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太好,来发发牢骚。
价格是由需求和供给决定的。没有什么所谓价值不价值的问题。我们就从这为出发点讨论
一下化学为什么沦为了垃圾专业(对PhD来说)。
我想目前的状况干这行的都知道两年以来,我们这个学校的有机化学PhD没有一人在毕业
后找到正式工作,像博士后这种东西暂且就不认为是正式工作了,因为对那些未来不想成
为Facalty的人来说顶多算是个过渡而已。而相对来讲,有机化学还是化学专业中就业前
景比较好的。呵呵,不仅在这里,据说 Princeton等牛校也有好多人没有找到,在此就不
再废话了。
最直接的原因自然是供大于求。就业市场的供给方是有一定学历的劳动者,需求方是劳动
力的买方--各个公司,而价格,也就是劳动力的工资。想找工作的人太多而公司不需要
那么多人,自然造成价格下跌(工资下降)和失业。我觉得在化学PhD市场上造成目前这
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供给。就业市场上供给方和需求方目标的不同造成的市场反馈失效是
根源。
化学PhD的供给是由各所大学决定的,每年毕业多少名PhD,就有多少劳动力供给。学校招
收PhD,无非实现两个目的,一是提供TA来源,二是提供劳动力给教授。而对大部分学校
来说,前者是主要原因。如我所在的这个大学,4万左右本科生,而化学是所有本科生必
修课,可想而知,对TA的需求有多大。记得即使在前年,化学系各有机组基本已经塞满人
了,还要从化工系借人教有机课;对教授来说,学生有TA做,那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多几
个当然是好事,多一个人干活就多了一丝发文章的可能嘛,呵呵。我想只要地方够用,没
有教授会拒绝招收学生的,当然了,教授更喜欢PhD学生对Master兴趣极小(PhD 一次培
养可以干好多年,这也造成了化学master反而好找工作)。有点钱的老板呢,那就更无所
忌惮了,可以用RA诱惑好学生,又可以招收几乎无尽的 TA,直到再没有一个空bench为止
。所以,对于系里和教授,没有限制学生数量的动机。而从1998年以后,大量的来自中国
和印度韩国的学生蜂拥来到美国,又成为了美国TA无穷无尽的来源。
对处在需求方的各家公司来说,公司招收PhD的数量是由公司business需要reserch group
leader的数量来决定的。因为PhD的工作性质是出idea,道理上讲是带领一个5人以上的
研究小组独立完成project。PhD需求的数量是不大的。很抱歉我没有具体数字来说明,但
是我们想象一下50年前的PhD数量,假定他们今天退休,将这个数量乘五(代表公司
research division膨胀的倍数)。
不幸的是,劳动力供给方的目的是找到足够的TA,不关心需求方到底需要多少劳动力。而
作为需求方的公司又没有渠道将市场的信息反馈给学校。这就造成了供给绝对大于需求,
劳动力滞销。
滞销的结果是什么呢?整个业界的不正常竞争和畸形。
1.人多,竞争就大,我想中国来的兄弟们早就对此深有感触。这就是为什么化学系学生要
比别的系的学生工作更加努力的原因之一,不仅在学校要争取多发文章,到公司里还要加
班加点防止被另外100个正焦急等待着这份工作的人顶替。Faculty的职位也是一样,只
有在Assistant阶段多发文章才能拿到tenure,于是招收大量学生并且push学生出文章,学
生越多以后越找不到工作,竞争越大,日后找工作越难,造成了恶性循环。
2.另一方面是造成工资的低下,本校是big ten,综合排名前50,化学排名35左右。Faculty工
资应该是在平均以上,而这里Assistant Professer年薪是4-5万(可以证明)。的确Faculty
公司要比工业界低,但是根据Chemical&Engineering的统计,工业界化学PhD平均起薪6-7
万,和化工master差不多(化工PhD9-10万),比起Bschool就更是望尘莫及了。
3.再有,就是Postdoc的变味,postdoc应该来说是phD的后续,是Faculty的前奏,postdoc应
该是有独立project和idea,与教授是合作关系。但是现在postdoc几乎成了phD们等工作的避
难所,成了老板最廉价的高级奴隶。由于竞争激励,公司招收phd口味也越来越高,一张
嘴就是 3年以上Postdoc经历,而且要求时间有越来越长的趋势。postdoc成了就业的缓冲和
教授剥削PhD的乐土。
4.教授的变态。教授应该算是人群中最聪明的一族了,至少他们认为是这样,可是由于赚
不到钱(指工资),Faculty人数的增多也导致funding越来越难拿,一些Faculty觉得自
身的价值得不到体现(尤其在这个金钱为本的资本主义国家里),自己聪明,博学却开不
上好车,住不上好房,得不到他们认为应有的尊重,于是就拿手里唯一的对学生的权力来
发泄,导致一些Faculty的变态。我认为,尤其在没钱的Faculty中,变态是比较常见的现
象,轻重而已。
总结一下,我个人认为,化学行业PhD的高失业是因为acadamic没有限制学生数量的机制
,而industrial界有没有对该类人才的膨胀性需求反而随着经济不景气而萎缩(如Pfizer
裁撤AnnArbor的division和DOW的裁员),又没有对Acadamic界反馈的能力而形成的。在
可预见的未来,并没有变好的迹象(当然,未来一定会达到一个平衡,但该平衡可能位于
非常不利于化学PhD的就业的位置),尤其是考虑到中国和印度依然存在的强大的人才压
力之后(还有大于足够的想来美读化学PhD的人)。所以我们并不能因为我们每天工作16
小时,5年发了5篇JACS又做过3年 postdoc就变得有价值,因为根本不存在价值这个东西。
小人愚见,当玩笑看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