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俺回到了青島。
俺工作的單位里基本上都是臭知識分子,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大專院校,但最多的是來自山東的。俺剛去時,俺所在的部門經濟效益比較好,有兩個學數學的千方百計地擠了進來(阿狗不要罵俺!)。其中的一個,就是本文的主人公,為保護隱私,俺就暫且稱他為阿炳吧。
當時俺光身一人,在集體宿舍樓里安了個窩,跟俺部門主任的大公子阿峰一屋。平時沒事,宿舍樓里的光棍們常常湊到一起打牌,青島的玩法叫夠級,得六個人玩。俺打夠級的水平差,通常只有缺人時才被抓去湊一手。老李的宿舍是個打牌窩點,阿炳跟老李住鄰居,是個牌油子,經常上陣。
初次見阿炳,是在老李的集體宿舍,當時五缺一。阿炳給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字:丑!長臉,麵皮黑,臉上瘦得象只貼了層皮,最難看的是嘴,合不攏,一口黃牙往外齜着,笑起來滿臉堆起許多道褶皺。當時多多少少嚇了俺一跳,後來同事久了看慣了也就不怕了,嘿嘿。
阿炳老家是青島附近一個縣裡的,在外地人面前好欺個生,耍個橫什麼的。一次出門,在小公共汽車上跟一個大媽爭位子,頗奈青島大媽嘴巴厲害,把阿炳又損又罵,搞得阿炳得心頭火起,揮起老拳把她揍了一捶,然後趕快溜了回來。沒想到同車上有人指點那個大媽說:這斯是XX單位的,好像住在XX樓。大媽回家哭訴,大叔脾氣暴躁,同大媽立刻尋到宿舍樓下,向進進出出的人打聽一個”生得又黑又丑“的男人。恰好老李回來,聽了大叔的描述,這不是阿炳還有哪個!他急中生智,毫無表情地對大叔說他不認識這麼個人,趕緊跑到阿炳那裡報信。阿炳從窗戶往樓下張望,看見一個怒氣沖沖的大漢和今天被他打了一拳的大媽在一起,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阿炳身體單薄,自襯不是大叔的對手,於是搬到老李處暫避風頭。找人把長頭髮剪斷,向阿峰借來墨鏡,戴上自家的帽子,不仔細看,還真一下子認他不出。此後幾日,大叔一直都在樓前守侯,阿炳央求大家給他從食堂買飯買菜,一直沒敢出去。大約四,五天后,大叔認為可能情報有誤就撤了沒再回來。
多年後,俺跟同事們聊起此事,還不禁莞爾。
待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