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64談何成敗

8964過去30多年，中國不再發生規模以上的學運，體制在專權道路上運行發展，GDP穩居世界第二，六四失敗的看法流行。而堅持六四致勝輪者，只能在柏林牆倒塌，蘇東社會主義陣營垮台，所謂牆內開花牆外香的說法尋找理由。

事實是，六四運動是中國人在北京搞的中國內部運動，運動中從未有推倒柏林牆的目標和口號。30年過去，辯者只能在遠在歐洲的柏林牆和蘇東歐尋找成功的理據，反而顯示六四早與故國無關。

歷史顯示，六四不存在成敗的問題，那時因為它並非一場完整，一致的運動。六四學運沒有統一的組織，不要說全國，北京的示威群體就各有一套。地位關鍵的天門廣場學生指揮部，不聽從北京市學運組織，甚至開除北京大學生的代表。天安門指揮部內部也派系林立，學運領袖和政府官員對話時公開表示，廣場上是一票否決制度，99%的學生要聽一個人的意見，一人不同意，就不能有統一行動。外地學生和北京學生更不統一，北京人認為天安門學運是本地運動，外地學生認為是全國人的運動，各不相讓，運動後期北京人漸少，外地人不斷湧來，問題大了。

最大的遺憾，是學運和被認為支持他們的趙總書記也是漢界楚河，甚至對立狀態。紫陽因反對戒嚴而辭職後，本想聯絡學運組織，勸他們及早離開天安門避禍，他當然知道示威不會有結果。如果當年學生聽他的意見，就不會有以後的慘案，趙本人和中國的道路也許另寫。可是學運領袖一口回絕，認為紫陽並非合適對話人，不同意會見，令人扼腕。

北京市宣布戒嚴以後，全市工，商，學各群眾組織聯合搞了一個決議，準備在5月30號舉辦一次大遊行，以後就結束全市示威運動，結果也被天安門示威團體否定。群眾團體集體出面轉彎，本來是最後一次光榮的民主妥協的機會，結果被少數否決，慘案不可避免。所以說，六四本沒有成功的機會，今天就無成敗可言。

80年代蘇東波是有系統，有後台的運動。里根承認，他和教皇事前多年就商定，聯手顛覆蘇聯東歐的共產政權。美國由政治和經濟方面滲透蘇東社會，教皇利用千年之久的宗教網絡，共同鼓動當地民眾的抵抗活動。里根看中的當然是天主教會深入的組織能力。這是和天安門運動最大的不同。

將蘇東波的成功歸功於六四，是過獎了。沒有天主教深厚的影響和組織能力，美國也不一定搞定蘇東。 蘇聯帝國一朝垮台，與其說是戈巴喬夫公開化之功，不如說是東正教在俄羅斯發功的結果。否則革命後，戈巴喬夫也不會光杆一個，沒有位置可立足。普京上台，也着力維持和教會的密切關係。

就說當年團結工會在波蘭的力量，也和其領袖瓦文沙得到天主教的支持大有關係。波蘭變天后，他就邊緣化了，顯示其個人魅力有限，若有人總結他的經驗，同樣不着邊。

歷史是勝利者的宣傳是一講，其實失敗者也會宣傳，精神勝利也是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