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科學”騙子

按照方舟子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完畢”了的“人生設計”，他是要先成名、後撈錢。所以，他在1999年撈到的最大資本並不是那個讓他殫精竭慮苦心經營的“漢林書城”，而是隔着太平洋與黨棍、政客、打手、“中國的李森科”【18】何祚庥建立的“忘年交”【19】——即踩着法輪功信徒的屍骨揚名立萬。而就像他後來逐漸成型的“打假模式”——即在每次重大戰役中都必須挑選、培植一個或幾個主要打手——一樣，在“方舟子惡鬥法輪功”那段時間，他的最大幫凶就是“鄧自閒”——本名為“鄧子賢”，但卻披着“鄧自閒”、“鄧子閒”、“自閒”、“紫弦”等不同馬甲在互聯網上行走。

根據從網絡收集到的資料，鄧子賢出生於1962年，是廣州外語學院1977級學生。【20】根據鄧子賢在1999年5月聯署方舟子發起的《聲援何祚庥院士批判法輪功宣言》時透露的信息，他早年從美國“塔里頓州立大學”（Tarleton State University）獲得政府學碩士學位，而在簽名時是北得克薩斯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 Texas）的“政治科學博士生”。【21】一年後，在幫助方舟子狂咬“基因皇后”陳曉寧時，鄧子賢再次自我曝光：

“鄧子賢. Ph.D. Candidate (Political Science，University of North Texas)，Master of Arts in Government (1992，Tarleton State University of the Texas A&M System).”【22】

而根據我從北得克薩斯大學方面獲得的信息，鄧子賢從1993年起就在北得克薩斯大學註冊，一直註冊到2006年，但卻沒有證據表明他曾獲得該校的博士學位。【23】果然，2006年8月，在簽署方舟子一手炮製的《海內外知識分子關於肖傳國訴方舟子案的公開信》時【24】，鄧子賢就職的單位變成了“美國泰勒-奈遜-蘇菲勒醫療（諮詢）公司”。【25】也就是說，鄧子賢在北德克薩斯大學政治科學系學習了13年，除了在2003年與其導師聯名發表了一篇關於中東問題的論文之外【26】，最終兩手空空，鎩羽而歸——他很可能創造了“中國留學生在美攻讀博士學位時間最長但卻以失敗收場”這項記錄，並且至今仍是這項紀錄的保持者。

從北德克薩斯大學“博士肄業”七年之後，鄧子賢在方舟子一手策劃、他的把兄弟方玄昌方大腦袋領銜起草的《就“財經郎眼”和“解碼財商”造謠轉基因事件致國家廣電總局的公開信》上再次簽名，而這次，他不僅改變了就業單位，他還沒敢署上自己的真名：

“鄧自閒（（美國）致盛量化專家中心，總方法師）”。【27】

用“致盛量化專家中心”來搜索互聯網，不論是谷歌還是百度，只能找到這麼一個出處；同樣，在互聯網上，“總方法師”這個頭銜也只有這麼一個來源。也就是說，鄧子賢不僅是世界上資格最老的“政治科學博士生”；他還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總方法師”。難怪在新浪微博，“鄧自閒”的自我介紹是“科學方法的學生”。如果你知道在21世紀初曾大力扶持方舟子、在與方舟子鬧翻之後又腆顏與方舟子聯手構陷左翼學者、清華大學教授汪暉的《南方周末》【28】在“寒戰”期間曾以“方法”為題，暗示它為“方氏（詭辯、詐騙、造假、作惡）大法”的話【29】，你就會明白鄧子賢這個頭銜的真正含義。實際上，在推特上，“鄧自閒”的自我介紹是“Data scientist, digital health researcher, media analyst.”在騰訊和微信，“鄧自閒”的自我介紹都是“政治科學家，原泰勒-內森(TNS)諮詢首席方法師。”也就是說，那個“致盛量化專家中心”和“總方法師”極可能是他信口胡謅編造出來的，其惡劣程度，要遠遠超過被方舟子“打假”打得死去活來的唐駿和李開復，而他們的罪行也不過就是陰差陽錯地把自己說成是“加州理工大學博士”【30】或“卡內基·梅隆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31】。但是，方舟子不但眼睜睜地看着鄧子賢明目張胆地在他的鼻子底下造假而不聞不問，他反倒還拿着這份他一手策劃的充滿了虛假、偽造信息的“公開信”來要挾中國政府。【32】

大瓣蒜

一輩子沒有受過正規“科學”訓練、攻讀“政治科學”博士學位長達13年但最終敗北的的鄧子賢，在社交媒體上以“政治科學家”、“科學方法的學生”、“首席方法師”、“量化方法師”、“數據科學家”（Data scientist）、“數字衛生研究員”（digital health researcher）、“媒體分析師”（media analyst）等名號到處招搖。

其實，不論鄧子賢的正式職業和職稱是什麼、怎麼千變萬化，對我們來說，他的身份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方舟子的狗腿子”：方舟子指哪兒，他就咬哪兒；方舟子打誰，他就咬誰。例如，方舟子在世紀之交曾擺出一副“達爾文中國頭號鬥犬”的架勢與一個叫朱海軍的人就進化論展開了一場殊死肉搏，而在方舟子的眼中屬於“文傻”的鄧子賢也不知好歹地跟着方舟子狂吠，結果被朱海軍以一句“紫弦先生不懂生物學史，他是跟着方舟子瞎摻和，我就不理會他了”這麼一句話給打發了。【33】同樣，由於紅眼病發作，方舟子在2000年夏天開始狂咬“基因皇后”陳曉寧；而對“基因”一竅不通的鄧子賢也不甘寂寞，他以“其他專業人士”的身份，撰寫了一篇對方舟子發起的倒陳“公開信”的“附議”。細讀此“附議”，任誰都會“不禁忍俊不禁”【34】：除了從其標題就能夠嗅出的“附驥”味道之外，沒人能夠看出這封信到底是寫給誰的、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但是，鄧子賢要“幫主子一把”的衝動卻呼之欲出，所以，在他的筆下，方舟子先是“生物學者”，然後是“生物醫學界學者”，過了一會而變成了“生物學家”，最後又變成了“生物醫學界人士”。【22】顯然，這個狗腿子當時也搞不清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不過，好笑的是，這篇被方舟子放在新語絲頭條隆重推出的“附議”，最終只招來了13個人的聯署，其中包括方舟子的另外兩個鐵杆狗腿子：袁伯炯（網名“元江”）和何紹義（網名“何人可”）。【35】這不是自取其辱嗎？顯然是這個緣故，方舟子在把這篇“附議”當作他本人起草的公開信的“附註”收錄在《潰瘍——直面中國學術腐敗》一書中時，順手把那份“附議”名單一刀砍去——實際上，方舟子可能對那個“文傻附議”看都沒看，所以他連其中的筆誤都照錄不誤。【36】

再看看鄧子賢在2010年是怎麼幫主子打肖傳國的：

“伏擊方舟子，其動機不只是要從輿論上消滅批評者。兇手要‘報仇’，要偷襲，謀殺，製造恐懼，控制社會。這與普通犯罪有根本的區別：兇手的目標不是一個人。不管用的是鐵棍，鐵錘，偽數據，假藥，‘仙丹’，手術刀，他們挑戰的是理性社會，要推翻科學原則，要摧毀誠信。兇手把目標集中在方舟子身上，原因很顯然：他們沒有別的對手，國家沒有制約他們的機制。甚至，他們制導國家機構。這些犯罪集團要維護的是他們的利益、財富和權力。而保護這些人的又是手裡掌握公共資源的一群人。”【37】

既然保護肖傳國的人是“手裡掌握公共資源的一群人”，為什麼肖傳國還要通過“偷襲，謀殺，製造恐懼”來“控制社會”呢？再者，“偷襲，謀殺”究竟是怎樣“推翻科學原則”、“摧毀誠信”的呢？顯然，這樣的問題，在這位當了13年“政治科學博士生”的方粉的腦海中從來就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