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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故事《小蓮姐姐》
送交者: 九哥 2008年03月04日09:44:3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前言

在過去寫的十幾篇懷舊故事中,《小蓮姐姐》要算是寫得比較衝動的了。但那年台灣優秀文學社出書,十幾篇文章中,惟獨這篇給斃了。這事兒讓老九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委屈直到最近,一位少女讀者對我說:“這故事太不真實了,見到權勢,我們現代女人連排隊獻身還來不及,哪有像你說的那個小蓮姐姐那樣,用糟蹋自己一生的蠢辦法來報復別人的。”

但,我講的確實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小蓮姐姐》
小標題(軍人的妻子)


雖有一些朋友譽九某為“風流老生”,但在“性”的方面,我只能屈居大器晚成的那一類,比如、真正見到女人裡面的世界,是22歲以後才有的事情。雖然變成人,大約是早在15歲的時候,那天洗淋浴,偶然被水龍頭衝着小弟弟,覺得渾身酥軟。衝着衝着,小弟弟吐出幾口白唾液。我一驚慌,想着那黏黏白色的一定是骨頭裡面的東西,(那可是生命的元氣!)又羞於明問,只好叫母親:“有什麼好吃的快快拿來,九哥吃了好去死。”

同小蓮姐姐相識時小九才20歲。小蓮姐姐是個護士,比我大了好幾歲。和她相識的理由是因為當時本人有意思的女孩子,正在醫院做實習醫生。(其實、九哥體壯如牛,不知為什麼少年時那麼想要個私人醫生?)當時、全中國一個樣,戀愛等於偷情,而偷情又比偷東西還要可恥。中國人又多,很難找到沒有人眼的地方可以“可恥”。九哥只好經常裝病去醫院,當然總是找那位人們最害怕的實習醫生,而且還要把病情描述得十分複雜具體,再請實習醫生幫我在日常生活中找原因。

“大便出得正常嗎?”。

“出得正常。”

“小便出得有規律嗎?”

“小便出得有規律,但小便的雙胞胎弟弟出得沒有規律。”

實習醫生叫娜娜,有一次正好撞到上級領導檢查工作,她把我藏給了小蓮姐姐。“她是軍人的妻子!”娜娜的口氣里包含了她所有的佩服、羨慕和神奇。小蓮姐姐心領神會地帶了我去換藥。

小蓮姐姐是上海人,難怪她風度氣質都與人不同。聽說她胸前高聳入眼的那一對,不知害了多少同志。戴上頂“破壞軍婚”的帽子受到處分的幹部、軍人,還都是“便宜了他們,真正說來應該判刑。”怪不得有人咒她是害人精。

有一天,我收到小蓮姐姐一封信,邀我去她家做客,還說她丈夫在部隊,一年只回來一次,所以讓我放心。按約好的時間我急匆匆地去了,不知是太熱還是太激動,跑到門口,滿頭大汗像剛洗了淋浴,這樣進去要撞上個鄰居,豈不鬧成誤會?站在通風的地方吹了好一陣,一進門,原來是我那娜娜。雖然不應該說是遺憾,但那滿腦袋的大汗也確實是冤枉。

“小蓮姐姐呢?”

“帶兒子出去玩去了。”

“她有兒子了?”

“有,都快五歲了。”

從此、小蓮姐姐家成了我們經常去的地方。

不久我跟娜娜吹了。最後一次見面、娜娜很誠懇地對我說:“要當心小蓮姐姐,她是有名的美人蛇,不要也被她害了。我這純粹是為你好。”儘管如此,我還是“明知山有蛇,偏向蛇山行。”一方面是因為習慣,再說孤獨的小九哥也需要個有事可以商量的地方。現在想起來確實是給人添了不少麻煩,好在小蓮姐姐似乎並不在意,“我很樂意助人的。”

奇怪的是小蓮的兒子總不在身邊,聽說是寄養在她一個遠方親戚家裡。偶然見過那孩子一次,他長着滿頭的捲髮,與小蓮一點也不像。“長得和她爹一個猴相。”

又有一次,小蓮請我在她家吃飯,正當我說“那就不客氣了”的時候,她的丈夫突然登場。“執行任務經過這裡順便回來看看。” 他學着自己的兒子,也長了一頭捲髮,並不像小蓮說的是副猴相,穿着身軍裝應該說還挺威風,只是有點黑,和小蓮擺在一起,拿非洲人打比,就是牙齒和臉皮。

小蓮丈夫看着我,很有點“終於逮住了”的得意和“我要解放了”的興奮。小蓮再三說明我是她同事的男朋友,還說同事一會就來。“奇怪,怎麼還不來,我去樓下打個電話催催。”又叫丈夫去廚房看看。不一會,來了位從未見過的新疆實習醫生。她還特意向小蓮丈夫介紹“我姓張”。張醫生一進門就對着我的嘴親吻了一下。這麼真格的親吻,九哥那麼個純真的青年還真是第一次。過去只聽說嘴對嘴接吻容易傳染疾病,想不到醫生還這麼不講衛生。小蓮丈夫看到我們如此熱戀,似乎又有點失落。

比計劃的添了兩張嘴,卻沒把那些飯菜吃完。張醫生帶我出門時,小蓮一直把我們送到樓下,她謝謝了張醫生來的及時,又誇獎了她的演技。“想離婚,沒那麼便宜。”小九當時還年輕,不知道她們在玩什麼把戲。和張醫生“再見”時,我伸出嘴建議和她再來一次“不講衛生”的活動,卻被她一刷小巴掌沒收了。

除了小張,小蓮姐姐又給我介紹了小李小陳和小王,但總不讓我們真正發展。又有一次,小蓮又要給我介紹新對象,地點選在了天然游泳的河邊。

不知是那約好的人太忙沒來,還是游泳的人太多沒找到,我們只好孤獨地暫時組成個兩人世界。小蓮不會游泳,九哥則曾在業餘體校游泳班學過兩腿,雖然比賽永遠都是第一名,倒數的話,在老百姓中卻是個名副其實的里手。我很專業地一隻手端着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托着她的小肚子。她卻很業餘地嚇得把我抱住,被游泳衣緊逼的巨乳不時地膨脹出來。我還只是失控用唯一的小弟弟頂住她的大腿,她卻搬出兩個大妹妹壓到了我的頭上,猖狂!這哪裡是在學游泳,簡直就是誘惑偷情。

匆匆,我們回到她家。真的想見識見識女人裡面的世界,小九哥終於考慮要不要向道德投降而獻身於、、、我把臉擠進小蓮的山溝里,像個害羞的孩子:“我想要!”。

“不行不行,我是軍婚,要害死你的。” 小蓮的聲音很低沉但很肯定。

“我是說、、、我想要喝、、、”說着掏出她一個大奶子,正要往嘴裡送。

“你想喝奶,我另外給你拿。”逃到廚房,真的端了杯牛奶來。不小心,不、應該說是很小心地倒在了我的褲襠上。於是連聲道歉,拿了條干毛巾,幫我揉干,揉干,揉啊揉,越揉越快,就要揉幹了,從褲襠裡面又噴出幾股“牛奶”來。我“啊”地喘着粗氣,小蓮也忽然缺氧,“哦、哦、哦”地逼出聲來。

風平浪靜後,我說:“姐姐別怪我,我還是個、、、沒有經驗。”

“不要客氣,彼此彼此,我雖不是、、、但也只有過一次。”

“一次,那你兒子、、、”

“就是兒子那一次。”

“那你丈夫探親回來、、、?”

小蓮從枕頭底下拿出把剪刀來:“他敢,剪了他的!”她臉上露出幾分殺氣,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小弟弟。

枕頭底下,還有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她放下剪刀,拿出毛衣,“來、比比尺寸。”

“這、、、要我比尺寸,什麼意思?”

“我弟弟和你個子差不多。”

她什麼時候又出了個弟弟?

臨走時,她說:“你年輕,有作為有出息,不值得把前途毀在我這麼個披着軍裝的土匪老婆身上、、、今天的事,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那是我同小蓮姐姐的最後一次見面。後來,她託了一位女實習醫生把那件毛衣送了給我,給我時還問了:“小蓮姐姐說除了毛衣,還有沒有別的我可以給你的?”她空着手,我沒大懂得她的意思。

那件毛衣,成為九哥的當家皮,披了好多、好多年。

後記:

就這樣把故事完了,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後來、我見到過她的遠方親戚,也從其他一些渠道有意無意得到了一些有關小蓮的謠傳,再和我所有的記憶綜合起來,得出這麼個假定。

小蓮本是上海衛校的學生。那年來地方實習,被那個“披着軍裝的土匪”強暴後,到處求正義。但因為對方是解放軍,“一方面我們會通過組織對那軍人進行教育,另一方面你也要作自我批評,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讓人誤解的地方、、、你總不能叫我們為了你一個人損害全軍的形象(就像莫尼卡、蘆文斯基損害克林頓總統,因而損害了全美國的形象一樣)、、、鬧大了還會影響分配、、、再說,現在人們的覺悟都還有限,一個小姑娘,這種事兜出去、對你的名譽也不利,會影響到你的幸福。”

“屁,一個女人,連保護自己貞操的權力都沒有,還談什麼幸福!”

應該說,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像小蓮這樣說話的,確實也罕見。小蓮這麼個小女人,怎麼弄也沒有結果。但肚子裡卻結了果。這回是領導主動來做工作:“做掉算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組織會為你保密的。”但小蓮就是不識好歹:“我就把他生下來,看你們怎麼說。”到了褲子包不住肚子的時候,滿醫院風雨就很自然。在組織的一再調解、政治思想攻勢下,那位軍人、在軍籍與“八婆”之間,也以了事結婚“皆大歡喜”了。

結婚後小蓮被留在地方工作,丈夫卻因犯“男女”錯誤被調到別處。

聽護士長說,每來一個實習生,小蓮都會把自己的“光輝歷史”告訴她們,還總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給我送毛衣的女實習醫生說,只要有人,特別是軍人或領導,對女實習醫生護士動歪腦筋,小蓮就會馬上自報奮勇:“這事讓姐姐來,放心。”包管幾天后,那人會“破壞軍婚。”

曾被小蓮害得開除了黨籍的前上司委屈地說:“其實從來沒有人真正沾到過她的便宜。”她總是給人以假象,等人以為可以動手了,就挖個坑。“她是軍婚,那還不容易!”

最後還是小蓮的親戚揭了謎底。“小蓮結婚,是報復,要讓那當兵的一輩子沒有女人;也是利用,可以借軍婚來整人。”

好多年後,好像小蓮姐姐還是離了婚,把孩子留給了那軍人丈夫的親戚,一個人回上海去了。


九哥
於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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