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南半球的澳洲、新西蘭的 12 月是夏季，所以沒有白色聖誕。不過對於身處大洋洲的某些“僑領”來說，他們或許會感受到陣陣寒意，而這種寒意自從 2020 年以來，有增無減。

澳洲法院本月 19 日裁定，68 歲墨爾本商人、華人社區領袖楊怡生（Di Sanh Duong）涉及“反外國干預法”罪名成立，將於稍後判刑，據說最高可判刑十年，楊怡生拒絕認罪。澳洲的“反外國干預法”於 2018 年通過，針對“代表外國政府秘密進行的外國干預活動損害澳洲國家利益”的行為及個人，楊怡生案是該項法規通過以來的首例判決。

楊怡生被澳洲維多利亞州警方提告發生在 2020 年，罪名是準備或策畫替外國從事干預行為，違反了澳洲“反外國干預法”。根據澳洲媒體的報道，澳洲情報安全機構自 2018 年以來一直在竊聽楊怡生的電信設備，並記錄了他和前聯邦部長 Alan Tudge 辦公室之間的一系列對話。

楊怡生案件對大洋洲華人社團產生了極大的震盪，首先是澳洲新西蘭華人“僑領”間的耳語，互相告誡要謹言慎行，千萬別“踩雷”。同時紛紛檢視在與中國駐外使領館、“有關部門”常年接觸過程中，是否曾留下一些可供“敵對勢力”借題發揮的素材。

那一年，新西蘭政壇中兩位頗為活躍的華裔議員忽然間同時退出政壇，也叫人感覺到澳洲和新西蘭的政治圈中似乎已經形成一個低壓槽。

新西蘭首位華裔國會議員是出生於上海，在香港長大的黃徐毓芳，她曾任新西蘭民族事務部、婦女事務部部長，ACC、能源資源部副部長。2010 年 11 月，黃徐毓芳因涉嫌濫用公帑以權謀私，在面對各方輿論壓力及失去自己所屬政黨黨魁信任等情況下，辭去所有內閣職務，回復後座議員身份。2010 年 12 月 14 日，黃徐毓芳宣布正式辭去所在選區國會議員一職，並於次年 1 月 17 日生效。

繼黃徐毓芳之後的兩位新西蘭政壇華裔明星是霍建強和楊健。霍建強在 2008 年第一次以新西蘭工黨黨員身份當選國會議員，並於 2017 年當選新西蘭第 52 屆國會法制委員會主席。楊健則是接替黃徐毓芳參選國家黨國會議員，其後當選踏上從政之路。任內，他兼任新西蘭國會對華友好小組主席、新西蘭對華關係促進會顧問。

2020 年 7 月 10 日，楊健去信新西蘭國家黨中央黨部，正式退出所有國家黨職務。楊健離開政壇與紛擾多年的“間諜”傳聞有關，與他的政治理念也不無關聯，據說楊健議員曾在華人社區活動中說：“作為中國移民，我們應該時刻銘記自己的血脈，不要一味遵從新西蘭的價值觀，而是要遵從我們國家固有的價值觀。”一些社區成員覺得，他的這番言論，不像是在代表新西蘭國家黨，倒是像在代表中國大使館。

楊健宣布離開新西蘭政壇之後十一天，時任新西蘭工黨司法委員會主席的華裔議員霍建強宣布退出政壇，他對記者說“COVID-19 疫情改變了世界，許多以前看重或堅持的事情，現在看來都不再那麼重要。以前總是工作第一、家庭第二，這是錯誤的。沒有比家庭更重要的。”

然而記者 Sam Sachdeva 在報道中指出，霍建強擔任司法委員會主席的經歷在去年引發了爭議，因為當時霍迴避了新西蘭一項針對外國干預的調查。中國問題專家安妮-瑪麗•布雷迪(Anne-Marie Brady)在他的文章 Magic Weapons中指稱霍建強“與中國駐新西蘭代表合作密切”。2020 年 3 月，國家黨資深議員 Nick Smith 對布雷迪被禁止在媒體上發表她對外國干預選舉的看法表示擔憂。他認為霍是在“阻撓新西蘭在外國干涉本國民主問題上的領先學者”。霍建強說他與 Nick Smith 在司法委員會的爭執是他決定退休的原因之一。

大洋洲華人社團的頭面人物在揣測，楊怡生事件究竟是終場還是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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