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教之臀--劫灰拾趣(二)

　　　　　　　　　　　　　--黃葉

從焦尾篇中曉村發掘出以下對白：

【在蘆笛＜練費厄的諸位，少歇！＞跟貼後
黃＜從何說起。我的貼子直來直去，有火的人看出火來，沒火的人看來是水。＞雲、
“對趙達功的貼子，如果由曉村來寫，自然會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我跟貼雲＜老黃、我什麼時候寫過讓趙先生“如沐春風(似應做如坐春風?)之感”的讚美帖了?＞

黃＜你謙和有禮，豈不是讓人如沐春風？＞的跟貼又雲、
“用的是假設口氣。沐，洗頭髮。潤澤。春風拂面，不亦樂乎？安能以臀受之(坐)耶？一笑。”】

並給出“如坐春風”出處：
【“朱公炎(手邊炎。人名)來見明道(程顥)於汝(地名)。歸、謂人曰、光庭(朱)在春風中坐了一個月。”、後遂為
成語。】

我並不懷疑曉村之考據功底。只是想到儒教的滑稽，就不免要譏諷一番。

儒教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讓中國人一個個猥瑣不堪，在儒教構造起來的等級
森嚴的社會中，對上極盡阿諛之能事，將一點點賞賜稱為春風的例子多如牛毛。
什麼“黨的春風雨露”之類的陳詞濫調不過是現代的版本，似乎還沒絕跡。

想當年，皇恩浩蕩，如陣陣東風，朝堂上儒教眾生個個頭額碰地，頭面唯恐離春
風不遠，雙臀高聳，一下一下，盡力將臀部送得高上去，再高上去，唯恐稍低而
褻瀆浩浩恩澤。如此奇景，嘆為觀止。可是儒教眾人皆自謂新沐恩澤，可我看來
分明是以臀受之(坐)。上下顛倒，不可不謂謬之極矣。

若皇恩如春雷振振，儒者則免不得被上下包裹停當，露出養尊處優的尊臀，一五
一十，實實在在地承受無極皇恩。只是恩澤忒濃，免不得在地上碰得鬍髭盡沒，
塵土滿口，誦贊之聲哀哀不絕，更兼瀝血匝地，恩澤深及骨髓。其臀受恩不可謂
不切。如果有福享盡隆恩，少不得要感激涕零，只是雙臀不爭氣，再也不能高上
去“沐”那恩澤，讓主人羞慚無地。當然，此等恩澤尚屬最低等次，若那等身受
千刀，九族斷頭的終極隆恩，似乎儒教眾人倒是禮讓異常，大有孔融讓梨遺風，
生恐同僚無福消受。

儒教諸人既然常“沐”恩澤，自然也要讓治下群氓照樣“沐”彼等之恩。可嘆華
夏眾生，總有以臀“沐”恩的光榮，享受終極恩典的幸福。

現今我等堂堂之軀，若春風拂來，自然該欣然向之，以風沐面。安能效群儒之態，
以臀受(坐)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