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是一個只有 500 多萬人口的小國,2022 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只有 2601.22 億美元。根據我的了解,新西蘭的社會福利制度比不上北歐五國,但是基本上對國民能做到全方位覆蓋。政府為永久居民和公民提供免費公立醫療和教育,住宿津貼,學生津貼,助學貸款,失業救濟金、養老金、喪葬補助等等,對於低收入階層還儘可能地提供各樣專項補助。
移居此地十六年,通過與此地華人的接觸,發現對於新西蘭社會福利制度的評價,有着一些很明顯的分歧。有些人不滿社會福利政策過渡傾斜向多子女的太平洋島原住民家庭,認為這種“養懶人”的政策值得商榷。尤其是不少擁有房產的華人朋友,認為政府之所以不停地調高對房產和土地的估值,使得地稅不可避免地每年遞升,正是由於沒有開源的好方案,又要維持相對高的福利制度開銷,所以持續地向他們開刀。至於那些在這裡出生的“移二代”年輕人,與父母的看法卻並不相同,多數認為現行福利制度有助於平衡,消弭衝突。
最近看了日本電影《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使我對於社會福利制度有了一些更為深入的感悟。
電影改編自日本小說家中山七里的同名推理小說,講的是 2011 年 3 月 11 日日本關東大地震造成的人道災難以及由此引發的,十年後的一連串事件。作品批評了日本政府現行的福利制度,也探討了在現行福利制度下,各方面有關聯人士的心理狀態和行為和由此造成的各種影響。
故事以地震過了十年之後,仙台市兩樁表面上看來沒有關連的兇殺案開始。縣警笘篠找煥賞ü轎皇芎φ咄喚艚羰浚罨疃鏊賴牟易矗樗堪氳納釗肓私猓⑾至餃碩際歉l肀=∈攣袼鬧霸保捕際譴碓置穸讕永細駒兜夯萆昵氚訃南喙厝聳俊>交騁桑咨筆錄贍苡敫嶄仗崆笆頭諾睦┚龐泄兀蚴搶┚湃胗腦蚓褪且蛭宦l肀=∈攣袼牟蛔魑笱莧穡黃咧倫蓴鴟偕嶄@攣袼>凸凵徒嵌壤此擔纈岸雜諦行漬咧蔥辛Φ謀硎瞿岩允谷誦歐俏薨諡魈獾惱故盡F瓢傅墓毯徒峁筒瘓繽噶耍疚鬧饕慘喚駁纈八澩鐧娜宋墓鞀場�
電影中有這樣一幕,利根泰九認為福利事務所職員誘導遠島惠撤除申領低保金,導致老婆婆餓死,於是與兩位後來被殺的職員理論。其中那位課長透露,日本只有 1% 的人能夠獲得低保,聯合國甚至正式提醒日本政府重視貧困問題。課長試圖以資源匱乏為由,解釋事務所嚴格控制申請的合理性。然而影片通過事務所職員圓山乾子斥責一位濫用低保的男子,揭示了福祉事務所的所謂嚴格管控的疏漏。
電影中還有第三個被謀殺不遂的“受害者”,他也曾經是福祉保健事務所的職員。這個人被警方救獲之後,對自己在福祉保健工作中曾經的冷漠和麻木表示了悔意。
通過電影,我們看到面對個人或家庭的困難,日本國民有兩種態度。既有假藉手部受傷,不能工作,其實在利用審核漏洞非法享受低保的人,也有懷着“不想被別人照顧,不想依靠國家”;“感覺會給社會添麻煩,感覺很抱歉”想法的人。
正如影片中,福祉事務所職員圓山乾子對一位孤寡老人所說,社會福利制度是為了使國民“健康且文明地生活下去的最低保障”,所以社會福利的覆蓋面愈廣,國民的生活保障就愈大。如何平衡資源和需求是政府的職能,怎樣表達對低收入人士和貧困家庭的關懷和救助卻是每個人都可以出一分力的事。
新西蘭有相當多的義工組織,為有需要的人士及家庭提供各種幫助,以補政府社會福利制度的不足。據我所知,新西蘭的超市,每天都會給一些非牟利機構捐贈食物和日用品。這些捐贈品主要來自超市的庫存,部分來自市民的捐輸(超市出口設置有捐贈品收集箱),這些物資會由相關的機構分發給有需要的人。
以上種種措施,未必就能夠完全消除貧困,然而比起面對有需要施以援手的現象表現出麻木和冷漠,無疑更為積極和有益,也更有利於社會的和諧及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