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閒人”給中國的歷史學家上一課“抄自林非作“太史簡和董孤筆“

公孫明  01/03/2016

溪谷閒人“給中國的歷史學家上一課”一文泰半抄自林非作“太史簡”和“董孤筆” 《書屋》1997年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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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在遙遠的少年時代，曾經生活於被日本侵略軍搶占的淪陷區中間，遭受了不少的欺負和凌辱。有一位充滿愛國心的語文老師，大義凜然地教導我背誦過文天祥 的《正氣歌》，還講解着南宋末年衰亡和破滅的故事。一股僧恨日寇侵凌的仇恨，和竭力想要保持民族自尊心的激情，使我深深地愛上了這首詩歌，常常在黎明或深 夜時分默默地背誦着。

這位尊敬的老師還詳細地解釋過《正氣歌》涉及的不少掌故.像“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這兩句詩，就引起了他講述春秋時期的不少故事。說是在齊國的大臣崔 杼殺死國君之後.太史就秉筆直書，當即被殺，他的弟弟又勇敢地往竹簡上書寫，也被殺死，他的第二個弟弟毫不猶豫地再次往竹簡上揮灑，崔杼只好搖搖頭罷手 了。而晉國的太史董狐在趙穿殺死國君之後，則勇敢地聲稱和寫下了是趙穿的哥哥趙盾殺死國君。他在津津有味地敘述時，禁不住拍着手掌稱讚起來。

我當時還不太懂得這些相當古老和複雜的歷史，很有興趣也帶着疑惑地聆聽完了，竟對這些古代的歷史學家十分崇敬起來。當血淋淋的屠刀正擱在脖子上，面對着死 亡直接和嚴酷的威脅時，毫不猶豫地灑出自己的熱血，拋棄自己的頭顱，以犧牲自己生命的大無畏精神，堅持着要記下殺人的情況，卻絕對不允許隱瞞和淹沒任何有 關的記錄，這是何等堅貞的操守，何等高尚的品格，於是就使我對歷史學家的這種職業充滿了憧憬，甚至幻想着長大以後也去從事這樣的工作。

後來上了大學之後，在學習“史傳文學”這門課程時.有機會系統地閱讀了《史記》，才在《齊太公世家》和《晉世家》中間，詳盡和確切地知悉了少年時代聽說過 的這個故事。原來齊莊公是一個荒淫無恥的好色之徒，竟跟大臣崔杼的妻子私通，還做得十分露骨，崔杼自然無法容忍他此種猥褻的行徑，覺得是遭受了巨大的恥 辱，處心積慮地要去謀殺莊公，終於等待到他正作出非禮的勾當時，下手殺死了他。春秋戰國時期殺君立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通過屠戮的血腥手段，實現自己 苦苦追求的利益和願望，這無疑可以說是一種你死我活的爭鬥.當相互之間發生激烈的衝突時，誰如果不是首先下手去殺戮，他就會被對方所宰殺，用兇狠的廝殺來 解決重大的紛爭，顯示了當時統治者的異常野蠻和殘忍。崔杼肯定是桀驁不馴和野心勃勃的.然而在他的妻子被國君姦淫之後，應該如何發泄自己的忿恨呢？當然無 法將國君的劣跡訴諸於公道，而且還時刻處身於被他所消滅的危殆的境地，在受盡恥辱的憤怒中，在防止被殺戮的警覺中，舉起刀劍似乎是在情理之中的。

然而，就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刻，太史竟會無所畏俱地寫下了“崔杼弒莊公”的字樣!他確實是個了不得的漢子，可是他寫得有點兒不分青紅皂白，看不出究竟誰是誰 非，這是因為在他的腦海里，始終敬仰和崇拜着被認為是無比神聖的國君，絕對想不到要揭露他的弱點甚或是惡劣之處，在他看來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 是殺死了無比神聖的國君，自己作為一個記錄國事的史官，哪伯冒着生命的危險也得認真地記載下來，因為他早已抱定了要為國君殉葬的決心。

接着是他的弟弟挺身而出，又勇敢地寫下這幾個字跡，崔杼依舊把他殺死。第二個弟弟又繼續去書寫，崔杼也許是被這種英勇的氣概威懾住了，竟輕鬆地放過了他。 他們兄弟三人視死如歸的英勇氣概，多少具有一些悲劇的氣息;不過，作出這種行為的動機，卻是不能辨別是非的盲目與愚昧，因此這又只能算是一出可憐的喜劇。

董狐的故事跟齊國這幾位太史大致相似，然而比起崔杼的殺死齊莊公來，趙穿的襲殺晉靈公，應該說是更具有正義的性質。晉靈公兇惡嗜殺，竟以屠戮無事引為無上 的歡樂。大臣趙盾曾多次進諫.非但不聽，竟還屢次派遣刺客和伏兵，想趕快結束他的生命。趙盾只好出奔逃亡，還未越過國境時.他的弟弟趙穿殺死了靈公，迎接 頗得民心的趙盾回來主政，另立靈公的叔父黑臂即位。這本來似乎也不必引起多大的指責，然而太史董狐卻在眾人的忙碌交接中間，也要顯露一番自己的勇氣，握筆 書寫着“趙盾弒其君”的字跡。他這種可笑而又愚蠢地盡忠於國君的念頭，似乎更要超過齊國的那幾位太史。

趙盾似乎還不是一個好開殺戒的人，並未把手無寸鐵的董狐刺殺，卻把殺死靈公的責任推在趙穿身上，事實確乎也是如此的。董狐卻發揮着一種帶上詭辯色彩的議論 手法，推斷着說因為趙盾是正卿，既沒有逃出國境，回來又不誅亂臣，他如果不算是弒君的罪犯，又能算誰呢?據《左傳》裡的記載，孔子聽說此事以後.評論董狐 是 “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作為一個優秀的史官確實不應該隱諱任何人的罪過，然而趙盾又有什麼罪過呢?孔子還評論趙盾是“良大夫也，為法受惡”，作為一個 卓越的臣子確實應該為國政的失誤誠懇地承擔責任，然而他似乎也不應該替靈公的被殺承擔什麼責任。在董狐和趙盾這雙方的劇烈爭論中間，孔子替兩邊都說了好 話，既肯定詭辯的董孤是“良史”，又認為趙盾是“良大夫”。孔子使出這種中庸之道的緣故，是因為他既要格守君君臣臣的統治術，又比董狐更能夠正視這樣的現 狀，於是就發表了一通調和矛盾的說法，表現得異常世故和回滑。魯迅曾認為孔子 “真是滑得可觀”(《兩地書》).這確乎是一種切中要害的感受。

正像前面敘述的那樣，我在不斷地閱讀古代的典籍時，對於許多人事和有關史跡的認識.限前人已有的定評漸漸地很不相同起來，經過了再三的思考，覺得那些稱為 定評的看法.其實是包含着不少謬誤的成分，因而從大學時代開始，就深深地感到了多提疑問和獨立思考的重要。在五六十年代極左思潮盛行和肆虐之際，自己也膽 怯地不敢去思索和寫出獨創的意見來.只好屈從着撰寫出一些個性化十分匱乏的篇章，有時也還跟隨這股籠罩着整個大地的思潮發表議論，儘管如此卻依舊被認為具 有不少錯誤的思想.在工作中受到過嚴厲的批判，這也可見當時的氣氛是何等的嚴酷。我真欽佩有些英勇無畏和大義凜然的論客.狠狠地批評着當時知識分子的膽怯 和軟弱。膽怯和軟弱確實是很不可取的，然而在當時那種分外嚴酷的氛圍中，就是無比英勇地豁出命去，發表了一種孤立無援的議論，其實也無法解決問題的。更重 要得多的是如何儘可能地通過艱巨和切實的文化建設，促使整個的社會機制逐漸地改變得更為合理起來。

原載：《書屋》1997年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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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近代史，是一部穢史，摻雜了太多的垃圾，中國的現代史是一部狗屎，中國的黨史，那連狗屎都不如。

原因很簡單，不論哪個豬狗一樣的東西，一旦當了“總書記”，都要重新書寫一遍“歷史”，這樣的“歷史”豈不是連狗屎都不如嗎？“憲法”、“黨章”都要刷新一遍，這叫與時俱進。何況歷史涅？所以中國的“史學家”們是很忙滴！不然吃什麼涅？吃的就是狗屎飯。

下面舉個例子，看看中國古代的史學家、中國古代的以孔子為代表的“社會學家”們，是如何研究和書寫歷史的。

有首著名的文天祥的《正氣歌》，其中有兩句“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說是古代史學家的一身正氣、驚天動地。不過內中有不少曲折、複雜的故事。

董狐，春秋時期晉國曲沃人

世襲太史之職，亦稱“史狐”。董狐以秉筆直書聞名。孔子稱董狐為“書法不隱”的“古之良史”。後人將寫文章能依照事實陳述、公正不偏的人稱為“董狐之筆”。

宋 代文天祥的《正氣歌》中的：“在晉董狐筆。”董狐寫“趙盾弒其君”，事實上，趙盾沒有自己動手殺人，實際弒君者，是趙盾的弟弟趙穿。可是身為國家重臣的趙 盾，非但不思討賊，反而另立公子黑臀為君。因此，董狐將弒君一事歸究於趙盾。這是根據其政治責任而書之於史的。所以有些人以此種違背歷史原則而求真的書 寫，貶低董狐，也不無道理。這麼看來，文天祥的《正氣歌》也有瑕疵。

“在齊太史簡”：在《史記》，《齊太公世家》和《晉世家》中，可以找到這個故事的來龍去脈。齊莊公荒淫無恥、好色無度。在任何時代，一國之主都一個德行。不過這個齊莊公太過分，竟跟大臣崔杼的妻子私通，還做得十分張揚，到最後根本就不是私通啦，盡人皆知，甚至崔杼的老婆還因此騎在了老公的頭上。崔杼實在無法忍受，覺得是遭受了巨大的恥辱，處心積慮地要去謀殺莊公，終於等到機會，弄了個捉姦在床，一來事先有準備，二來計劃就是殺死國君。

春 秋戰國時期殺君立嗣之事，經常有，所謂宮廷鬥爭、你死我活那是常態，各國都差不多。按說崔杼本身性格桀驁不馴、野心勃勃，但眼看妻子與國君的“不正當關 系”，如何忍受？一來發泄自己的忿恨，既然無法將國君的劣跡訴諸於公道，乾脆，殺了完了。二來殺了國君，自己掌權豈不更好？一箭雙鵰。

但 是當時的太史（記載國事的史官），竟然寫下了“崔杼弒莊公”的字樣。雖然寫得真實，可是有點兒不分青紅皂白，誰是誰非。這是因為他們的腦子裡，始終認為國 君神聖不可侵犯。在他看來不管是誰、也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是殺死了無比神聖的國君，自己作為一個記錄國事的史官，哪伯冒着生命的危險也得認真地記載下來， 因為他早已抱定了為國君殉葬的決心。

接着是太史的弟弟接任，又寫下這幾個字：“崔杼弒莊公”！崔杼又把他殺死。第二個弟弟又繼續寫，還是那一句。崔杼或許是被這種不怕死的勁頭兒嚇住了，不得不放過了他。這兄弟三人不怕犧牲、視死如歸氣概，多少有些悲劇色彩。不過個人品格、品質無可挑剔、職業操守無人可及。

“在 晉董狐筆”：董狐的故事跟齊國這幾位太史相似，然而比起崔杼的殺死齊莊公來，趙穿的襲殺晉靈公，應該說是更具有正義的性質。晉靈公兇惡嗜殺，竟以殺人取 樂。。大臣趙盾曾多次進諫，非但不聽，竟還屢次派遣刺客和伏兵，謀害趙盾。趙盾只好出奔逃亡，還沒越過國境，這時，他的弟弟趙穿殺死了靈公，迎接頗得民心 的趙盾回來主政，另立靈公的叔父黑臂即位。這本來似乎也不必引起多大的指責，然而太史董狐卻在眾人的忙碌交接中間，握筆書寫着“趙盾弒其君”的字跡。他這 種對職業的執着和忠誠，超過了齊國的那幾位太史。而且其中夾雜了個人“意見”！

趙盾似乎不是一個好開殺戒的人，並未把手無寸鐵的董狐殺死，不過把殺死靈公的責任推在趙穿身上，事實確乎也是如此。董狐卻發要發揮一種帶上詭辯色彩的議論手法，推斷說因為趙盾是正卿，既沒有逃出國境，回來又不誅亂臣，他如果不算是弒君的罪犯，又能算誰呢？

據 《左傳》裡的記載，孔子聽說此事以後，評論董狐是 “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作為一個優秀的史官確實不應該隱諱任何人的罪過，然而趙盾有什麼罪過呢？孔子還評論趙盾是“良大夫也，為法受惡”，作為一個卓 越的臣子確實應該為國政的失誤誠懇地承擔責任，然而他似乎也不應該替靈公的被殺承擔什麼責任。

在董狐和趙盾這雙方的劇烈爭論中間，孔子替兩邊都說了好話，既肯定詭辯的董孤是“良史”，又認為趙盾是“良大夫”。孔子這叫“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是孔子思想的核心。因為他既要格守君君臣臣的統治術，又比董狐更能夠正視真實的歷史現狀。

甭管怎麼說，古代的歷史可以叫做歷史，有偏差、有失誤、有不同見解均屬正常。中國的歷史學家們，既然自稱“研究歷史”就不要跟着瞎起鬨，做共產黨的奴才和走狗。不知哪位名人說過“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孫子肯定是個偏好雛妓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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