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课分小组做项目时，他和她被分到一组。同组的同学混得熟了，常常在做完项目后去酒吧的快乐时光。她的未婚夫在外州，一个月过来一次。她有大把的寂寞时光消磨，于是经常与他们一起出去喝酒，象回到了单身时代。

他也与他们一起。商学院的学生，个个都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只有他是腼腆沉默的，和几个男生一道， 喝着啤酒， 几乎从不与女生说话，喝醉了以后歪歪斜斜地回家。

她常常注意到他，又常常忘记他的存在。他的衬衫永远是平整的，指甲剪得很干净，裤子一点也不皱，穿着棕色的皮鞋，深灰色的袜子。看得出他的家教很好，即使年轻，一切还是井井有条。

瑞娜有时与她一起来，两人各持一杯鸡尾酒在人群中游走。喝了几杯以后的瑞娜，交际花一样地一桌一桌地与人打招呼，不管认识不认识，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说上好半天。

“啊你，你长得象我弟弟，你知道吗？” 那天走过他那桌时，瑞娜停下来，靠在台边与他调笑。

他的脸红了，微笑着，低垂着眼睛，好久才说：“真的吗？”

瑞娜格格地笑着，她也一起笑起来。他抬起眼来望她，低声说：“我知道你们捉弄我。”

她一时有些发呆，转过头去，瑞娜已经去跟下一桌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