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 |
送交者: 山崖兒 2006年02月27日09:25:18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新年剛過就收到老同學的信。艷在信中急切地說,我們過幾天要聚一聚,這可是畢業二十多年後的大聚會,你回來吧。我不禁被深深感染,笑着說,照些照片給我吧,我能見到你們。 又過了幾天艷再次來信說,給你個好東東。艷讓我到到指定的地方,按指定的用戶和密碼打開影集,裡面有最近的聚會照片,還有許多舊時的老照片。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機器登陸到指定地點,箭頭一指直接點到了班級影集。隨着鼠標喀噠的一響,闊別二十多年的中學同學一個個慢慢地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睛逐漸濕潤起來,抱着鼠標坐在屏幕前久久不肯離去…… 瑜和峰都是我的好朋友,公認的才子配佳人,郎才女貌,其實女才郎也貌。我和瑜常有聯繫,瑜的第一個孩子,長的伶俐漂亮,後來才發現患有孤獨症,長到七八歲還不會與父母交流。瑜為此操透了心,曾不遠千里送到北京寄宿治療。不久,瑜的母親去世,留下老父親執着地獨自生活在老家。 我與瑜有快十年沒有聯繫了,再次聯繫上,瑜在電話那頭愉快地告訴我,他們又生了個老二,目前峰自己開有企業,一家生活美滿幸福。再見峰和瑜,只見瑜依然美麗,峰則微微發福年輕不再,兩人緊緊相擁眉目傳情地唱着卡拉OK。 我一張一張地翻看照片,對照着同學通訊錄上的名字細細辨認着,感慨萬分。
懷着激動的心情,我登上了同學錄。等我名字一報,那邊馬上跳出一張笑臉,是炳。對着通訊錄錄看,炳在電大,應該是同學錄的網管。 炳說,崖妹妹真不愧是我們的大才女,一上來就用老杜的《贈衛八處士》來煽我們。 我笑嘻嘻地說,剛看完你們的照片,真是很好,男同學該突的突(指肚子),不突的禿。女同學不能不夸一下,歲月沒有在她們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炳說,該突的突不突的禿沒關係,只要好好的站着,大家都高興,對不?
炳嘿嘿一笑說,不知他熊抱靜妹妹有沒有心頭鹿撞的感覺。 我說我決定要寫故事了。我的第一個故事就是瑜和峰的故事,你們最好提供點素材,能從當事人中逼出點口供更好。 炳說,找公安大學畢業的克格勃呀,他是幹什麼的,這點事情不是小菜一碟嗎。 我噢了一聲,怪不得克格勃的頭髮都快掉光了。 正說着克格勃來了:阿炳兄,好像我沒惹您老吧?拿我開涮。 我一看,忙問老同學好! 克格勃說,好好好。英主任說:喝骨頭湯,吃胡蘿蔔(先煎)。艷主任說:多吃魚,魚肝油也行,加番塔餅更好。瓊主任說:喝牛奶,低脂高鈣的,加地瓜(後下)。強主任說:適量運動抽煙喝酒,早睡晚起。我說:只要能讓骨頭變硬,我都願意試試!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起老同學中這幾個都是學醫的,不禁樂了。醫生們眾說紛雲,這患者也不好當啊。 克格勃說,要寫你就快寫吧,老話說得好,老野(老事情的意思)講舊時。大伙兒馬上就步入中年了,感興趣當然是當年誰誰如何如何,不定還有誰心裡放不下誰呢,哈哈! 我忙問,那倒是說說你現在心裡還放不下誰呢? 克格勃搪塞着說句“再說再說”,連忙岔開了話題:記得你的跑步項目特厲害,對嗎?我就還記得那時候你天天騎輛破單車,使出吃奶的勁“谷”上南環路斜坡,臉都發青!哈哈! 老同學的話喚起了我少年時的回憶,我不由得得笑了。我道一聲晚安,甜甜地睡去。 一連幾天我都在和老同學聊天,不時有其他同學插進來打招呼,讓我感覺很親切,像是回到了從前。 周末我和家人出遊沒有上網,不料星期一的早上一個電話打過來,是局長大人,背景聽着很熱鬧,象是在聚會。局長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回來的時候我派專車去接你。我睡眼朦朧正不知道說什麼好,上班時間就到了。 晚上克格勃好心地告訴我:你知道昨晚局長大人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撥出那個電話?你可好,一句趕時間就把人家給咔嚓了!傷人吶!當時他雙目含淚對我說:“崖妹妹當年那份瀟灑、那份鶴立,難忘啊!這些年音訊渺無,不知過得好不好?北美苦寒,哈氣就成冰鬍子,那件軍大衣不知道帶上沒有?聽說她們那裡狗熊多,出門得當心,給它抱上了可不像我們抱靜妹妹那麼浪漫......。”弄得大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安慰了他幾句也沒什麼反應,到底還是珍妹妹、艷妹妹過來哄他才平靜下來。 我一聽感動得幾乎掉下眼淚來,自知理虧了,連忙陪笑道不是。我說是他說網上見的,怎麼老也見不着他呀,讓我苦苦等待望眼欲穿。要不讓他再約個時間我給他打過去吧,最好是局長夫人不在的時候。 克格勃說:你也別說就你錯了,當年陸游重逢表妹,一天到晚叫“錯錯錯、莫莫莫”,難道表妹就沒錯?所以我覺得局長大人他也該挺起胸膛,而不是只會突突肚子。不過他也有難處,他不是不想表白,他、他、他不會打字啊!!!咳!可憐!以後你和他有什麼約會,直接就TO他好了,他看得明白的,老TO我我心裡也不是滋味,我三千煩惱絲已經沒了二千五,再揪就沒了,謝謝。 克格勃的話讓我頓生憐憫之情,情急之中急忙翻出他和局長的合影。看着局長大人濃密的黑髮和克格勃幾乎全禿的頭,我不由地嘿嘿一笑,略施小計讓克格勃的禿頂裝上了局長大人的頭髮。回頭再看局長那張躊躇滿志春風得意的面孔,怨恨之意油然而生,隨手又把局長的頭髮摘掉,換上了克格勃的光頭。稍事修飾潤色,我把電腦處理過的兩人合影上傳到了同學錄。
第二天下班回來,看到同學錄中果然笑倒一片,看着裡面那一個個咧着大嘴的笑臉和各式各樣的符號驚嘆號,克格勃無可奈何地說:崖妹妹,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我這個克格勃讓你當算了。 我看着大笑,迅速在留言上敲下一行字:“今天我休息,停戰!”隨後下線關掉機器,帶着會心的微笑走向了臥室...... 今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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