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的好壞與政體無關，只與操作政體的人的好壞有關。好人做君主，那就是好的君主制。壞人搞民主，那就是壞的民主制。反之亦反之。

認為一種制度設計，能夠約束人的行為，改善人的社會處境，這是一種反人文的思維方式，把人客體化、對象化、簡單化、零件化、原子化，才能推出民主合理的邏輯。而只要回到社會現實中，民主的假說漏洞百出，因為人的能力不是制度乃至於法律所能夠約束的。另外用絕對的壞來定義君主制，再用相對的好來定義民主制，這也是違反邏輯的雙重標準。

問題的深刻性就在於，你無法證明人類創造的東西，是人類自身所無法逾越的。你可以說機器狗能下贏圍棋，但人總能造出更好的機器狗。

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除了人以外沒有別的，中國文化的態度是盯着這個最複雜的東西綱舉目張，西方文化的態度是繞過這種複雜性，通過建制來一勞永逸地解決人的問題。建制的思路就像長城的思路，正常情況下它工作，不正常情況下它毫無意義。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沒有任何一種思維方式是能夠一勞永逸的，儘管如此，中國人仍然是抓住了更本質的東西，因為中國人不願意偷懶，也不願意投機取巧，再就是中國人更聰明，也許建制能夠懵住西方人，但想制服中國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