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布朗士的時候,為了給兒子校正牙齒,找到了周牙醫。當時就為找個中國人的牙醫,方便些。其實麻煩也多些,因為住得遠,周末要開車去皇后區,周牙醫還挺熱門,動不動就排隊2小時。我們也就順便買買菜吃吃飯,一恍時間就過得很快。後來我們又搬回皇后區,也就沒有跑來跑去的問題了。
最開始看周牙醫,他租了臨百老匯的房,二樓。周太太坐前台,另外還請助理幫忙。周牙醫是個四川人,小個子,一張娃娃臉,人也隨便。每次他給兒子處理,我都進診室,因為不放心牙醫怎麼做,曾經擋住過一針麻藥,因為要鑽牙。我要求他先鑽鑽試試,很疼才打麻藥。結果,牙洞沒多深,也就免了這一針。家長要是不在場,他們打就打了,才不問你願不願意。看着周牙醫處理兒子的牙,牙醫總會和我聊天。沒啥正經的,他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還挺貪玩,每天在這裡賺錢,他老不情願了。周太太,比周牙醫還高大些,也是40歲上下的年紀,不顯得老,人滿幹練的,前台接電話,找保險公司付帳,一切雜事都包了,閒了也和她聊聊他們的一兒一女。後來周太太告訴我,他們的診所要搬家了,他們買了對街的樓,兩套相鄰的一室一廳,打通之後滿寬敞的。我為他們高興,租臨街的房子是很貴的,買了自己的,要節約很多。房產也有保值的作用。
結果沒多久,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我遇到了周牙醫的助理,利亞,我們在牙醫診所見過,她對我兒子印象深。說起周牙醫,利亞說,他們夫妻快離婚了。這可嚇了我一跳。利亞說,周牙醫和一個年輕女子同居4年了,這個女子鬧自殺4次,周牙醫要是不離婚,這個女子是不會答應的。天,這個周牙醫也鬧得夠大。可是這4年來,雖然周牙醫不回家,夫妻倆卻在一間診所工作,周太太真正好耐性。利亞說,那不是耐性,周太太是為錢。牙醫診所的錢,都是周太太的,周牙醫只有一張信用卡,診所賺來的錢,這4年都在周太太手上,那個同居女子沒拿到什麼。這個周太太很不簡單啊,得不到人錢也是要的。該女子和周牙醫同居,當然不是為了愛情,肯定是牙醫的錢了,4年了,硬是陪了青春拿不到補償,心有不甘。看來婚是非離不可了,周牙醫再也沒有退路,那十幾歲的女兒和幾歲的小兒,周牙醫想顧,恐怕也沒可能了。
再後來,聽說周牙醫叫了警察,把周太太趕出了診所,之後我們去看牙醫,前台就換了人,年輕了十幾歲吧,周牙醫還是得賺錢。新歡在前台,我老公不敢坐在那裡等我和兒子,他總是把我們放在樓門口就去買菜。一次他說等我們看好牙醫一起去買菜,結果老公遭到新歡的騷擾。該女子和我說話,卻不停地說我老公這好,那好,啥都好,嚇得老公給我講,再也不進去了。周牙醫呢,和我聊天的時候,欲言又止。有一次新歡買了個給空氣加香味的東西,一個年級很輕的助理,大概20歲上下,說過敏,人家卻喜歡,周牙醫悄悄地對我說,神經病。我懂了,新歡也不歡了,就剩下一樣的日子,過一天算一天了。可憐的周牙醫,一場離婚官司,怕是要花不少銀子,兩個未成年子女,要花不少的撫養費,等兩個孩子長大了還不知道有多恨他這個父親;他的妻,是他背叛在先,也得賠償,剩下的日子,又有多少快樂呢,還不是大家的賺錢機器吧,恐怕還是個不及格的機器,是啊,能賺錢,可是年紀太大,見了人家的帥哥,不免又是心有不甘了。不敢想像,要是新歡厭倦了這場婚姻,一腳踢了周牙醫,那會是個啥感覺。這事我看就不遠了。唉呀呀,好可憐,周牙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