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信佛, 但我知道的前世. 某個前世中,我是一名劍客.

事情大多縹緲, 清晰的只有一隻堅定有力的手, 大師兄的手. 師傅雖然還沒有收山, 但已經不屑於教我這樣的小不點了. 所以, 我敬畏師傅, 害怕大師兄.

大師兄和藹可親, 穩重得讓人一看就知道, 好象"大師兄"三個字寫在他的額頭上一樣.

"阿貴, 劍伸直了."

"小福, 注意要呼氣."

"三師弟, 去教五組地劍的第七種變化."

練劍場上, 只有大師兄沉穩的聲音. 我們跟武當派不同, 練劍的時候是不出聲的. 師傅曾經說過, 練劍不是殺豬, 喊是沒用的.

每當這個時候, 九師姐往往跟在大師兄的後面. 大師兄的話到的時候, 九師姐的手也到了. 九師姐的手軟軟的, 柔柔的, 拍在脖頸上, 很舒服. 九師姐穿着紅衣服, 扎着長辮子, 大眼睛好看極了.

我們幾個小不點都知道, 九師姐喜歡大師兄. 而我們則都喜歡九師姐. 六組的螞蟻把九師姐氣哭過一回, 半夜他就被扔到書院邊的水塘里去了. 很多年以後, 螞蟻看見那水塘就想尿尿, 直到他做了掌門才沒事了.

大師兄喜不喜歡九師姐呢? 我們爭論得很厲害. 不過, 只有我們幾個大小不點才能討論. 本着對九師姐的喜歡, 討論大師兄和九師姐的事情是被我們大小不點們所禁止的.

我想大師兄還是喜歡九師姐的. 九師姐漂亮不說, 劍法很高. 我私下裡覺得九師姐的劍法比大師兄還強. 上次大較的時候, 九師姐雖然輸給了大師兄, 拿了第三,可是大師兄最後在第十七招上才贏了四師兄拿了第一. 九師姐比四師兄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四師兄據我看, 能在九師姐劍下走七招就夠幸運了.

阿貴賭咒發誓說, 四師兄也就跟九師姐比的時候不行, 也不一定是真得不行. 我想也有一定道理. 四師兄在第十招上挑飛了三師兄的劍, 九師姐八招讓三師兄認輸, 確實差不多.

不過不管怎麼說, 九師姐的劍法是很高很高的. 師傅說過, 九師姐不僅是他最好的女弟子, 就是在本派幾百年歷史上, 九師姐的劍法在女弟子中都是第一.

九師姐做菜在本派幾百年歷史上是毫無疑問的第一. 這是我們幾個有幸吃到九師姐菜的大小不點們所公認的. 大師兄僅有的喝醉的那一次, 就是吃了九師姐的菜才喝多了的. 大師兄喝醉了就睡覺, 遠不如二師兄喝醉了有意思.

問題的關鍵是, 師傅快四十了生了個女兒. 阿妹師姐是個變數. 阿妹師姐不和我們一起排行. 按照她生的時間, 那時候入門的師兄師姐們喊她阿妹. 我們則一律喊她師姐. 我們大小不點的老大番子實際上比她還大幾個月, 但也要喊她師姐.

阿妹師姐很害羞. 我入門的時候, 她還整天跟在師娘的後面不跟我們玩. 阿妹師姐長得象師娘, 個子很高. 不過眼睛小, 手大腳大象師傅. 阿妹師姐其實也挺好看的, 她皮膚很白, 也許是屋子裡呆多了的緣故. 不過跟九師姐比起來就很不如了.

我開始學人劍的第一天, 發生了件大事, 師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