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之際，大多數人會寫文或講述或回憶自己的母親。原打算寫寫自己的母親的一生。我一直很想寫一點老人家的事情傾訴我對母親的感恩之情。不料，因為近來一直忙於家裡整修房屋的瑣事，沒有時間和精力動筆。好在母親節年年過，來年再寫的話，就有的是時間可以從容寫出來。

這次，順手把我知道的一位北京女子的故事寫出來。

很久以前，我有個不太近的同事。他當時已經有二十八歲了。大學畢業後還沒有女朋友。中間，他也曾經人介紹，自己尋找，晤談了足有兩位數的女性候選人。不過，就沒有一個能多接觸幾次的。遑論成功論及婚嫁的了。閒談時，我問他為什麼屢試屢敗還要屢敗屢試。他說，他中意的女孩子不必漂亮。端正即可。也不論家世貧富，有文化教養足夠。但必須是個像他大嫂一樣的賢妻良母。這三點標準，也不能說是苛刻的。

說他不想找個漂亮的女孩子，只要端正即可，這點我相信。首先，這老兄本人個矮體胖，相貌平常。不是那種能吸引女孩子的帥哥型。再說，女子漂亮沒有個絕對標準。一般而言，大家認為誰誰漂亮，那肯定會是真的漂亮。 要是某某人說誰誰漂亮，這恐怕就要狠狠地打個折扣。至於“端正“嘛，那也是有很大水分，吃不准什麼樣子才叫端正的。中國民間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可見這上下浮動的餘地有多大了。饒是如此，這老兄面試過的幾個姑娘，也看得我直咽口水。真不知道這哥們憑什麼能找到這種水平的女孩子還不動心追求。後來，聊天時，他把他大哥的妻子，也就是他大嫂的事情說了說。讓我明白了。

他的大嫂玉是他大哥的中學同學。她七零年隨父母調動去了西藏。後來成為文革後期的第一批次工農兵大學生，就讀西北某醫學院。幾年後，畢業分配再次回到西藏。為牧區的百姓巡回醫療兩年，跑遍藏北牧區。再後來調回北京在西城區一個醫院做醫生。我在八四年見到她時，還是可以看到西藏的日曬痕跡。皮膚也顯得比較粗糙些。

他大哥初中畢業後進工廠一直做工人。個子高大，長得很英俊。喜好臨摹碑石。但他一直沒有考大學。

玉則是不會給人印象的女子。 從外表看，兩人還有些不般配。兩人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歲重拾聯繫迅即決定結婚。

然而，結婚後，他們全家才知道找了一個多麼好的媳婦。

玉對自己的公婆照顧很好。她的公公長期在外地做總工程師。每月回家幾天。婆婆是位老教師。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玉如何對公婆好，從她對公婆的尊敬，細聲細語地一口一個爸媽這樣稱呼，再看老人家對她那種慈祥溫暖的態度，我可以斷定，玉肯定是位北京人嘴裡的懂事兒的好媳婦。那種長輩和小輩間的親密關係是裝不出來的。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情才能形成我所看到體會到的溫洽氣氛。這感覺，我只有跟我的父母姐姐才有。
玉也不忘對她的小叔子，也就是我的那位同事好。常常打電話叫他回去吃飯。據他說，凡是嫂子給他大哥買的東西，必有給他的一份。他多次要求大嫂不要再給他買東西。不然就要把錢還給她。他大嫂還是照買不誤，直把他當作弟弟了。她說，等你找到對象結了婚，我就不管你了。大嫂也給他介紹了醫院的女護士。雖然也沒有成事，這份關懷之情，我這位同事很是感激。

真正讓他全家對於刮目相看的是玉懷孕時的車禍事件。那天，玉騎自行車上班時被一個莽小子別倒在馬路上。一輛無軌電車恰好經過。玉的左腿被車輪碾壓受傷。那個小子見事不妙就一溜煙跑掉了。交通警察幫忙截了一輛汽車送到了人民醫院。醫生要給她上麻藥做手術縫合。玉堅決不上麻藥，怕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據說，麻藥會對孩子大腦有影響。她作為醫生，肯定會知道麻藥的害處。最後，醫生只好不用麻藥給她做了縫合手術。等手術完後，玉已經暈過去了。

聽完這件事情，我所受到的震撼一直記憶猶新。讓我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當我在同事家見到她的這位大嫂時，我畢恭畢敬地稱呼她大姐。雖然，北京人對比自己年長些的女子都一律稱呼大姐表示親熱近乎，我還是抱有種無言的敬佩。聽說過古人刮骨療毒的傳說，也聽說過中共幾個將軍負傷不用麻藥的故事。輪到這事情發生在周圍的一個女子身上，還是讓我震驚不已。這得要多堅強的毅力，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下此決心。而這一切，就是為了那個在胎中的嬰兒。她的愛心，在孩子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讓孩子感受到了。也許，這孩子後來的發育真的受益於母親在懷他的時候所受的痛苦。不論如何，他這一輩子所欠母親的這份債，是沒有辦法還的。 有這樣的母親，這個孩子肯定會得到無微不至的愛護。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被過度溺愛。

有這樣的兒媳婦，你說玉的公婆如何不會喜歡她？有這樣的大嫂，你說，我這位同事如何不會像找一位像玉這樣的老婆？如果有一位漂亮的女子和一位大嫂樣的女子，不要說我的同事，我也會選中玉大嫂樣的女子。她可能容貌平常，可你跟她過這輩子，會過得舒心放心。你知道，無論何事發生，她總會無言地站在你的身後。那種水乳交融，榮辱與共，同心同德，攜手望夕陽的願景，會很實在自然。

演繹至此，忽然覺得中國民間的另一句俗話更是恰到好處：丑妻家中寶。我以前一直不太同意這句話。這好像有些暗指漂亮女子不可靠的意思。其實，我也真的知道幾位漂亮女子為人妻為人母為人媳的好例子。那位把我扔到陰山後的，我年輕時遇到的歌唱演員齊虹就是少有的才貌德品皆優的女子。可惜，鮮花往往插到牛糞上。枉自槽塌了鮮花的一生也很難說。不論好事壞事兒，不是當事人，別人很難知道個中實情。 此外，古代有孔明娶丑妻，有丑妻舉案齊眉的例子。無論是真的故事還是捏造的偽例，目的總是要後人相信丑妻家中寶這句話。這倒讓有些男人有些心虛。作為男子，性好魚色，這是基因決定的。誰要非說他不在乎女子長相，那也只能說他是例外。十有八九，男子會喜愛姿色姣好的女子。誰要說他不想找個漂亮女子為妻，也十有八九他在說謊話。要麼就是真的自卑本份，不做非分之想。這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總而言之，不過分拘泥女子的相貌，而重在女子的品德，是成就一段好婚姻的重要基礎。

似乎，容貌平常的女子多出賢妻良母。
至於那些容貌不錯的，往往命好都嫁給有錢有勢的人家，自然也不需操勞家事俗務。

難怪禿太常常抱怨她命不好。
我早就告訴她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嫁給老禿，你認命吧
現在想換跑道，吃虧的可不是我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