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唱罷“深切哀悼”的大戲怎麼唱問責?
連續3天的全國哀悼日過去了,官方“深切哀悼”的大戲隨之也唱完了。再接下來,官方又怎麼唱問責這齣大戲呢?我相信全球拭目以待,正靜觀我國官方在這次所謂的“天災”面前,將如何收場。本世紀最慘烈的悲情劇幕,已經拉開並推向了高潮,之後怎麼落幕呢?
汶川地震,令人由最初的震驚和悲慟,兩眼含淚走向了憤怒。一個個城鎮就那樣化為烏有,一個個家庭就那樣橫禍飛臨,一所所學校就那樣轟然坍塌,一批批學生就那樣神滅形消……而目不忍視的種種,有備無患,本可避免。是誰,染指了這場血淋淋的變相殺戮?
是不期而至的山崩地裂嗎?可大量相關的資料和信息確鑿表明:汶川地震實為不折不扣的人禍,因為在震前相關方面和專家就已準確預測出地震將至,並在一定範圍內做了預警。是誰,悍然壓制或傲然無視了這一人命關天的信息,結果導致震區人民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縱有百般貌似堂皇的理由,也沒有一個理由能真正支撐得住這般慘絕人寰的舞台!汶川震區的人民,也許不像某些肉食者一般雍容華貴、油頭粉面、巧舌如簧,但哪怕他們“卑賤”若乞者若走卒,也有活着的權利,誰也無權宣告他們這次就該批量葬身在泥石和瓦礫之中!
無所謂小家也就無所謂大家。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由人民、城鎮等等具體的生命和實物構成的。假使在災害或黑惡勢力面前,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全無保障,或得任由獨夫民賊、人權惡棍殘害荼毒,那麼和棲身於石器時代的原始人相比,其區別何在?國家意志又從何彰顯?
面對汶川震區的驚心慘目,不論是“深切哀悼”,還是澘然淚下,抑或心急如焚,對稍有人性的男女而言,均屬發乎真情。可對一部分人性已然滅失的公權力而言,對某些鳥聲獸心的嗜血官僚而言,在屍橫遍野面前,你也玩兒“深切哀悼”?貓哭耗子假慈悲,此之謂也!
倘使真有“深切哀悼”的情懷,又怎會有震前對險情的掉以輕心甚至秘而不宣?一句“深切哀悼”,不是強力去污劑,它洗滌不了公權力的又一次草菅人命,也沖刷不去汶川倖存者記憶深處遍地的血漬!縱然把相關責任人槍斃一百次,也淡化不了國人這一永久的惡夢!
歷代劊子手們殺人的詭計五花八門。某些劊子手變相殺人之後,或以民眾救星出場,或以假慈悲的白手套遮蔽滿手的血污。所幸現在是信息時代,一切公權拙劣的表演或自以為是的騙術,最終必將曝光在全人類面前。該有的清算,遲早會到來,邪惡與陰毒不會得逞於永遠。
所以任何託詞,也休想成為這次公權力草菅人命甚而變相殺戮卻免於問責的盾牌!哪怕公權再次頑皮賴骨,又將“死豬不怕滾水燙”當作最後的擋箭牌,震區的倖存者們也有權並有無窮的動力,為慘死的親人追討公道。問責沒有到位,追問不會結束,此乃勢所必然。
為社會和諧計,為依法治國計,宜給災區的人民以該有的交待。不論這次人禍的始作俑者是誰,國家權力都有責任有義務對其進行相應的問責。當一個國家的問責機制和糾錯機制陷於癱瘓,終至怨聲載道時,國家的明天便也黯淡無光了。汶川地震,應該問責,必須問責!
一個無辜的中學生從頭頂到腳面都是傷、刀口累累被虐殺在校園之內,公權抓耳撓腮,到今天也還奇怪地不敢問責。作家柔弱可欺,四川眾怒難犯,希望國家權力這次能找到經得起追問的問責對象,以平民憤。給人心一個該有的交待,亡羊補牢,以利於社會和諧與穩定。
因此,唱罷“深切哀悼”的大戲,國家權力絕不能就此完事大吉,應該本着實事求是的精神,本着鑒前毖後、以儆效尤的精神,繼續唱好問責這齣大戲。中華民族無論如何,不能就這樣陸續毀於天災人禍,此等人間慘劇不用重典問責,又圖不了了之,只怕還會重演!
廢墟之中,傷亡慘重。大痛至此,中國何堪?
人禍不除,國之大患。魂兮歸來,死難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