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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訪香格里拉(20)
送交者: 晚霜 2005年05月30日20:35:47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十八、“樹立起自己的菩提心,是最最重要的……”

  “嘭——嘭——嘭——”
  此刻,正當我準備寫寫這位上海來的汪居士時,我的耳畔,仿佛又響起了他在壤塘那個供銷社的房子裡每天從早到晚磕頭的聲音。嘭——嘭——嘭……
  去年底,我離開壤塘去色達、年龍及青海的班瑪、西寧等地轉了一圈回到上海後,曾照他留給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家裡打過好多次電話,電話鈴響,卻從沒人接……前幾天,我按他寫下的地址,實地跑了一趟,想看看他家裡到底有人沒人。那是新閘路上靠近靜安寺的一幢新公房,在上海,這裡屬於比較好的地段。樓梯口裝了一道大鐵門,大鐵門上裝了一套對講通話器,輸入你要找的房間號碼,待房主驗明來者身份,鐵門會自動打開。我輸入了房號,對講器發出一陣“嘀-嘀-嘀-”的回音,沒有其它反應。試了幾次,皆如此。看來,他家裡真的沒人。我正要離開,有個五六十歲的男子從裡面出來。他關門時看了我一眼,用上海話問我找誰。我說我找某某房號的汪某某,三十多歲,戴副眼鏡,您知道他家裡有人麽?他想了想說,噢,那戶人家好象都到外地去了。
  看來我沒找錯地方。那麼,汪居士,現在你在哪裡呀?磕頭磕完了吧?還在壤塘麽?……
  這位年輕人的學佛之路很有意思。他的父親,是個有幾十年黨齡的企業幹部,用他的話來說,“是個毛澤東時代的幹部”,五十年代末期,帶頭響應黨的號召去了內地。在家裡,對子女的教育向來正統得很。他在內地讀完小學和中學,十年前,畢業於西安某大學理工科。乘着中國改革開放的大潮,離開學校後他去幾個開放城市忙碌了一陣子,在大家都忙着掙錢的時候,他的錢袋子一點不比別人乾癟,而且,時有更好的掙錢機會頻頻向他招手。他兄長在國家金融系統工作,充分沐浴着社會主義“金飯碗”的優越性。姐姐遠嫁歐洲,跟老外去過真正現代社會現代人的日子了。以他這樣的家庭背景和他的個人經歷,何以會一次次跑到青藏高原最窮的地方去吃糌粑磕頭?
  我問他,怎會對藏密產生這麼大的興趣和信心?
  “一切都是因緣。”他不願多談自己的經歷。“世界上一切事物都遵循各自的法則,佛教也是這樣。我姐姐從國外回來探親,聽媽媽說我到西藏去了,很不理解,也很失望,問媽媽我去西藏幹什麼?姐姐一直對我抱的希望最大……怎麼說呢,各人走各人的路麽。我讀過大學,而且學的是理工科,對佛教,我絕不盲目相信,我是在一些朋友和師兄弟的幫助下逐步踏上佛門及藏密這條路的……”
  來壤塘,他已是第四次。頭一次,是九五年十月份,跟幾個人一起來的,來到壤塘後,沒遇見雲登桑布上師,但看到了上師的照片,他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呆了幾天,回成都呆了一個星期,他一個人又來到壤塘。這次見到了上師,他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真正的大活佛、大修行者,在當今時代能遇上這樣的上師,實在是自己的福份。聽說一個月後,上師要舉行一次時輪金剛灌頂活動,他就給內地的朋友們拍了電報,報告了這一消息,後來有好幾個道友都趕來參加了灌頂活動。
  我記得賀老師跟我說過,他是九五年十一月來壤塘的,同行者有的受不了這兒的苦,想回去,沒想到天上顯現了時輪金剛壇城,把大夥都給鎮住了,再無一人提一句要回去。我問汪居士,你看到天上顯現的壇城沒有?
  “噢,看到了。”他說起顯現在天空的壇城,語氣平靜,不象賀老師說得那樣驚心動魄、扣人心弦。“很清楚。那一次,我們八個人,都在屋子裡,聽到外面的聲音,就跑出去看看。時間大約兩分多鐘,然後,就象煙一樣,慢慢地被吹散了。沒想到拍照片。好幾個人都帶了照相機,但都是傻瓜機,扔在屋子裡,真的要拍,也不一定拍得好,恐怕要專業的相機才行吧。‘眼見為實’,有的人過去不相信,這下子相信了。這就是神通麽,這就是智慧的顯現麽。過去,米勒日巴顯現過不少神通,蓮花生大師也顯現過不少神通。對覺囊派,外界不知道他們的神通,看他們一天到晚就是打坐念經,沒啥啥。其實,照覺囊派的教法來修,可以修出很大的神通,所謂神通,就是內在的大智慧,時輪金剛最後怔得的果位,就是究竟成佛的果位。他們平時不顯神通,跟他們的戒律也有關係。覺囊派戒律之嚴正是出了名的,他們圓滿次第傳承,一般只授出家人。”
  我說,若修行寧瑪派的大圓滿,成就者臨終時能虹化而走。
  “我承認,虹化是相當高的成就,也可以說是最高的成就了。”話題一轉到佛理上,他頓時性致勃發、充滿機鋒。“但各派傳承的風格不一樣,已經證得虹身成就的,死後也可以燒掉,留下舍利。米勒日巴證到那麼高的成就,死後也是燒掉的。十六世噶瑪巴,生前有一張照片,全身幾乎是透明光蘊體,圓寂以後,也是火化的,留下無數舍利。你看這兒有許多塔,有廟就有塔,塔是存放歷代高僧的靈骨和舍利的,它有象徵意義,象徵着法的不斷傳承和延續。藏哇寺著名的高僧多吉·桑布上師修定時,伺者進去,不見他本人,只有一片時輪光蘊身;更欽·篤布巴圓寂時,西沉的太陽停止了下降,河水逆向而流;還有一個高僧,圓寂時肉身騰空,在眾目睽睽下飛向空行剎土……總之,我不否認大圓滿、大手印都是非常殊勝的修法,但在覺囊派里,能成就時輪空樂雙運的也確實很多很多。”
  我請他就他所了解的覺囊派和時輪金剛為我作點介紹,他慨然應諾。
  “大圓滿、大威德、那諾六法等,在漢地傳得較多,知道的人多,對時輪金剛大多不了解。在藏地,知道時輪金剛的人還是不少的。時輪金剛是極殊勝之法,時輪壇城對宇宙的描述、對人體各部位及氣脈明點的描述,都極精確,依據時輪金剛可以推算出曆法來,確實很了不起。時輪金剛最好的傳承在覺囊派。從釋迦牟尼到現在,它的傳承從未中斷,從未走樣,這種傳承的加持力是相當相當大的。覺囊派歷來是個小派,其重要特點是注重修持,跟世間法不搭界,不受外界影響和干擾,這保證了他們法脈傳承的完整清淨。你若跟世間法一聯繫上,必然要為世間法服務,在世間的影響肯定大了,但法的完整清淨能否不受干擾,就難說了。在覺囊派歷史上,更欽·篤布巴甚至拒絕皇帝要他去京城說法的邀請,這鮮明地體現了覺囊派對世間權貴的態度。過去,有的書上甚至說覺囊派已經不存在了,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覺囊派跟世間法的距離有多遠。
  “一個教法、一個教派的存亡興衰,總有一定的因緣,一個法王的出現,也有一定的因緣。覺囊派在歷史上沉默了多年,依目前的因緣,它即將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你看色達五明佛學院,十幾年前只有幾十個人,現在已發展到五六千人。色達的晉美彭措法王,是有授記的,幾百年前就有授記。壤塘這個地方也是有授記的,更欽·篤布巴對它作過授記,後來它果然成為覺囊派及時輪金剛修持的聖地。冉那西日,也是有授記的,後來他也真的來壤塘創建了壤塘寺。有授記的高僧大德,確是不一樣的。”
  他又說:“西藏密宗,有大圓滿、大手印、道果法、大威德、時輪金剛等多種法門。漢地知道紅教、白教、花教、黃教的人不少,知道覺囊派的就不多了。在歷史上,修持時輪金剛而獲成就的,主要在覺囊派這一邊。覺囊派的中心轉移到壤塘後,修時輪金剛得成就的也不少。在藏地,藏密的高僧大德們對這塊地方並非一無所知,噶瑪巴八世彌覺多傑曾來這裡和這兒的上師互相學習,寧瑪派的巴珠仁波切、八邦寺的貢珠·永丹嘉措也來這裡學過法。現在的時代,連外國人對時輪金剛也有一定的研究,有個叫杜前亞的,是意大利人,曾在西藏呆了不少時間,就寫過一些介紹密宗包括時輪金剛的著作。在西藏,修時輪金剛的,死後容易往生香巴拉。西藏人,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出家人,都希望死後能往生香巴拉或鄔金剎土等佛的極樂世界。西藏歷史上有個高僧說過,最最容易往生香巴拉的教派,就是覺囊派。”
  他作了以上介紹後,又說:“其實,覺囊派的傳承,不僅有時輪金剛,其它各派的許多密法,包括最最好的口訣,這兒都有。能有緣來這兒的人,都是前世的因緣,你想想,若不是前世的因緣,怎會從上海、北京、廣州、東北等那麼遠的地方跑到這兒來?對佛教沒興趣的人,不會到這兒來。旅遊?這兒有什麼好玩的?沒什麼好玩的!一路上那麼難走,這兒的條件又那麼苦,無緣的人在這兒一天都呆不下去。能來的人都是各種因緣的趨使,是相當了不起的。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時輪金剛灌頂,是西藏密宗里最好的一個灌頂,這是各派公認的,不管是格魯派、噶舉派、寧瑪派,它們都承認時輪金剛是無上瑜伽部里最最難得的灌頂。最完整的一個時輪金剛灌頂,灌一次要七天,每天上午、下午,都灌幾個小時,一個步驟一個步驟,非常清楚。你若能灌到這樣的頂,那是太難得、太幸運了。上師在灌頂中給予你的東西,靠你自己來修,一輩子都未必能修得到。釋迦牟尼在《時輪根本續》裡說得很明白:灌時輪金剛頂者,上等根器者,即身成就;中等根器者,中陰身成就;資質最差的,七世之內也可成佛。我認為這是絕對正確的。”
  他問我:“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現在上海、江蘇、浙江修密的人不少?”不等我回答,他就說了:“在一九三幾年,九世班禪,叫洛桑·曲吉寧瑪,在杭州靈隱寺灌過一次時輪金剛的頂,到上海也來過,還有諾那上師等一些藏地大德也來這一帶灌過頂傳過法,這就播下了密宗的種子。哪怕你當時不修,金剛的種子播下了,菩提的種子播下了,因緣成熟時,就會走上這條道路,逃也逃不了。上海現在修格魯派的、寧瑪派的,都有,修覺囊派的也有,目前還比較少……”
  有一次,他跟我談起,佛教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我們今天所說的佛教,在釋迦牟尼那個時代,還談不上是一種宗教,那完全是一種智慧,它探究人究竟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帶有樸素的古代哲學的味道,你讀讀古印度哲學史就可知道了。佛陀發現了生死輪迴、因果報應這一規律,而且找到了對治與擺脫生死輪迴的方法,那就是小乘、大乘、金剛乘等,這完全是一些智慧的東西。可悲的是,現在佛教在很多人眼裡已成為一種迷信的東西,而且和一些外道混雜在一起,真假難辨。不僅佛教,還有基督教、天主教、道教,這些宗教的核心無不都是在探尋般若,也就是智慧,只是智慧達到的層次不一樣,基督教、天主教、道教都沒有佛教那麼究竟、那麼徹底而已。西方為什麼那麼發達,他們追求的是人天福報,活着要享受,死了可以往生到天界,天人的壽命可長達幾千年至一萬年兩萬年。但不管怎麼說,天人也還是有漏的,根據因果報應,最終還要在六道里輪迴。你看西藏的《中陰身度亡經》,那裡面寫得很清楚,前世後世,因果報應,一絲不爽。”
  他說:“現在的人,‘眼見為實’,而他們所能看到的,實在短視得很,對佛教的真諦難以理解。去居士林看看,多是些老頭老太,而且大多沒什麼文化,年紀輕相信佛教的不多,這一現象令人生悲。佛教是開發大智慧,在過去,在古印度,有文化、有地位的王太子們出家修苦行的不少,因為他們受過良好的教育,經濟上又有較充分的供養,有條件一心學佛修佛,容易修成。現在年輕人信佛的少,相信基督教、天主教的倒不少,好象是一種時髦,潛意識裡,好象什麼東西都是西方發達國家的好。現在還有些年輕人,做生意的老闆,對佛教未必相信,但他們到了廟裡,也燒支香,磕個頭,扔一點香火錢。這樣的層次是最低的,但也好,也是功德,多少也為後世積累一點福田資糧吧。”
  他建議我在壤塘多呆幾天,可以看到學到不少東西。“這兒的不少僧人神通非常大,別看他們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告訴你一件真實的事,這兒有個小孩,是一個前世高僧的轉世,他家裡並不知道,有個高僧把這小孩叫來,問他:你的名字叫某某,是不是?他說是。你的媽媽叫什麼,是不是?回答是。你的爸爸叫什麼,是不是?回答是。你出生在什麼什麼時候,什麼什麼地方,等等,然後對他說:回去告訴你爹媽,你是某某活佛的轉世。父母再陪小孩來,小孩給高僧獻上一條哈達,磕幾個頭,這個轉世靈童就這樣認定了。這兒的好幾個轉世靈童都是這樣認定的。這種認定,憑的是什麼?憑的是高僧的神通嘛。他能夠看見別人的前後世。你在這裡多呆幾天,一定會了解到許多外人不知道的東西,對自己也是一個很好的學習與教育機會。”
  “我為什麼要一次次到這兒來?”他說。“現在能跟這樣好的上師學法,這種因緣是非常非常難得的。我一次次到這兒來,放棄了很多世俗的機會,你也知道,當今商品經濟社會,是那種機會。而我在想,上師已經七十歲了,這種因緣,一旦結上,是最最寶貴的。真正的大成就者,一剎那就可看清他弟子的根基怎樣,而且,還可以調校、超拔他的弟子,原來六十分的水平,他可以把它調校、超拔到七十分甚至八十分。我已經跟上師跟一年多了,以我的切身體會,包括對旁人的觀察,我的上師就是這樣的上師!這樣的上師實在是很難得很難得的呀!”
  我問他,還準備在這兒呆多久?按覺囊派的規矩,時輪金剛的圓滿次第只授出家人,你是否打算在這兒出家呢?
  他說:“這要看個人因緣如何了。修持佛法是長期的事情,需要培養福慧兩種資糧,尤以樹立起自己的菩提心,是最重要的,這是密法修持最根本的基礎之一。另外,象出離心、正知正見,對上師堅定不移的信心,守持戒律,以及經常懺悔自己的業障等等,也都是非常重要的。漢地能海上師、陳健民上師成功的經驗,可以給我們很多啟悟。不管怎麼說,漢人修持密法,要放棄很多東西,但我最終選擇了這條我認為最好的道路。”
  “你能走一條自己選擇的路,這很好麽。”我很欣賞他的這種個性。在現代社會裡,人的個性往往是被共性壓抑的,就如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在一個半世紀前說的那樣,在一個人想選擇自己的職業前,社會早已把他的職業選擇好了。還有什麼比一個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更好的呢?當然,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應該以不損害別人為前提。佛教的宗旨向來是發菩提心,慈悲為懷,自利利他,普度眾生。他選擇的學佛修佛之路對別人絕不造成任何損害,從法國大思想家盧梭“社會契約論”的角度來看,社會也完全應該容忍他的這種選擇吧。”
  夜裡下過雨,我住的那屋子漏得厲害,蓋的被子也淋濕了。我問他的屋子是不是也漏雨。他說還算好,兩個地方漏,他用臉盆和飯碗接了一下,睡覺的位置沒滴到水。聽他輕描淡寫的回答,好象屋子漏雨根本算不上一回事。我不禁想,以他的家境,原先的生活條件肯定是差不了的,現在能淡然吃這樣的苦,可真不容易。
  “在家裡,電視看看,電話打打,吃得好,睡得好,人當然舒服。可是,在那種環境裡能修得好麽?”他仿佛看出我的心思,依然用輕描淡寫的口氣說。
  “密宗修到後來,哪怕你不出家,修到無上瑜伽部的階段,你也必須長期呆在上師身邊,至少要遠離人群,那當然就比較苦了。”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不過,苦還是不苦,不是絕對的,人的觀念、感受是會改變的。過去,一講到西藏,我就說,西藏怎麼那麼落後哇,沒有文化,遠離文明,生活在那兒的人太痛苦啦,可現在,我的想法完全倒過來了。去年我在這兒呆了兩個月,回到成都,就覺得不舒服,反差太大了,回到上海,對繁華的都市經濟那一套覺得越來越沒味道。”
  他又說:“對我過去比較感興趣的現代科技,現在也有一種新的的認識。有一次,我向一個很有成就的噶舉派上師請教:‘科學與佛教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回答我:‘就解釋生死輪迴這一點來說,科學根本沒法跟佛教比。’確實是這樣。科學已經掌握了懷胎、出生等‘出生技術’,但對人死後的‘死亡技術’仍一無所措。我又問:‘國內外不是有不少人用科學來解釋佛教麽?’那位上師笑笑說:‘現代人的思想方法片面得很,他們認為,不是科學,就是迷信,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佛教是科學,也可以接受,但本質上科學的局限太大了,怎麼能解釋得通佛教呢?’我自己覺得,對科學,不該排斥,畢竟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都是相信科學的,在一定的層面上,科學對佛教也可以作出一定的解釋。但是,要用目前的科學來解釋佛教中深層次的問題,確是困難的。人類是生活在一個三維空間裡,科學也只能在三維空間裡發生作用,而佛教所面對的,不僅是三維空間,它還囊括四維空間、五維空間,這就大大超越了現代科學的範疇了。象佛教中說的六道輪迴,有的可能是在四維、五維空間裡,有的可能是在三維空間的反方向,牽涉到正能量、負能量等等。當然,這只是一種概念性的比喻方式,未必十分準確。”
  “智悟師的母親去世後,上師為她念頗瓦經,她的頭髮掉了一大塊,你看到麽?”我問。對常人來說,看靈魂看不到,看頭髮看得到,但念念經就能讓頭髮掉下來,這種“力”就不是現代科學所能解釋得了的。
  “智悟師的母親去世時,我沒直接看到。那時我正住在這兒一個僧人家裡,那僧人回來對我說:‘我死後如果也有上師和那麼多活佛為我念經,那就太幸福了,如果能這樣,我願意現在就去死,那肯定可以去香巴拉了!’他雖是開玩笑說說,卻反映了他的真實思想。這兒有個活佛,他的父親死了,上師為他父親念了頗瓦經,死者頭上馬上開了頂,這是一個在場的活佛告訴我的。死者的靈魂從這個洞裡走出去了,這是沒什麼疑問的。”
  從汪居士身上,我看到的是一個大城市裡有文化有見解的年輕人,如何一步步走上學佛修佛之道的心路歷程。今日世界,商品經濟越來越發展,物質生活越來越富裕,人們的道德和心靈危機卻也越來越加劇,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這位年輕人的心路歷程對現代社會也許更具啟示意義。
  無可否認,這位年輕人有良好的家境,有正規的學歷,也有立足於這個充滿競爭和機遇的社會的能力和機會。同時,他的智力,完全正常;他的身體,健康挺拔;他的舉止,謙恭有禮;他的言談,邏輯嚴謹。一句話,這個年輕人不僅各方面完全正常甚至比一般正常人還要優越一點哪。我這麼說他,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不大恭敬?誰說他不正常啦?還要你來給他作鑑定?但我想,多說這麼幾句也許不是多餘的。無可否認,現在社會上還有一些人對城市裡的青年學佛修佛者(更甭說是年輕出家人了)帶有一種偏見,以為不是事業失敗、前途晦暗,就是家庭破裂、情場失戀,或者,生理心理上有這種那種毛病,要不然,好端端一個人幹嘛要鑽到那裡面去(不直說“愚昧”、“迷信”就算是客氣話了)?我這麼說,正意在說明,他走上這條學佛修佛之路,完全是他個人的一種選擇,或者說,是現代社會裡的現代人尋找高尚的精神家園的一種探求吧。當然,這首先也是他跟佛學佛法的一種緣份,就他個人素質而言,實在是沒什麼可以挑剔的。確實,這位年輕人放棄了很多東西,你可以笑他傻,可以笑他愚,可以笑他痴,但是,捫心自問,當有的人日日沉溺於燈紅酒綠同時為過度肥胖和無聊煩悶而惶然的時候,當有的人不擇手段拼命撈取不義之財而精神上的過度緊張使他徹夜難眠時,對照對照這位年輕人,你不覺得他的精神境界上已經脫凡入聖高出你好多好多倍了嗎?錢鍾書先生的《圍城》,寫了城裡的人想逃出去,城外的人還拼命想擠進來,這跟佛經里的一則故事倒很有相通之處:大火把一座宅院包圍了,屋裡的人根本沒認識到危險的逼近,你勸他們快快逃出來,他們正忙於尋歡作樂呢……至於其它種種,神奇也好,荒誕也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如他所說,各人走各人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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