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 走了。
畢竟是近一百三十多歲的高齡了。
從開始出現老態,四五年過去了,自打數月前小主人抱她上下樓,Candy 再也無法自行上下樓梯,只能待在樓下廚房終日大睡。Candy行動蹣跚,耳聾,視力不好,任松鼠在後院折騰,無能為力。失禁越來越嚴重,廚房瓷磚地還好,自己的窩也弄得一塌糊塗;見到小主人回家時那股載欣載奔的殷勤勁也沒有了,代之以搖搖尾巴意思一下。萱多次說Candy已經沒有生活的質量,而且嚴重影響人的生活質量,“不能再拖了”。妹妹也說,這樣對Candy不公平,“沒準她活得很辛苦”。南來客曾讀過一篇以第一人稱寫的“狗”文,談到不要讓“作者”活太久。然而就是這搖幾下尾巴,使南來客認定她尚有生趣。
一句話:不忍心。
然而到了這份上,不忍心也由不得你了。
看着Candy離去,當年把它捧在手上帶回家的情景歷歷在目….
兒子曾說,“爹地,你從來沒有親過Candy。” 是的,南來客從未親吻過Candy,也從未讓Candy親吻過自己。可是,Candy一直視南來客為最可信賴的主人,而主人走筆至此已是不能自已。
“死生亦大矣”。
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八年。
毛曰:村裡的人死了,開個追悼會,用這樣的方法,寄託我們的哀思。
南來客多次開導自己,並由此想到了在亞斯本參加的小提琴教育家迪雷大師的追思會。追思會上,沒有如喪考妣的氣氛,沒有任何哀思寄託。人們用回憶、音樂緬懷逝者…
還是記住Candy給這個家帶來的快樂,記住美好的時光吧。
All dogs go to hea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