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馬懷義同學電話。先說拜年、問候,接着問:寄給你的信收到沒有?
我說:沒有收到。並問:是普通郵寄嗎?他說是特快專遞。我說,特快專遞最多三、五天能收到,哪有個把月都沒收到呢?我又問:信的內容是什麼?
他說:我給胡錦濤和溫家寶寫了封信,要求他們馬上為趙紫陽平反,為六.四昭雪,為法■輪■功平反……信是通過周幼芳轉交給溫家寶的。
我說:給溫總理的信為什麼要通過周幼芳?
馬說:從郵局寄信,溫家寶不一定能收不到。周幼芳和溫家寶是同學,他倆關係好,一直有來往……
我說:我對周幼芳是熟悉的……他會幫你轉交嗎?
他說:他已經幫我轉了……我還把信寄給了張超群,他寫的政治體制改革的文章,在台灣都有影響……我在香港給馬英九寫了信。
我說:你又去香港了?怎麼給馬英九寫信?
他說:是的……我們都姓馬……要召開全球華人馬氏代表會,我是大會主要策劃人,馬英九對這個會很支持……宗族和宗教一樣,也是很大的勢力,……我希望國民黨到大陸來發展黨員。我要加入台灣的國民黨……國民黨原先是專制、獨裁,後來變成講民主講自由的政黨。我做個國民黨黨員比你老殷做共產黨黨員要好……
我說:你的思想真活躍,已經走的很遠了……你被監控了吧?這種內容的信件安檢肯定要沒收。
馬:早就盯上我了。無所謂。……我同你不一樣,你還是共產黨員,頭上還有緊箍咒,你說希望共產黨變好,能變好嗎?……共產黨早就把你視為異類了,把你整得這樣子,你還留戀什麼?退黨算了……我女兒早就自立門戶了,我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一生追求真善美,反對假惡丑……黃河灘的道觀建好了,道長同我關係挺好的,給了我三間房,那裡風景美極了,空氣特別好,你什麼時候來?長住我這裡……我收藏了一塊很大的和田玉,很值錢的,你來見識見識吧……
我懷疑馬懷義神經出了問題,他滔滔不絕,講了許多瘋話。我得提高革命警惕性,同他劃清界限,保持距離,免得受牽連。於是,我不想聽他再瘋下去,便不禮貌地打斷他的話,我說:老同學,最要緊的是安全……祝你鼠年平安!阿彌陀佛!
我把電話先掛了。自覺輕鬆許多。看來,我這個老共產黨員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能把握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