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工作條件很好，但教師的平均生活條件並不好。1998至99年的一年多時間裡
，我住在44號樓，位於第五學生食堂南邊。那是一個青年教師公寓，筒子樓，每家只有
一個房間，三家合用一個廚房，最不方便的是每層樓只有一個廁所，而且一、三樓是男
廁所，二、四樓是女廁所！有一次一位日本著名學者訪問我，他一定要去我家裡看看。
在我家談的時間長了，他要去廁所。我住在二樓，只好問他是願意下到一樓還是上到三
樓。

　　現在講最痛苦的經歷，有精神潔癖（我自己有一點）的網友請跳過這一段，以免心
理不適。那幢樓里有些人上廁所後不沖水，雖然有清潔工每天做一到兩次衛生，還是經
常可以看到大便，十分噁心。每次看到那些髒東西，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那些人豬狗
不如。有一次，我看見一個人大便後不沖水就走了，我就跟着他，看到他去了一個房間
。我當時很想敲開門讓他回去沖水，但不知為什麼我沒有那麼做，只嘆了口氣。也許我
覺得不沖水的人太多了吧。

　　實際上，住在那樓里的教師幾乎全部有博士學位。

　　有一次，我把書包放在北大圖書館理科閱覽室外面的柜子裡沒鎖，後來不見了。我
問管理員是否有失物招領，他說最近有學生偷別人的包，只要錢和卡，把包扔在廁所里
，你去那裡看看。我包里有書、鑰匙、證件，我只有一個一個地拉開廁所里小單間的門
找書包。天哪，我又看到了一堆一堆噁心得要命的東西。幸運的是果然在一個廁所里找
到了書包，只有錢不見了。

　　我跟系裡的學生輔導員講起那些事，十分不理解為何有那麼多人不沖水就走了。她
給我講了個故事：有一年北大挑選了十名品學兼優的學生去日本訪問，去之前詳細地給
他們說了各方面要注意的事，就是沒說上廁所後要衝水。離開日本時對方接待的一個人
對中國的帶隊老師說有些同學上廁所後沒有沖水。

　　沒有任何明顯的理由使人相信北大師生的文明素質會低於中國大陸的其他大學，因
此，上面的事也可能發生在別處。總的來說，老年人比年輕人更不文明。

　　我有時看到很漂亮的女孩子用手挖鼻孔，十分遺憾。也許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們那
樣不雅。

　　下面的規範可以使我們有更好的生活環境，自己和國家都會更加受人尊敬。它們做
起來一點都不難，因為幼兒園的小孩一學就會。發達國家的大多數人都是這麼做的。

　　1，不隨地吐痰、扔東西，找垃圾桶。

　　2，上廁所後沖水，假如沒有自動沖水設備。

　　3，遵守交通規則：紅燈停，綠燈行。在沒有信號燈的地方，行人優先，自行車其
次，汽車最後。

　　4，在人多的地方走路、騎自行車、乘電動扶梯靠右邊（在某些國家靠左），以便
別人可以通過。

　　5，購物、上車時不要爭搶，而要排隊。

　　6，不打架，試着講道理；不罵人，除非絕對必要。

　　7，不要當眾挖鼻孔、掏耳朵，忍不住時可以走到別處去做。

　　8，有他人在場時，儘可能減小由於生理原因發出的令人不愉快的聲音，或者走到
別處去做。

　　9，若要在公共場所吸煙或大聲講話，環顧四周看是否會影響別人。香港已從06年
開始在所有公共場所禁止吸煙。

　　10，守時。約會特別是集體活動要遵守約定的時間，多數情況下提前幾分鐘更好。

　　11，在很多情況下例如在旅館和別人同住一個房間，進門時先敲門或按門鈴。

　　12，別人為你做了事，要說謝謝，即使只是狹路相逢別人讓你先通過。如果你無意
中侵犯了別人，要說對不起。

　　13，尊重少年兒童，他們和成年人一樣有思想和感情。

　　14，尊重別人不同的觀點、不同的審美情趣、不同的生活習慣。

　　15，幫助殘疾、體弱、老年人，如果他們需要而你又願意。

　　16，既自信，又能友善地對待別人。

　　17，多對別人笑一笑，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