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門:從上海飛往瀋陽 |
送交者: 雲門 2010年12月08日19:16:59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毫無理由地晚點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宣布登機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人們已經擠到檢票口。隊伍的長蛇迅速變短變粗,象是剛吞了一隻大羊,吞到檢票口這裡,卻被人扎了一根腰帶,擠不過去。讓人看了,替蛇痛苦。 上了飛機,機艙里一陣忙亂,讓我想起1980年代中國的火車。我前座一老太,突然叫起來,打斷了我那不算愉快的回憶。 起初我以為她在跟窗下的人喊話,我伸長了脖子看出去,想知道誰的魅力那麼大,引老太那麼激動。但飛機外面空無一人。從前面玻璃窗子上依稀的影子裡,才看見她是在打電話。電話對面的嗓門也大,我都能從電話里聽到也在喊。用我鄰座一鐵嶺老兄的話說就是"嗷嗷地(用普通話則讀成襖襖地)"。我可憐起老太太的耳朵來。 老太講的是一種南方方言,我一個字也不懂。我知道不是廣東話,但有許多如廣東話中的Ng(吳)音,而且使用頻繁。這可是難以大聲發出來的一個鼻音,竟然被她發得巨響,真是難為她了。 可能是比嗓門失敗了,隔着幾個座位的幾位本來也嘰嘰喳喳的女士也聽不下去了,高聲地喊:“打電話的聲音小點兒!”老太不為所動,卻惹得我們鬨笑。 老太一直喊到飛機快起飛,不得不關機,聲音依然嘹亮。可惜了她那嗓子,沒有去跟帕瓦羅蒂比比。都怪老帕走得早,沒能成就她。 飛機起飛,總算安靜下來。感謝剛才的鬨笑,鄰座的鐵嶺兄崩着的臉也輕鬆了很多,於是搭話問:“瀋陽有什麼特色小吃?”回答說:“沒啥玩意兒。”滿臉一點也沒有自豪感的那種表情。再問有什麼好玩的,回答也是沒啥玩意兒。問有沒有老街,回答還是沒啥玩意兒。 問他冬天下雪多不?他臉上才活潑了點兒。說:“現在下,但很快就化了。小的時候鐵嶺的雪可大了,一冬不化,那雪乾淨,用手扒開,賊白可吃。現在的雪全是土。” 空姐送來飲料,這位鐵嶺老兄要咖啡,跟空姐說多倒點兒,接過來他一飲而盡,也不嫌燙。空姐在我們的座位旁逗留的一會兒功夫,他連要了三次,每次都是杯底一點。他邊喝邊抱怨空姐給他太少,直到最後自己也煩了,也就不再要了。 我覺得空姐還是很專業的,熱飲料不能倒太多,否則濺出來會把人燙了。但覺得她又有點死心眼兒,這位老兄喝得這麼快,顯然是不怕燙。 不知為什麼,要茶的很少,喝咖啡的人特別多。是不是國人現在都開始棄茶改喝咖啡了?似乎也不是,我在飯店和一些居民家裡,仍然是上茶而非咖啡。我感到迷惑. 這位老兄老不系安全帶。遇到飛機顛簸,空姐讓他繫上,等空姐一轉身,就又解開。空姐看到又讓他繫上。這樣,來回幾個會合,老兄終於憋不住了,罵空姐為什麼把他給盯住了。他不知道這是為他的安全着想。 飛機剛降落還在滑行,廣播裡特別說不讓解開安全帶,但人們好象是沒聽見,依然咔咔地解開,伴隨着手機收到短信的聲音。機艙里又熱鬧了起來。 飛機還沒停穩,就有乘客從走廊飛奔過去。我這裡不是誇張,就是飛奔,他還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肘子,生疼。我想他的腿更不好受。然後幾乎所有的乘客都站了起來,擁擠在過道上。可惜飛機門和下面的大巴不會為先下的人提前開,我想他們是在為爭取那幾秒種的出艙門時間而高興。 更有一女,從後面趕上來,站在走廊上我的座旁,招呼我隔坐的靠窗同行(讀xing),讓他快出來。要知道,我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中間還隔着一位才是她的同行。但此女在走廊上擋住我,我不先出來他怎麼能出來?顯然是腦子有點短路。於是我對她說:“抱歉,是我擋住了他”。這時這個小姐短路斷開,不好意思地給我讓出了道。 在去城裡的車上。跟我的同行談起,他說剛從布里斯班來上海的時候,也看不慣這些人不等飛機停穩就站起來的做法,起初還非常氣憤,住得久了,現在也見怪不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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