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昨晚应邀到内弟家吃五菜一汤的超级消费家常晚饭,今晚((3/26)被老王热情请去他家吃习主席最近规定的标准四菜一汤,包括精瘦味美的兔肉和王太太按照墨西哥煮法烧的印度米饭。之后,我独自开车到附近一家教堂,参加"匿名戒酒"(Alcoholics Anonymous,简称AA,按字序翻译为"酗酒者匿名")周二晚上的公开例会。
离教堂大门还远,我就感受到香烟的味道。我这人对烟酒都很过敏,最近停车场上车被撞后租的第一部车就因为里面烟味过重(虽然妻子租车时没觉得)而退换。我问一位在门口吸烟的女士AA聚会在哪,她指了指教堂的门。我进去时,里面已经有十多人到场,围成一大圈就坐。旁边桌上有咖啡供应。自知我并不属于酗酒者,我还是面带微笑,怯生生地坐下来。
八点钟开会时,有二十人出席,十五位男士,五位女士。至少有三位年轻人,几位老年人,大部分是中年人。两个黑人,一个亚裔(笔者),其余都是白人。会议主持宣布会议开始,请一位会员照本宣科朗读匿名戒酒会的十二条戒酒宣言,都是基于圣经的原则。接下来欢迎新人。只有我和刚才在门口吸烟的梅利莎是新人。梅利莎最近酒后驾车被警察逮住,按照建议来到这里。岁月的风霜象利刀一样刻写在她满了皱纹的脸,由两边的颧骨支顶起来。她说她不确定这里是否属于她。会议主持肯定她来对了地方。会员于是齐声欢迎梅利莎。轮到我介绍了,我说这学期有一门神学课程,要求我们学生去当地AA聚会亲身体验一下,并写一篇回顾报告。大家也是齐声欢迎我,很温馨。新人介绍完毕,大家再一一自我介绍,格式雷同(我是某某某,一个酗酒者)。轮到我,我变通一下,说是你们的朋友。匿名戒酒聚会其实并非完全匿名,更多是个人隐私的彼此保密。
下面的时间是公开分享。会员举手表示愿意分享,然后自报名字(格式总是某某某酗酒者),大家同声说Hi某某某。分享完了,全体会员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分享。分享同时有一本AA出版的书供人传阅,每人看第170页的短文,是关于"谁的意愿"(上帝的还是自己的)。又有一个篮子在传,收会费一元。第一个分享的是戒酒刚刚十三天的年轻人约翰。他说最近两天尤其艰难,这些天需要接受戒酒匿名会的帮助者每天的电话鼓励。第二个分享的是一个老人,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说有四个月没有喝酒了,这是他戒酒这些年来最长的一段清醒时间,以往最多是六七十天。第三位也是一个老人,他最近与妻子去看孙女,难得在头脑清醒的日子,享受天伦之乐。第四个是一位中年女士,讲到她当母亲抚养女儿与戒酒的挣扎。第五位男士分享他醉酒后十秒钟的快感与昏厥的经历。第六位也是老人,头发已见稀疏,回顾他十四岁开始酗酒,最近戒酒有七个月之久。但他承认,戒酒不容易,需要一天一天地克服。第七位是中年人,他分享酗酒与他内心的愤怒,以及最近出拳击墙的经历。他承认AA聚会对他至关重要。第八位是会议主持人。他参加AA聚会快二十年了。他说如果不是AA聚会,他早就死了,象他的父亲(死于59岁)和兄弟(死于36岁),都是嗜酒丢命。他打比方说,酒瘾君子,感觉就像有一只猴子站在他的肩膀上,常常诱惑他。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自戕的个人意志,丢在门外,让上帝的旨意,进驻在他身上。
一个小时多一些的聚会之末,与会者全体起立,手牵手围成一圈,用主祷文结束聚会。出门时,我抬头一望,发现一轮新春的明月,高挂在夜空,用温柔的亮光,照亮在黑暗中的人。犹太人的逾越节,与耶稣受难节之间,一群被酒所困的人,在一起透明分享,互帮互助,脱离酒鬼的折磨,进入清醒与自由。咱们这些不酗酒醉酒的人,现今为何罪咎所困?是熏心的利欲,还是恶心的情欲,或是揪心的名欲?咱们地球人,都是罪罐子,无一不需要耶稣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