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世界第一女記者之稱的法拉奇去世了。也許是由於人們對這個名聞遐邇的意大利女人的評論實在太多了,所以我幾次想對這位我極為尊敬的人寫幾句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是嗎?你能對一位嫉惡如仇、出生入死、視世間最有權勢的獨裁者為糞土的在新聞界無人可及的傳奇人物說些什麽呢?畢竟被她採訪的諸如霍梅尼、鄧小平、基辛格、梅厄夫人、阿拉法特、卡扎菲、武元甲、阮文紹等風雲一時的世界級權勢人物在她犀利的詰問下都會張惶失措甚至號啕大哭;在那些因為她所撰寫的揭露了伊斯蘭法西斯恐怖主義對文明世界的嚴重危害的《憤怒與自豪》和《理性的力量》而威脅以真主的名義來殺死她的暴徒面前,她都能夠幽默地說:“用自殺炸彈來殺我?天哪,那是不是太浪費了?” 而對那些暴徒用流利的英語書寫的死亡恐嚇信,她則只是乾脆利落地用同樣流利的英語回敬一句“F u c k you!” 我對這樣智勇兼備的傳奇人物確實無話可說。
但中國古詩云“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的直覺告訴我,與法拉奇相比,雖然我在建功立業方面無法望其項背,但我的心是與她相通的,那就是我與法拉奇的心中都有一種超越時空的永恆的良知---我們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人類的幸福,哪怕這種所思所想所作所為不被世界上所有人理解和認同,我們也無怨無悔。
古往今來,能在人類最高理想境界上靈犀相通者是少之又少的,這真像中國古詞所說的那樣“知我者,二三子”了。當今之世,在這寥若晨星、鳳毛麟角、屈指可數的靈犀相通的二三子中,我又少了法拉奇這橫亙古今、頂天立地的知我者的一子,心之哀痛可想而知!哀痛之餘,只能用心中永恆的良知來作為對法拉奇的永恆的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