也是正確理性的結果".

基督徒可以以自己的生命表明"這是天父世界”，是真實的。我常常想，為什麼我們好象走遠了。當然這本小書，只是要讓我們明白基督教信念的理性維度，剔除啟蒙運動以來的證據主義，向理性回歸。一切還是要有上帝的恩典，這是真是的，以生命的名義。

（原載求真論壇 20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