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1月29日,美國司法部宣布了對孟晚舟及華為公司、有關子公司的指控,並且正式向加拿大提出引渡請求。事件不斷惡化,似乎正向着無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在美司法部公布的官方文件中,華為公司與孟晚舟本人被控財務欺詐,其他指控則包括洗錢、陰謀欺詐美國、妨礙司法和違反制裁。
這份文件稱,華為和Skycom被指控銀行欺詐、合謀銀行欺詐、電信欺詐和合謀電信欺詐、違反《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和合謀違反《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和合謀洗錢等。華為與華為(美國)公司被控蓄意妨礙紐約東區大陪審團調查的司法公正。孟晚舟被控銀行欺詐、電信欺詐和合謀實施銀行和電信欺詐。
照目前情況看,如果北京的談判干預不能起到良好效果,孟晚舟很可能會身陷囹圄,成為中美矛盾的犧牲品。
不論是對孟晚舟本人,還是任正非,抑或是整個華為公司,這都是一場悲劇。對中國,之於整個社會方成氣候的民族主義氛圍,更是一次重挫。而民眾的恥辱感,也可能回升到高點,堪比世紀之初那些困窘的歲月。
29日稍晚時候,華為就美司法部的指控給出回應:
“我們對美國政府今天針對華為提出的指控感到非常失望。孟女士被捕之後,華為試圖與司法部就紐約東區的調查進行討論,但被拒絕且沒有給出任何理由。華盛頓西區法院關於華為商業秘密案件的相關民事訴訟早已和解,和解前西雅圖陪審團也對商業秘密相關訴請做出了沒有賠償、華為不存在主觀惡意的裁決。
華為否認關於華為公司、其子公司或附屬機構犯有起訴書中指控的違反美國法律的各項罪名,也不知曉孟女士有任何不當行為。華為相信美國法院最終會得出相同的結果。”
行文依舊冷靜,但多少流露出一些無奈的悲情。案件走到這一步,如果華為能重現2003年知識產權訴訟戰中贏下思科的絕地反擊,那麼將會成為真正全球性的無可爭議也無法撼動的電信巨頭;若是敗訴,則華為本身或未至於有多致命的損失,但人心士氣的低落,是難以估量的。
這一場鏖戰無可避免,註定要分出輸贏來。處在仍存實力差距的中美夾縫中的華為,事件發生後能一直保持克製冷靜,並一再表示華為不會被負面消息困擾,將繼續向前發展,實為難得。這種大國企業的態度,值得尊敬。
而對於中國民眾,這應是痛苦的一課——暴跳如雷,徒然吶喊是沒有用的,更重要的是,中國人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這個世界。
孟晚舟案以來,在華為和任正非的講話中,一直在強調,要正視美國的強大,不要讓反美情緒主導中國的正常開放和發展。同時也不可支持泛濫的民粹主義,但要保持危機感不能盲目樂觀,避免狹隘的民粹反而成為發展的阻礙。
類似表達,是成熟冷靜,也是審慎客觀的,同社會上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作為事件的當事人,華為尤能如此,旁人又當如何?
世界的公平與不公平就在那裡,體系的合理與不合理就在那裡,美國的行事作風大概也不可能改變,孟晚舟事件不是中國受辱的第一次,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同自己生悶氣不會讓世界變得更加公平,意氣行事圖一時之快只會讓中國前進更增負擔。
中國人或許應當藉此審視一下自身的“世界觀”,更多理性地思考而非盲目躁動。個人的改變固然微小,但匯聚起來,於華為、於中國都將受益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