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悲鸣: 读朱学渊《尚书中的蒙古语成分》后的随想 |
送交者: 马悲鸣 2010年06月14日09:35:30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
读朱学渊《尚书中的蒙古语成分》后的随想
马悲鸣 我曾经写过一篇《有清与强汉的正统之源》,网人芦笛指责说∶「他(马悲鸣)大概以为“有清”如同“大清”、“满清”一般,可以用来单独称呼清朝,于是通篇使用“有清”的称呼。其实这“有”字虽可加在朝代名称前头,例如“有唐一代,朝廷始终没有摆脱宦官之害”,那意思就是“终唐之世,朝廷始终没有摆脱宦官之害”,但那“有”字并不能脱离下文,单独成为某个特定朝代的修饰词。我只见过民国称清朝为“逊清”、“前清”、“满清”,从未见过称清朝为“有清”。」 没想到后来还真有人从《汉典》上查出∶“有清,指清代。有,词头。”《清史稿•礼志十二》:“有清家法,不立储贰”。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一个朝代名时,前面要加个“有”字词头。《召诰》:“王先服御事,比介于我有周御事。”。《诗•大雅•王文》:“有周不显,帝命不时”。反正是古已有之,把前清称作“有清”,要比“大清”“满清”古雅得多。 朱学渊先生发来一篇《尚书中的蒙古语成分》,提到上古“有”字的读音是“乌/兀”,也通假“吾/或”,因此“有周”就是“吾周”,意思是“我们周朝”。这样一来,“比介于我有周御事”就是“比介于我吾周御事”。“我吾”两字成了重复使用。 《召诰》还说:“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召诰》是周书,若称“有周”可当“吾周”自指;但若称“有夏”、“有殷”就不能当“吾夏”、“吾殷”讲,而应是“彼夏”、“彼殷”才对。可见在《召诰》成书之年,这朝代名前置的“有”字已经转意。 后世文人仿古,凡遇朝代名,前面统通加“有”,如“有唐”、“有清”,未必还有“我唐”、“我清”的意思。但朱学渊从“有”字的读音,辨识出古代族名“有熊”是“乌孙”,“有扈”是“回纥”,“有巢”是“兀者”,就有点新意了。过去一直讲有巢氏发明了在树上筑巢,是房屋的发明人。 黄河流域人种大致是戎狄或谓“北鞑”,长江以南则是“南蛮”,两个亚种于中原融合,是为中国。从《尚书》等古代典籍的蒙古语成分看,两河之间原来是讲蒙古语的。后来南蛮北侵,把“鸟语”般的单音节语言带进中原,才形成后来的汉语。据说孔子的学生公冶长能听懂鸟语,但公冶长所懂之“鸟语”并非鸟类之语,而是南蛮古语。如今广东、福建、浙南、皖南话听上去如同鸟音;汉字只是注义而已。 这次民族大迁移没有记录,但从考古发掘的DNA检测看,十万年前人类出非洲记,分为两支。其一直接北上,丢了遗传基因里的色素,成为欧洲白人。另一支经西亚、中亚、南亚绕过喜马拉雅山脉,丢了肤色中的花青素;到东南亚带上了胡萝卜素,然后再北上东亚,成为亚洲黄种人。 DNA是生物遗传基因。语言是文化遗传基因。根据朱学渊先生的研究,蒙古语等戎狄语言退出中国的两河流域北迁。南方蛮语进入两河流域和古蒙古语结合而生成汉语。这正好和DNA的迁徙路线相同。周口店的中国猿人并非现代中国人的祖先。他们的后代已经往北迁移,不知所踪了。 古语“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里“庆父”的“父”字和现代蒙古族名人乌兰夫的“夫”字,在蒙语中都读“乎”音,是“儿子”、“小孩儿”的意思。蒙古语“庆”是“诚实”,“乌兰”是“红色”。“庆父”是“诚实的孩子”。乌兰夫是“红孩子”。 战国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魏无忌”,唐初名相“长孙无忌”,柳亚子之子“柳无忌”等人的名子“无忌”也有做地名用的。《长征组歌》有一段是「到吴起镇」:“征师胜利到吴起”。但战国名将吴起是卫人,杀妻事鲁,后转事魏、事楚。怎么故秦之地能有吴起镇呢?道教讲究“无极之外复无极也”,但河北省的“无极”县却得名于道教发明之前。朱学渊解释说,这些人名和地名都是北方民族的部落名“兀者”。——原来如此! 亚圣“孟轲”的名字,是蒙古语中的“银子”。蒙古人名“孟克”、“孟和”、“门和”者极多。我有一位朋友叫“孟和•道尔吉”。文革时一位解放军模范人物叫“门和”。我读国内史书,汉朝时有一支彪悍的匈奴人寇边,首领叫莫和尔(秃子)。我下乡处的蒙古人叫秃子为“莫和勒”。他们还管塌鼻梁叫“莫和勒•哈么勒”,即“秃鼻子”。我想匈奴人说的应该是蒙古话。 蒙古语也有不同的方言,但远没有汉语方言相差那么大。满语和蒙古语的拼音很相似。知青带蒙古老乡逛天安门、太和殿。他们可以直接从扁额上的满文读出“天安门”与“太和殿”的发音,却看不懂旁边的汉字。 地支十二属相最后一个是亥猪。而蒙古语称猪为“嘎亥”。“王亥秉鞭牧羊”,一个叫“亥”的王者发明了畜牧业。“王亥”两字正是“猪倌”。 《尚书》是孔子削删上古典籍而成。书成之后,那些原始文件就散逸了。秦火之后,儒家回忆起一些《尚书》内容,便是《今文尚书》。到了汉朝,孔子故居墙壁倒塌,露出一部蝌蚪文《尚书》,便是《古文尚书》。后来《古文尚书》再度失传,又冒出一本《伪古文尚书》。究竟《古文尚书》和《今文尚书》哪部是真经?儒家争吵了两千多年,竟然无人提到其中的蒙古语成分。 民族迁徙,文化流变是民族学、语言学和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中国上古典籍中的蒙古语成分实证了这些迁徙和流变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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