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一個人去西湖邊坐坐,只是現在無緣再享受了。那時如白天去湖邊,我一般去金沙港,一坐就起碼是半天,看書、看湖、看人,總要坐到日頭西沉時才回家。如晚上去,我就去蘇堤,那裡人少,路燈也暗,湖上一片黑暗,但可看到遠處對岸的燈光。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有種和靈感交流的感覺,其樂無窮。
浙江腹地我沒去過。大學實習時,有位溫嶺同學(不同班)常和我講他家鄉雁盪山的美景,去河裡、湖裡及水庫里釣魚的樂趣。他還邀我去他家鄉玩,臨畢業時,他送了我一本新相冊,蓋上了他自己刻的一枚印章,還用我的名字寫了一首順讀、倒讀、左右讀、上下讀都能讀通的迴文詩,真不簡單。可惜,畢業分配,他回了他的家鄉地區,我也沒去成他的家鄉,後來就失去聯絡了。
記得小時候,父親關牛棚,工資停發、銀行存款凍結,母親有時拿點家裡的存貨去吳山路的寄售店賣了。每次母親總是帶我去奎元館吃麵,總是給我叫蝦爆鱔面,她自己不捨得,叫一碗雞絲火腿面。剛從寄售店出來去吃麵,總覺得一碗麵吃得很心酸。小時候每年夏天母親會帶我坐了三輪車去靈隱玩一次,總是去“天外天”吃中飯,常點的菜有西湖醋魚、響鈴兒、古老肉。出去一次,又吃又玩,很滿足的。
這次回家探親,我買了不少書,也買到一本芥川龍之介的書。絕大多數的書我都從郵局託運回美了,只有少數幾本我認為丟不起的書放在箱子裡帶回來了,芥川龍之介的書就是放在箱子裡的一本書。準備有空時仔細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