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历史天下皆知,我就不多说了。扯点闲白儿,嘿嘿。
去平遥那天,我们一下车就给一圈卖地图的小贩围住了,卖地图的小贩外面是一圈推销导游的小贩,导游的小贩外面是一圈卖平遥风景光盘的小贩,卖光盘的小贩的外面是无数群游客。游客的领队有打小旗的,有吹哨的,有挥手的,还有吆喝的。再看那些游客,一下车就被平遥的古城墙和城楼给吸引住了拔不动腿。成群结队地在城楼正前方的位置上合影、独影,加风景摄影,把城楼门口的进口处堵得水泄不通。不过人那么多,没有人物的摄影可能性不大,把人做远景的摄影可能性好像也不大。我们先杀出一条血路来冲进了收费厕所,人很多,没顾上闻味就又冲了回来。回来一琢磨,大概是我多疑了,可能厕所还真没什么味,反正记不得了。
我们好像进的是南门。领路的人说过,不是以前的人们走的那个门了。接着就直奔了瓮城。瓮城很高,墙很厚,四面墙上什么刺儿多就挂着什么。导游领着上了城墙,站在平遥平面图前面,凝视着远方给我们讲着她烂熟于心的故事。城墙向远处延伸,确实很有气势。据说城墙需要走上两个小时才能都转过来。我们脚丫子痒痒,真想慢慢走一圈,就像在约克时那样自由自在地在老城墙顶上走。不过导游没有兴趣。我们又没时间自由活动。
我们在城墙角上站了大约10分钟,听导游的介绍。来往的游客团队不时地把我们挤到一边。俯视着城里的灰房子。这些都是老的?不是,老房子都在里面。周围都是新盖的。即使是新的,前些年才卖几万块钱一个院,现在几十万也下不来。我们盼着去看里面的。--老城里人口增不断增加怎么办?房子有地方盖吗?我想起了固镇人当年不得不拆城墙的难题。--老城里现在住的本地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外面来的做生意的人很多。老城里面的老居民现在很多都卖了城里的房子住到外面新盖的单元楼里面去了。老房子不如新房子住着方便。
正要向下走,忽然一阵炮竹声在不远处的天空中炸响,就像过年一样。我们很兴奋,---怎么回事?--有人结婚了。--这么大动静?结婚是大喜事,平遥人喜欢这么大动静。--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导游一笑,另着我们向前走。
接下来我们进城,看了老票号,城隍庙。导游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她的脚步如飞,没问题早就懒得跟着她走了,而是自己拿着相机抽空照点他喜欢的东西。我则是瞻前观后地看着老房子,盯着导游去那里,再回头盯着没问题别丢了。人头攒动,他消失在人群中的可能性很大。好在同行的还有其他人,他们也在前后帮忙盯着,我能抽空看一眼两边的街道。
明清一条街……又是明清一条街。我们看着红红绿绿的纪念品,没有买的兴致。倒是同来的人一眼打上一个小贩,买了两张糖饼给我们吃。刚出锅,薄薄的脆脆的,里面有点甜,味道很不错。一问,这是平遥人吃的月饼。快到中秋节了,所以出来卖。不过,月饼怎么是这样?朋友说,山西农村里人的月饼就是这样。他从小就是吃这种月饼,反而是后来才见到外面卖的月饼。我心里默想,他挺幸运,有这么新鲜好吃的月饼。不像我,小时候为了吃那砖头一样月饼,把左上方的牙嘣掉了一块,到现在想起来,上牙床还隐隐作痛。朋友还热心地推荐平遥牛肉,据说很有名。我有点动心,没问题说旅游景点卖的肉,别买为好。
这一带是平遥古城的老房子,都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导游很自豪地宣布。一百多年就是最老的了?我觉得仿佛有点时空错位。想起我们上次在伦敦租的那套房子,是建于1846年,掐指算算也100多年了啊?我忍不住一拍大腿,我怎么就那么没有经营头脑呢,早知道也给我家门口贴上伦敦古城明清一条街,站在门口收门票,多好。
老县衙挺有意思。11点多,锣鼓响起,有人上诉,县官开审,是一个民事案子,某家旅店老板的50两银子给偷了。县官智斗嫌疑犯,诱其老婆招供。案子不长,十几分钟,古装上演。山西方言,没问题听不懂,我也只能听个大概其,看看热闹而已。
同来的老兄是个平遥通,平时没事就到这里来蹲一蹲。他说,他的兴趣不在里面的景点,他最喜欢的是拿个小板凳坐在外面,跟城里的居民聊大天。--你听到的和你看到的大不一样。旅游发展了,却给当地人的生活带来了不方便。比如,平遥的居民要生活,可是游客却不愿意看到进进出出的拉货车挡了他们的视线,觉得不雅。怎么办?你是县官的话,你听谁的?--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先当上县官才能决定,嘿嘿。正说着,前面的路堵住了。小学生放学了。大概家在城外,他们都骑车上学。学校就在城门口不远。城门口有一个路障,机动车辆禁行。路障只留了一个人可以过去的空间,而且还要抬腿迈过一点高度才行。小学生们不得不把自行车从路障侧面很窄的地方一辆一辆搬出去。看到这里,我赶紧跟老兄说,下次还跟你再来平遥,不带导游,只带小板凳。
我们后面要等人见面,不能多逗留,在城外一家宾馆的大厅里坐下来。没问题不愿意跟我们傻等,决定自己出去转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闲扯。忽然,门外唢呐喇叭,吹拉弹唱地好不热闹。我赶紧寻声望去,是当地人出殡的队伍。有的人走路,有的人坐车。稀稀拉拉地,从南到北,(也许是从北到南?),慢慢向前移动。好像队伍里每个人都有点什么角色。这么长的队!我又兴奋了。朋友说,你运气不错,来这么短时间居然赶上这个了。这不算什么。这弄不好是信教的人家,所以才搞得这么简朴。平常人的比这要热闹多了。我着急,没问题真没眼福,就这么一会儿,他就错过了。我从宾馆里面出来到大街上,正看见没问题从西面透悠哉悠哉地向这边走。我朝他猛挥手,他不急不忙地过来。出殡的队伍已经过去一段,他一路小跑跟了过去。回到伦敦,他把照片给我看,去世的是一位老共产党员。再看他独自去转的照片,是在西门照的,和游客云集的南北门大不一样。听朋友说,那才是平遥的原汁原味。哎,还是我没眼福。
午饭时间到了。朋友说,不要在里面吃,那是给游客准备的。在平遥古城外面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上平遥的本地菜,价格不贵,还有特色。我们跟着他进了一家饭馆。叫的菜和在其他地方其实差不多,依然是很多种面。但是,和太原的面不同,这里是正经八百的粗粮。没吃几口我就饱了。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了胃里沉甸甸的。下午去了附近另外一个村子,村里人带我们去农场劳动改造。改造完毕,累得大汗淋淋。主人说,辛苦了,晚上请你们吃饭。我们几个异口同声,不!中午吃的还没消化!
我没有看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