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A訪耿和:與高智晟心在一起,一路走來 |
送交者: 樂山水 2016月06月27日23:31:20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回 答: VOA:湖北仙桃市萬人遊行 垃圾焚燒廠停建 由 樂山水 於 2016-06-27 18:32:47 |
— 《2017年,起來中國》面世 (RFA張敏)耿和近照(耿和提供) 00:00/00:00 高智晟新書《2017年,起來中國》封面(出版者提供) *高智晟律師的女兒耿格參加港台兩地新書發表會,耿格到港次日母親耿和接受我專訪* 2016年6月,中國維權律師高智晟在被非法監禁於陝北窯洞中完成的新作《2017年,起來中國》一書在台灣出版。新書發布活動於香港和台灣兩地先後舉行,高智晟律師的女兒耿格參加了新書發表活動。 在耿格到達香港以後的第二天,我採訪了現在在美國的高智晟律師的太太耿和。以下請聽訪談錄音。
*耿和:女兒觸景生情簡簡單單一句話,融入了我們全家許許多多辛酸和淚* 主持人:“能不能請您先談談女兒去參加新書發布會,您現在的心情?” 耿和:“一直都比較擔心格格是不是能夠安全進入香港,所以有關香港新聞發布會這個消息就一直都沒有公開。 昨天凌晨3:00時女兒給我來個消息,說‘我到香港了,這是七年來離爸爸最近的一次’。(哽咽)也讓我感覺到,其實女兒每天這麼忙碌的學習、生活,心裡還是一直沒有忘記他爸爸這些事。確實女兒的這種深情,觸景生情的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可能對許多人的家庭來說很普通,我覺得這一句話融入了我們全家許許多多的辛酸和淚(哽咽)。 其實我不想哭,我也不想有委屈,我覺得這也不是委屈。”
*耿和:每拿起書稿,像浮現3D立體電影,高智晟血淋淋身體在眼前,一次次看不下去* 主持人:“耿和,你有沒有讀到現在這本書的初稿,你在讀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耿和:“其實,我沒有勇氣仔細看完這本書。我只是粗略地花了很長的時間,到現在才看完。我覺得每當我拿起這本書稿看時,眼前就能浮現出像3D的立體電影似的,高智晟血淋淋的身體在我眼前。我總是放下,再拿起來,放下……直到現在才看完。 這裡面描寫了許多對他的迫害,占了這本書大量篇幅,非常具體,能感受到他心裏面的那種……他真感覺到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在死亡邊緣掙扎的那種感覺。”
主持人:“你能舉一、兩個具體例子嗎?印象特別深的那些細節?” 耿和:“我舉不出來了,張敏,因為每一節都是非常具體。這次的一個酷刑,整整的一個完整描述全過程;下面又是一個全部描寫的過程……我一看時,看上兩句就趕緊合上,不看了。下次有時間,趕緊翻到中間,又進入下一段,一直到我看不下去……”
主持人:“聽上去你到現在也沒有做到一字一行的都看過一遍?” 耿和:“沒有,沒有,這是我一直沒有辦法……”
*耿和:把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轉移不想高智晟的事,兒子夢見爸爸說拉住我們的手* 主持人:“大家都知道高律師有幾度完全沒有消息。耿和,當自己的親人完全沒有消息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你自己和家人是什麼狀態?” 耿和:“其實我主要是把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來轉移……不要過多的去想高智晟這個事。每當孩子們一睡覺時,我的思維就活躍起來了。整個一晚上,就覺得我突然有時間考慮高智晟的事了。我總覺得他需要我們的幫助,總覺得……我們家兒子有一次說‘媽媽我晚上夢到爸爸了,爸爸老說拉住我們的手,拉住我們的手。我總覺得我要多為他發出聲音,我就是這種感覺。”
*耿和:高智晟是個很認真負責任的人* 主持人:“耿和,你回想跟高律師相識,最早是在軍旅中認識,後來你們建立了戀愛關係,當時是有哪幾點讓你覺得你能夠把終身託付給他,當時你看到的是什麼?” 耿和:“我就覺得他是個很認真負責任的人。因為那時我們在部隊是不允許男女兵有聯繫的,哪怕是一個簡單的講話呀,幹什麼,都會影響我們在那兒的發展。 有一次……我分到了老連隊,需要他來為我們辦伙食關係。我說‘你為什麼不到我們這個老連隊來看我們?’因為我們是有許多的女兵都下到了一個老連隊。他就跟我說‘偶爾次數的遞增,就會產生必然的結果。’其實我過了好長時間才能理解,就是說‘如果我到你那兒去一次,我再去一次,時間長了’實際上會對我‘有一種不好的影響’。這句話對我印象特別深,我覺得這句話是非常認真負責的。“
*耿和:父母以斷絕關係阻止婚事。高智晟確實是個好人,什麼是我要的,我不能放棄* 主持人:“後來你的家人並不同意你們的婚姻,當時你為什麼執意‘我就是要嫁給這個人’,付出了什麼代價?局面是怎麼樣?” 耿和:“其實那就等於是被迫離開家了。我們家父母不同意,說‘如果你要一意孤行的跟他,就斷絕母子關係、父子關係’。
主持人:“家人為什麼這麼堅決的不同意?” 耿和:“因為他那時在喀什,我在烏魯木齊,就是說,地域之間有這麼大的(距離)兩地分居,是存在戶口制的,完成不了住在一起的狀態。我們這兒是個大城市,他那兒是個小城市,一旦如果要想結合,這兩地分居大概有3千里路,那時候完成不了。要不然我過去,要不然他過來。我過去,到那兒找不到工作;他過來,戶口不在這裡,也找不到工作。”
主持人:“當時高智晟在做什麼?” 耿和:“他在一個企業里當負責人。因為我復員回到我的家鄉,他復員留在部隊當地。他想過來看我,能離我近一些,他就開始嘗試去賣菜,這種沒有什麼成本,簡單嘛,也沒有什麼大的投資。是這樣”
主持人:“後來是在什麼狀況下結婚?” 耿和:“其實那時候他賣菜……完後我的心裡邊也很沉重。我們家這麼反對,我該怎麼辦?最後我就覺得,他確實是個好人,什麼是我要的,我不能放棄。我的良心也不允許我就是因為他過不來……這個我做不到。”
*耿和:從結婚,到高智晟在新疆做律師,再到北京* 但是我又害怕他不踏實,我說‘那這樣吧,咱們就領個《結婚證》,你就放放心心的再回去吧,咱們往後再看看怎麼辦調動的事。那時候就領了《結婚證》,他就回去了。”
主持人:“這是哪年的事?” 耿和:“1990年8月。”
主持人:“你們在軍隊的時間是哪一段?” 耿和:“在軍隊是1986年到1989年這期間。”
主持人:“結婚之後,後來到高律師成為律師,然後你們到北京是什麼時候呢?” 耿和:“高智晟是1999年去的(北京),我們(我和孩子)是2000年去的。”
主持人:“高律師考試拿到律師證是什麼時候?” 耿和:“應該是1995年、1996年.”
主持人:“他在新疆當地也當過一段時間律師是嗎?” 耿和:“對。在我們新疆當律師還挺好的。”
*耿和:養尊處優不為生活發愁、對高智晟放心的我與內心不特別快樂的高智晟* 主持人:“作律師,一般來說大家都覺得這個行業是個收入不錯的行業。後來高律師因為涉及到一些敏感案子,並且越來越受到各種打壓,在這個關鍵的轉折點上,你怎麼理解他這個選擇?” 耿和:“我就覺得,要隨着他的心去做吧,要隨着他的心去理解他。 我記得高智晟當律師時收入是不低,不會為生活去發愁。我們家能請得起保姆,有人幫我照顧孩子,有人幫我做飯。我可以一輩子不用工作,我真就是到了這種養尊處優的……這種過退休的日子。 但是我看到高智晟他不是特別快樂。記得有一次他接了個案子,在辦公室,當事人交的是零錢,就是很厚(一迭)代理費,因為在我們那兒交律師代理費一交全是上百,全是一百一百的,沒有那種零票子的。這個人交的就有部分零票子,高智晟就在會計那邊說,他的收入越多,他說‘我的心裏面是不快樂的,因為這都是當事人的血汗。當事人本身已經有事了,出事了,當事人還要再交錢’,他說‘我的心裡是非常的沉重’。 我有一種感覺就是,他要是一想花錢的時候,他腦海里就老浮想起來當事人案子的情景。所以高智晟身上是不裝一分錢的,高智晟沒有銀行卡,也沒有信用卡,一旦要出差幹什麼,都是他的助手到我這兒來借差旅費,回來報銷。高智晟是不動錢的,這我覺得也是挺難得的,這也就讓我比較放心(笑),一分錢不動的男人,一分錢不拿的人。”
*耿和:我認為高智晟是個好人,我就要跟他站在一起,我們就一直這麽走* 主持人:“後來涉及到法輪功,而法輪功又是很敏感的,打壓越來越厲害,在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對話,比方你有沒有擔心哪?或者高律師對於這個危險他自己有沒有思想準備?為敏感的案件辯護,包括基督徒的維權案、陝北油田案……後來高律師又寫了(三封)致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公開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輪功修煉者……這個家庭在這個節骨眼上,當時是一種什麼狀態?” 耿和:“我不管,我認為高智晟他是個好人,我就要跟他站在一起,就跟我父母不同意我們的婚姻,我認為他是好人,我寧願跟我父母斷絕關係也要跟高智晟站在一起。”
主持人:“從那個時候,到後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看高智晟是走過什麼樣的路?” 耿和:“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丈夫,是一個好父親。我覺得就沖這一點,我就跟他走在了一起,我們就一直這麽走。” *耿和:我看,高智晟沒有專門為哪個群體發聲,對受迫害案子的接待和對待是一樣的* 耿和:“但是他作律師後,轉入做維權這件事時,我知道的不多。他知道我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就不願意把一些事跟我講。所以我有許多事情都是在外面了解的。 高智晟幫助了許許多多需要幫助的人,包括法輪功,就是因為法輪功這個群體受的迫害太重了,高智晟去說了。在高智晟這裡,他沒有專門去為哪個群體說,主要是有哪個迫害案子到了他這兒,他都去說。我想,也許是法輪功迫害案太厲害了,他們的聲音擁抱高智晟的聲音大了。看着感覺是為了法輪功,不是的,在這之前,高智晟首先為蔡卓華這個案子辯護,打得非常精彩,光代理書就寫幾十頁。所以在我這兒看,高智晟是沒有偏差的,他對受迫害案子的這種接待和對待是一樣的。”
*耿和與記者:關於窗簾的共同記憶* 主持人:“當時國保就開始盯高律師,然後盯着你們整個這個家,而且人數是越來越多。在發生這種變化時,你當時是怎樣的感受?” 耿和:“其實我在家,我的性格……我還是很緊張、很害怕,我也很敏感、很膽小。我覺得我是一個非常好的市民吧,我可以肯定我永遠都不會跟警察打交道的。沒想到那個日子裡,每天都是那些人圍着我的時候,真是讓我很恐懼的。 我記得有時候晚上我就會拉開窗簾,看看他們那些人在幹什麼呢,然後我會給高智晟講。 高智晟就說‘你看他們幹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他們臉子?’ 我就要調整過來,我就覺得‘我要鍛煉我自己,讓我強大起來,我要幫助到我的先生……’我真是這種過程。 也非常感謝你們陪着我走過來,也是在你們一次一次採訪中,陪着我、給我這個機會,讓我鍛煉。張敏,我真是這麼感覺的(哽咽)”
主持人:“耿和,咱們第一次通話,就是你在窗簾的背後,跟我敘述你所看到的樓下發生了什麼……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印象。” 耿和:“對。我就老是在家心神不寧,老想往外面看看,有什麼情況。總覺得‘哎呀,萬一有什麼事情好保護着他,怎麼把他安全的藏起來,我就給他找個安全的通道呀……這樣子的。”
*耿和:孩子因不能上學自殘,我帶着兩個孩子進入從未經歷過和不確定的危險逃亡* 主持人:“家裡的處境和氣氛變成這樣,孩子們身上發生過什麼變化?” 耿和:“在孩子身上……主要就是不讓孩子上學。真正到了開學時,孩子在家裡,情緒就非常的糟糕。然後就出現了幾次自殘,這才引起我們的重視。我們感覺到,高智晟這個事對孩子造成的後果出現了。以前就是每天有這麼多事兒的往前趕,沒有時間顧及到這些。”
主持人:“後來在朋友的幫助下逃離了中國,然後在美國獲得了政治庇護……” 耿和:“這七年多了,我總是揮之不去2009年1月9日在北京跟高智晟的離別……哎呀!就是為了孩子,為了孩子能有學生上,帶着兩個孩子進入了一種從沒有經歷過的和不確定的危險中,就是逃亡之路。”
主持人:“也許直到今天,這個具體的情況還不方便披露?你覺得呢?” 耿和:“對。
*耿和:高智晟幾度被失蹤,最長二十多個月生死不明,每一天對於我們來說都很長* 主持人:“孩子在美國都落腳上學,後來你和高律師最長時間失去聯繫,全然不知道 他是死是活,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多長?” 耿和:“最長時間我記得有22個月吧,還是20個月。”
主持人:“在兩段時間沒有下落之間,曾經有過一個短暫的通話,你現在能記得都說了些什麼嗎?” 耿和:“光記得短暫的通了兩句話……(當時)馬上就4月17日了,我們家女兒說‘媽媽我要把心理醫生停了’。 我說‘為啥呢?’因為女兒那時不到18歲,心理醫生停不停必須經過我同意。我說‘為什麼呀?’她說‘我現在能跟我爸爸通電話了,我爸爸能幫助我。現在我沒病,我好了’。 我就跟着女兒去心理醫生那兒,講‘她爸爸能給她打電話,她心情好了,沒問題了,我們把這個心理醫生要停止’。 緊接着,一回去我就給高智晟打電話。因為高智晟生日是4月20日,一般就是女兒生日一過,緊接着就操心高智晟的生日。一打電話就打不通了,緊接着就是失蹤了。這個時間的後面,是更長的有二十多個月沒有消息。”
主持人:“全然下落不明,二十多個月沒有消息……” 耿和:“唉呀!反正高智晟一旦失蹤了,不管是20天和一天,對我們來說都很長、都很長!張敏,那種酷刑……你說,想把你置於死地,也許1分鐘就要了你的命呀,對我們來說都很長。”
*耿和:對父親的愧疚——父親從奔走在不同太平間認屍,到癱在地上最後被送進醫院* 耿和:“在高智晟被失蹤迫害的這段時間,我想說,其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2009年,就是高智晟在新疆失蹤的那次。這次讓我印象很深、覺得對家裡人……對我的老父親,我很愧疚。 在高智晟失蹤時,我父親一直奔走在不同的太平間,去認屍體。那種細節,看到屍體以後先看身高和胖瘦,一看不是高智晟時,當時心裡還挺高興的,說‘哎呀,這不是高智晟’。緊接着心裡也特別沉重,覺得‘唉呀,這也是一個無名的屍體,他們的家人是什麼樣!’我父親就會在那個屍體旁邊擺一些葡萄、水果去供這些無名屍體(哽咽)。
最可氣的就是,這次高智晟在新疆是警察綁架了他,是(與高)同住在一個房間裡。但是高智晟失蹤以後,家裡人去問這個警察,警察說‘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也在找’。 我父親一聽這句話,一下就給癱在地下了,整個就不行了,最後被送進醫院。 記得我父親說‘人就在你們手裡,你們都不知道,那高智晟肯定是出事了’。因為那時候新疆出大事以後,估計說死了好多人,到處都是有死屍。 唉呀!我從這一點,就覺得很難受,覺得這所有的事比……你高智晟認同的價值你承受了,無可非議。但是讓我父親承受的這些,我覺得心裡還是難受。”
*耿和:高智晟新書主要內容。女兒的讀後感與家人心意——不動原版,了高智晟心願* 耿和:“他這本書裡主要是三部分。第一是寫他所遭受的迫害和揭露這個迫害;然後是對神的見證;第三部分是對未來中國的展望,這種展望主要寫民主中國這天到來時,社會體制的一個框架,包括法律呀、教育呀、等等未來民主社會的框架。 我也希望更多的人關注高智晟這個事,我也想從我這個角度發出我的聲音。
主持人:“你看這本書,如果再具體化一點,你馬上會想到什麼細節?” 耿和:“他描寫的太細了,幾分鐘是這個情景,幾分鐘是那個情景。因為他刑滿釋放一回家,家裡面就講這些事。”
主持人:“高律師這本書裡,還有什麼地方特別給你印象深?” 耿和:“其實我看的不是特別多,我要說我們家女兒看了這本書。去年八月份她剛到新學校的第一天,她說閒暇之餘……剛開學嘛,也許一、兩天不是特別緊,她看了這本書, 她用一天一夜一口氣看完以後,就給我打電話,說‘媽媽我想回家’。 我說‘你回家幹什麼?你在那好好的,媽媽這面忙’。 她說‘我看完了爸爸這本書,我心裏面老是害怕,我想回去看看你跟弟弟’。 我說‘你別回來’。 但是女兒還是開了十幾個小時車,連夜晚上2:00到的家。 女兒說‘媽媽,我還是害怕,擔心爸爸。這本書是爸爸用生命寫的書,咱們一定要認真負責的找一個人能讀懂爸爸、理解爸爸、為這本書負責的人去出版這本書,也一定要尊重爸爸的心願,不要對這本書改動,算是我們能完成爸爸的一種心願吧!他所遭受的那種苦……這種苦、這種創傷,我們能做什麼?——了爸爸的心願’。 這也就是這本書從去年4月份轉出來一直到現在,有許多波折,我們一直遵從的原則就是——不要動原版。”
*耿和:高智晟出獄後——從“不像人類”的“外星人”,到每天在房頂走一百圈* 主持人:“大家一定也很關心高律師出來以後……出來時身體狀況是怎麼樣?” 耿和:“高智晟是2014年8月7號離開監獄。剛出來時,身體非常糟糕,幾乎不會走路,是被架着從監獄出來的。按他自己的話說,路過鏡子的時候……可能是在機場玻璃門那兒,看到他自己時,感覺已經不像人類了,像外星人。整口牙都鬆動,沒有幾顆好的。到現在都兩年了,不允許他治牙。在這期間他三次試着到西安去治牙,半路都被堵回來在家裡”。
主持人:“現在身體恢復的部分,情況怎麼樣?” 耿和:“他現在精神世界非常強大,在家裡吃着農家院種出來的食物,恢復得非常好。每天都讀一個小時聖經,所以很好。就是這個牙齒一直沒有恢復過來。”
主持人:“他活動的範圍有多大?自由度有多大?” 耿和:“他的活動範圍就是……他們家的窯洞是一排房子,六、七個窯洞你看有多長?可能有個100米吧。以前窯洞上面房頂都是土,就不能在那上面走。前兩年來了一場暴雨,雨特別大,所有家的窯洞都漏水,所以就都把那個房頂打成水泥的。他說‘哎呀,這也是神的幫助吧’,沒有大的位置(活動),他可以在房頂上來回走。他說每天在房頂上走100圈,這是他自己安排的。”
主持人:“活動範圍就這麼大了?” 耿和:“對,是啊,全天候警察就都在周圍看着,不能離開當地的”。
*耿和:我家兄弟姐妹的身份證全都被當地公安局沒收,限制他們離開當地* 耿和:“最可氣的是,知道了我們家的情況。今年我們家女兒4月份過生日時,在這之前就跟我姐姐說了,給格格買一些什麼小卡子呀啥的,格格的生日禮物。到最後我說‘姐你咋不寄呢?’ 我姐說‘不方便寄。’ 我就沒理她。我想‘是不是就是開兩會呀,那時候就沒……’ 生日過了,還不寄。我又問她‘你趕緊寄呀,咋回事?’ 她說‘唉呀,實在對不起!我們的身份證全都被沒收了。’ 哎呀!我一聽,我心裡這個火呀!所以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家我兄弟姐妹的身份證全都被當地公安局給沒收了,限制他們離開當地。 我姐夫得了癌症,要取一種也不知道什麼藥,也許是特殊的處方藥,必須要用身份證。我姐姐每次取藥,都去把身份證要過來,按時再送回去。我姐就說‘唉呀!身份證太重要了,沒有這個身份證太難了!’”
*耿和:近期打不通高智晟電話。從新書看高智晟想給外界傳遞什麼樣的信息* 主持人:“現在大家也一定很關心,高律師近期情況怎麼樣?” 耿和:“不管他是近期,還是在這之前,一直都不好,他的電話我們也打不通。 我從這本書裡面感覺到,高智晟想給外界傳遞的是什麼樣的信息,他想說的就是,他過去所遭受的迫害和揭露迫害真相,讓更多的人通過他的親身經歷,展示現實中國的這個狀態,讓更多的人能夠清醒起來。也呼籲更多的人能認識中共這個組織邪惡的本質,讓更多的人意識到,改變中國對每個人,或者他後代的意義,希望更多的人能與高律師一道,去投入到這個改變中國的運動當中。” 主持人:“她想把中國改變成什麼樣呢?” 耿和:“我想就是回到正常的文明社會裡吧。” 2017年,起來中國:酷刑下的維權律師高智晟自述(精裝) *耿和:兩個孩子在自由的土地上健康成長,心地都非常善良,這是讓我比較欣慰的* 主持人:“格格現在上到幾年級?天昱上到幾年級?” 耿和:“格格現在大學上到大三了,非常陽光、健康,也是讓我欣慰的。我們家兒子現在上七年級了。這兩個孩子就在這個自由的土地上健康成長,他們心地都非常善良,這是讓我比較欣慰的。” 以上自由亞洲電台“心靈之旅”訪談節目由張敏在美國首都華盛頓採訪編輯、主持製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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