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萬維讀者為首頁 廣告服務 技術服務 聯繫我們 關於萬維
簡體 繁體 手機版
分類廣告
版主:納川
萬維讀者網 > 天下論壇 > 帖子
勇士飛奪瀘定橋——再與張朴先生談瀘定奪橋戰
送交者: 馬悲鳴 2007年03月17日10:34:2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勇士飛奪瀘定橋
——再與張朴先生談瀘定奪橋戰

馬悲鳴

張朴先生,

我細讀了大作《為什麼說瀘定橋上無戰事,兼答馬悲鳴先生》一文,感到您基本上還是在重複令姐的固有說法。這之後又有網友帖出不少史料。現再與您細談一次。讓我們還是按時間順序,先說安順場船渡。

一、強渡安順場

在《四川(重慶)行營參謀團川中剿匪工作報告書(1935年1月~9月)》中有這樣的話∶

【迄竄至大渡河南岸,勾結劉文輝部賴營之一部叛變,竟於五月二十六日,得由安順壩上游,偷渡大渡河,企圖以主力進竄漢源、滎經,直取雅安。一部進取瀘定。嗣經楊森部痛擊漢源、滎經一帶,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不逞,乘虛進陷天全、蘆山、寶興等處。】

這是國民黨方面對安順與瀘定兩戰的全部描述。按他們的說法,紅軍在安順場得手有賴於“勾結劉文輝部賴營之一部叛變”。這“賴營”就是指留守在南岸的二十四軍彝務總指揮部營長賴執中營。該營之叛,在強渡安順場之前。北岸守軍為劉文輝川軍第五旅第七團韓槐楷營。韓營是否組織有效抵抗,該文獻未細說。但紅軍這方面說,曾有神炮手趙章成用僅餘的四發迫擊炮彈中三發打掉了對岸韓營的三個機槍巢。

紅軍方面說安順場是打了仗的強渡。國民黨方面說紅軍是“偷渡”。這裡有對岸守軍為推卸阻擊失敗責任而把紅軍的強渡說成偷渡的可能。

參與強渡大渡河的十七勇士中的三班長劉長發是山西人。前幾年才在四川綿陽市去世。當時,從中央到地方都有人去弔唁。


二、瀘定奪橋戰

安順場的船渡能力不夠,估計要全部渡完紅軍非一個月不可。而委員長的尾追部隊幾天就到。紅軍5月26日決定沿河去奪瀘定橋。下面是朱德發出的電報節錄∶

【…
B.我野戰軍為迂迴雅安,首先取得天全、蘆山乃至懋功,以樹立依託,並配合紅四方面軍向茂縣行動,決改向西北,爭取並控制瀘定橋渡河點,以取得戰略勝利。其部署:我第一師及幹部團為右縱隊,歸聶、劉指揮,循大渡河左岸;林率一軍團(軍)團部、二師主力及五軍團為左縱隊,循大渡河右岸,均向瀘定橋急進,協同襲取該橋。軍委縱隊及三軍團、第五團、九軍團准一軍團部及二師主力行進路線跟進。朱,5.26】

當時一軍團政委聶榮臻和總參謀長劉伯承已經於安順場渡過河去。朱德命他們指揮右路縱隊。未渡河的林率領一部分精銳,由楊成武的紅四團打先鋒,沿河急進奪橋。朱德與大本營隨後跟進,是為左路縱隊。上述國民黨方面也稱“(紅軍)一部進取瀘定。”至此,雙方函電所言相符。

然後是朱德(1935年5月28日)關於紅四團應乘勝追擊直下瀘定橋致林彪、劉伯承、聶榮臻電∶

【…
A、昨二十七日二十時電悉。
B、我四團今二十八日應乘勝直追被擊潰之敵一營(即菩薩崗一營守敵——引者注)。並迎擊增援之敵約一營(即猛虎崗一營守敵——引者注),以便直下瀘定橋。二師部隊迅速跟進,萬一途程過遠,今日不及趕到瀘定橋,應明二十九日趕到。
C、劉、聶率第二團亦應迅速追擊北岸之敵一營,以便配合四團夾江行動。
朱二十八號一時半】——《紅軍長征•文獻》第357頁

對方文獻為“(紅軍)一部進取瀘定。嗣經楊森部痛擊漢源、滎經一帶,”

雙方所言都是兩仗。紅軍稱於兩處擊潰守敵兩營。國民黨方面稱楊森部痛擊紅軍於漢源、滎經兩處。至此雙方所言亦相符。

這之後是(1935年5月29日)林彪關於紅四團已攻占瀘定橋致朱德等電

【朱主席,劉、聶、董、李:
我四團於今晨六時趕到瀘定橋附近,於十七時攻占瀘定橋,敵向天全退去,余另告。

二十九日二十一時】——《紅軍長征•文獻》第360頁

上述對方文獻稱“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不逞,乘虛進陷天全、蘆山、寶興等處。”

林彪說“攻占”,對方說“堵擊”。林彪說守敵向天全方向退卻。對方說紅軍“乘虛進陷天全…”雙方敘述相符。

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而瀘定所能堵擊之地,只有鐵索橋頭。這與林彪的“攻占”說明,當時橋面雙方人員都在,且非對方棄守,那麼紅軍的“攻占”就非打不可。

再往後是(1935年5月30日)朱德要求迅速通過大渡河向天全地域集中的部署電(節錄)∶

【林、聶、劉、彭、楊、董、李、羅、何、左、劉、陳、宋、鄧、蔡:
A、我一軍團先頭部隊昨已攻占瀘定橋,敵向天全退。……

三十日廿二時】——《紅軍長征•文獻》第361頁

朱德這個電報的這個A段是全抄的林彪電報。如果當時橋面未曾發生戰鬥,則紅軍方面只可能是林彪說謊。可當時紅軍危在旦昔,急於渡河,哪來那份閒情逸緻去寫假報告來騙自己的總司令呢?

所以,橋面肯定發生過戰鬥。至於戰鬥細節,因當時的電報通訊落後,都是手發的,可謂惜字如金,雙方都無興致詳細描述。


三、鐵索橋上的木板

先說瀘定橋面的木板是否全在。這從張戎採訪的93歲老太太也承認當天老鄉支援了不少木板,甚至棺材蓋子看,橋面木板不全。究竟不全到什麼程度,張戎未提供估計。現在所有的三種說法是百米橋長全部無板說,八十米無板說,還有1936年埃德加•斯諾採訪到的西側“一半”無板說。

從時間上來說,1936年斯諾採訪時距1935年5月29日奪橋之戰僅一年,記憶應該最清楚。從紅軍的英雄業績來說,五十米橋面無板的誇張程度最小。也就是說,當時橋面大約有一半的木板已經撤去是最保守的估計。


四、瀘定橋軍

因前述國民黨方面文獻有“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不逞”。可知守橋部隊為劉文輝川軍。

張戎文中提到【紅軍五月二十九日到達時,瀘定橋沒有國民黨軍隊把守。從國民黨軍隊的大量來往電報、部署可以看出,長征故事中說的守橋的國民黨二十四軍第四旅李全山團,其實並不駐屯瀘定城,而在遠處的化林坪一帶。駐紮瀘定的是步二旅旅部,旅長余松琳。紅軍到來前夕,該旅就離開了,被派去五十公里外的康定。瀘定、康定並屬的西康地區專員六月三日的通報也表明,步二旅“集中康城附近”,不在瀘定。】

李全山團即三十八團,可有名饒傑者自認就是當年橋頭守軍,三十八團三營營長,並回憶了當年堵擊紅軍之戰的慘烈。根據他的說法,紅軍久攻不下,改在下游水堡用一條船偷渡,再兜回來,抄了他的後路而致其戰敗。此中致敗原因與紅軍方面的說法有些相似。但當時包抄守軍的是剛剛趕到的劉聶所部於安順場渡過河去的右路縱隊。

(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七日)「步四旅三十八團嚴禁沿途拉民補充逃亡命令」中說到∶“令第一營營長肖守哲、第二營營長周桂三、第三營營長李昭:…”

從這個命令看,當時的三營長名李昭,不是饒傑。

國內雙石中校研判“饒傑老先生為1911年生人,雲南省南澗縣人氏,1928年投身滇軍,後在滇軍李仕達部任少尉排長,後因所部在滇軍內爭中失利,在四川木里轉而投靠川軍,紅軍長征後川軍編遣中被栽員,後回鄉任教,抗戰期間重新投軍,參加過滇軍抗戰中的諸役,解放初參加雲南起義,後因故被勞孜,1979年平反,擔任南澗縣政協委員。在原第二十四軍參謀長張伯言、第五旅旅長楊學瑞、參謀長張懷遒的有關回憶中,瀘定橋戰鬥之時,饒為第四旅袁國瑞部第三十八團(團長李全山)的一個連長,是李團最後守橋並燒橋的指揮官。…瀘定守軍為該團主力(兩個營並加強重機槍、迫擊炮各一連)。”

從這份命令的題目「步四旅三十八團嚴禁沿途拉民補充逃亡命令」看,所謂的“沿途”說明該團正要開拔。如無開拔,“沿途”去何處?命令發布日期是1935年5月27日。守橋之戰發生在5月29日。這之間有兩天的時間差。但三十八團要“沿途”開拔向何方?該文獻沒說。估計此前應另有一份下達開拔和指定開拔方向的命令原件已經遺失。


五、瀘定攻守戰雙方展開人員

根據林彪電報看,負責奪橋的是王開湘任團長,楊成武任政委的紅四團。雙方陣容屬團級對抗。川軍三十八團對紅四團。

但團級對抗無法在橋面展開。故實際展開的是紅四團二連連長廖大珠率領的22人突擊排,踏索奪橋。三連跟着,邊沖邊鋪木板。四連負責遞木板。一連打掩護。

根據饒傑說,他留下了一排最後防守橋頭堡。根據雙石中校的說法,只留下了一名姓虎的班長帶領的一個班。而根據前述其他人回憶,饒為李團最後守橋並燒橋的指揮官。守橋部隊也有可能是一個連。以川軍的裝備看,估計守橋部隊有三挺左右的機槍。

一方面軍長征一路,主要是由楊得志紅一團打先鋒,楊成武紅四團後衛。由於紅一團率先在安順場渡河,左路縱隊則由一直打後衛的紅四團改為先鋒。在“一切繳獲要歸公”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抓住主要矛盾的辯證哲學指導下,這兩個主力團的武器裝備都是最精良的。

根據負責遞門板的四連戰士唐進新的說法,由一連打掩護。因二、三、四連無掩護任務,機槍肯定都調到了一連。甚至所有左路縱隊先期抵達部隊的機槍都抽調來參與壓制對岸火力。機槍總數即使沒有上百挺,也得有數十挺之多。

這樣一來就成了紅軍此岸上百挺機槍對彼岸三數挺機槍。紅軍攻勢直如秋風掃落葉,安能不勝?可鐵索橋是天險,且有橋西一半被抽去橋板的裸露鐵索。奪橋難度也可想而知。

從林彪的電報看,是該日下午五點奪橋成功。其他書中有說是下午四點紅四團團長王開湘下達的總攻令。如果真是這樣,則奪橋戰進行了一個小時。


六、回答張朴先生疑問

張朴疑問1]根據國民黨軍隊來往電報、部署,既沒有軍隊把守瀘定橋,也沒有關於戰鬥的報告。

答∶川軍(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七日)「步四旅三十八團嚴禁沿途拉民補充逃亡命令」的前面應該有一份“沿途”去哪裡的命令遺失了。

張朴疑問2]張戎查閱了當時當地的報紙,也沒有關於瀘定橋發生過戰鬥的報道。

答∶當地報紙沒有該戰報導是因為沒派記者戰地採訪。而紅軍為了保證戰鬥的突擊性,也禁止無關人員前往採訪。

張朴疑問3]張戎談到的“過橋的二十二名戰士”領了獎,來源於紅軍當時的油印報紙。這份紅軍報紙在報道這件發獎的消息時,居然沒有任何關於瀘定橋上發生過戰鬥的報道!

答∶既然領了獎,就必定有原因。無功不受祿,這是自古通例。赤壁之戰就因封賞太輕而被後人考證出是小戰,而非大戰。曹操自行燒船而去。未提橋面發生戰鬥只是編輯問題。獎賞卻是實物。有實物獎賞必有戰功。安順場十七勇士未賞而獨賞瀘定奪橋突擊排,說明奪橋之戰比強渡之戰更險,更激烈。

張朴疑問4]根據周恩來警衛員的回憶,楊成武當時的回答是:紅軍過橋時沒有傷亡。如果按照斯諾的採訪記,不光橋上的木板有一半被抽掉,而且有一個機槍陣地面對着衝過橋來的紅軍掃射。國民黨軍再傻,也不至於打不死一個紅軍吧?

張戎原文【紅軍過橋時也沒有傷亡。周恩來的警衛員描述周聽說有一匹馬掉在河裡淹死了很着急,問過橋的指揮官楊成武:“人有沒有受損失?”,當聽說沒有時,周又問:“一個都沒有?”答覆是:“一個都沒有。”】

答∶奪橋戰鬥時絕對沒用馬。馬如何能攀鐵索?周恩來聽說有馬掉在河裡淹死肯定是指奪橋之後的大部隊過橋,而非突擊排奪橋之戰。負責遞木板的四連戰士唐進新說他看到兩名戰士中彈犧牲掉下河去。雙石中校等人提供了四名中彈落水者名單。可見對方的反擊火力也很猛。令姐說的“一個沒死”未必真確

張朴疑問5]張戎採訪的目擊者,一位九十三歲的老太太,是一個強有力的旁證。她形容的“陰一炮,陽一槍地打過去”,只是表明抵達橋頭的紅軍誤以為對岸有國民黨軍隊。老太太說:過橋時沒有打。再次證實了張戎的判斷。

答∶同時有李國秀老太太在86歲時接受兩名英國小伙子採訪和89歲時接受國內記者採訪時聲稱看到打仗了,而且打了一天一夜。這兩個老太太究竟該信誰的?您說的“過橋時沒打”應該是指奪橋之後,紅軍已經控制了整個鐵索橋,大部隊過橋時沒打。且剛經歷過輕裝急行軍的左路縱隊跟本就不可能帶炮,何來“陰一炮,陽一槍地打過去”?如果真用炮,還不把鐵索炸斷了,那只會對紅軍不利。93歲老太太的話漏洞百出。

張戎文中說【“飛奪瀘定橋”純系虛構。鄧小平在一九八二年對美國總統卡特的國家安全顧問布列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親口說:“這只是為了宣傳,我們需要表現我們軍隊的戰鬥精神。其實沒有打什麼仗。”】

答∶最有資格論奪橋之戰的高級將領只有林彪一人。因為是在他的指揮下打的。他說是“攻占”,便是攻占。其他人,不但鄧小平,而且連指揮右路縱隊的劉伯承、聶榮臻都沒資格論奪橋之戰的有與無。因為他們都遠離作戰現場。比林彪更有資格論奪橋之戰的是王開湘和楊成武。因為他們是主攻團的團長政委。他們的指揮位置肯定比林彪更靠近戰場。王開湘死了。如果楊成武說確有奪橋之戰,那就是有。比楊成武更有資格論論奪橋之戰的是二連長廖大珠。可惜他在後來的戰爭中犧牲了。現在直接參加戰場作業的四連戰士唐進新說他看到敵方子彈打到鐵索上直冒火星,那就是有戰鬥!

前述國民黨方面文獻所云∶“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不逞”。其實劉文輝離戰場比朱德還遠。有資格論奪橋之戰的是三十八團團長李全山。比李全山更有資格的是三營營長李昭。比李昭更有資格的是連長饒傑。比饒傑更有資格的是虎中士。因為川軍方面楊學瑞、王靖宇的材料尚未見到。饒傑說確有奪橋之戰,而且他說的比紅軍方面說的還要激烈。那就是有。

另外鄧小平對林彪頗多忌妒之心。文革前就傳出鄧小平說過“你從東北打到海南島。我從東海岸打到大西南。”入藏直抵拉薩的部隊就屬鄧小平的二野。中共打天下功勞最大的兩人便是林鄧。林彪打下了半壁江山。鄧小平打下了四分之一。這就是八大政治局“毛劉周朱陳林鄧”最後兩人的排列依據。其他諸將總共打了剩餘的四分之一。

文革結束後,曾有人向鄧小平進言,說林彪是冤案。結果鄧小平說∶“這是要林彪還是要毛主席、共產黨的問題。莫得談!”

故在林彪名下的瀘定奪橋戰功,鄧小平是不會有好話的。

假如瀘定橋頭堡守軍有三挺機槍,而一連掩護部隊集中了三十挺機槍,則十倍於敵;如果集中六十挺機槍則二十倍於敵;如果集中了九十挺機槍的話,則三十被於敵。

瀘定奪橋之戰是林彪作戰風格“穩准狠”的典範。5月26日朱德下達目標明確的奪橋計劃。林彪領命立刻急行軍抵達目標地附近,先在外圍漢源、滎經打兩個佯攻,然後突然調頭直抵瀘定橋頭,集中十倍到三十倍於敵的火力猛攻。在己方如此猛烈的火力壓制下,即使攀索突擊排一個都沒犧牲也有可能。

只是林彪戰術用得太精彩。敵方阻擊力度比預料得要小,所以只打了一個小時便“攻占”了瀘定橋。從突擊排頭頂上飛過的子彈,還是己方飛過去的比敵方飛過來的多。

有請張朴先生。我絕不關閉最終認可令姐結論之門。如果您要想證明令姐的正確,我給您提供幾條思路。

第一、因為做出了對令姐不利採訪證言的86歲老太太李國秀有名字,而令姐所云93歲老太太無名字。請您設法讓令姐公開該老太太姓名。有姓名者的證詞比無姓名者更容易取信於人。

第二、令姐說二十二人一個沒死,而對方卻給出了四名中彈犧牲者名單“魏小三、劉大貴、王洪(紅)山、李富仁”。令姐最好能拿出直接具體的證據來。比如刊登有發了二十二份獎,而非十八份的當年報導。當然最好令姐能證出這四個犧牲者名單是造的假。

第三、雙方都承認守橋一方確有燒橋之舉。如果真象令姐所云,對方無人守橋,那麼是誰放火燒的橋?總不會是紅軍為了日後製造英雄形象而自己燒的吧?

如果我又想到哪些辦法,以後再通知您。

多謝

馬悲鳴再拜

【附錄一】~~~~~~~~~~~~~~~~

國民黨軍關於大渡河之役的部分檔案文獻摘錄

四川(重慶)行營參謀團川中剿匪工作報告書(節錄)
(1935年1月~9月)

匪圍攻江油閱四十日之久,經我陸空各軍聯合痛剿,卒被擊潰,狼狽西竄。而朱毛殘匪,當我與徐匪激戰於嘉、涪兩江地區之際,已於五月六日,由元謀以北,渡過金沙江,圍攻會理。我第二十四軍劉元瑭部櫻城固奪,迨薛部先頭渡江追擊,該匪即舍會理北竄。迄竄至大渡河南岸,勾結劉文輝部賴營之一部叛變,竟於五月二十六日,得由安順壩上游,偷渡大渡河,企圖以主力進竄漢源、滎經,直取雅安。一部進取瀘定。嗣經楊森部痛擊漢源、滎經一帶,劉文輝部堵擊於瀘定不逞,乘虛進陷天全、蘆山、寶興等處。又被楊部追剿,先後收復截擊,其偽幹部團投河死者千餘。至六月十二日,竄至寶興以北之大磽磧附近,與徐匪合股。蓋徐匪已於五月十六日,乘虛攻陷茂縣。二十一日,以一部渡岷江占理番。六月六日,陷撫邊。八日已陷懋功也。

——國民黨軍追堵紅軍長征檔案史料•中央部分(上)》第543頁

【附錄二】~~~~~~~~~~~~~~~~

步四旅三十八團嚴禁沿途拉民補充逃亡命令
(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七日)

令第一營營長肖守哲、第二營營長周桂三、第三營營長李昭:
為嚴令遵照事。查兵額一事,平時再三明令應足規定名額者,益所以預備戰時之用也。乃自雅出發以來,各連故參兵逃亡甚多,而沿途拉民充數者亦復不少。如此不特使人民發生惡感,為剿匪之障礙,以不教之民驅之任戰,亦必大為減殺作戰力量,危及官兵關係事小,影響剿匪前途實大。今後務須維持故參兵,嚴禁拉民充數。為此令仰該營長即飭屬員遵照為要。此令。

——《國民黨軍追堵紅軍長征檔案史料選編•四川部分》第152頁

【附錄三】~~~~~~~~~~~~~~~~~~~

㈢奉命瀘定橋阻擊紅軍

1935年紅軍長征,突破金沙江,攻克會理州,麾軍大渡河。當時,我已升為三十八團第三營營長,團部進駐瀘定縣化林坪,命我營趕赴瀘定橋阻擊紅軍北渡。團長面示我營,須讓對面的一個自衛團回過瀘定橋後才能炸橋。於是,我營到達瀘定橋後,我即命令拆去橋面木板,並在橋頭築下臨時工事,加強布防,紅軍一夜急行軍九十餘里,先頭部隊於我們布防後第二天拂曉到達橋頭。當時,我還以為是我們自衛團的人回來,就上橋樓呼問番號,我的話音未落,忽然對面掃射來一梭子機槍子彈,站在我右側的一個傳令兵中彈身亡,我立即臥倒並命令各連進入陣地還擊。雙方激戰兩天一夜。紅軍多次衝鋒失利,紅軍看到我們守橋甚嚴,於是遣一部從下游水堡處找到一支船渡江,抄在我營後面,截斷我營與團部的電話聯繫,從而使我腹背受敵,我料難以堅守,決定留下一個排在橋頭掩護,其餘向瀘定後山撤退,我命令被留下那個排,一面掩護我們撤退,一面將數百枚手榴彈捆在橋上,然後放火燒橋,想藉助於手榴彈的爆炸而炸毀瀘定橋,並命令他們必須燒橋後才能撤離。當我們到達瀘定後山時,命令開槍,掩護那排人撤離。只見橋頭火光四起,熊熊燃燒,可不見鐵橋爆炸,始知手榴彈是用火燒不響的。於是,紅軍得以過橋。

--饒傑《我的軍人生涯》,引自《南澗文史資料》第一輯第60~61頁

0%(0)
0%(0)
標 題 (必選項):
內 容 (選填項):
實用資訊
回國機票$360起 | 商務艙省$200 | 全球最佳航空公司出爐:海航獲五星
海外華人福利!在線看陳建斌《三叉戟》熱血歸回 豪情築夢 高清免費看 無地區限制
一周點擊熱帖 更多>>
一周回復熱帖
歷史上的今天:回復熱帖
2006: 中國近五年新增人口中少數民族占42%
2006: 三國武將的純武力層次
2005: 文強口述自傳 第十七章 遭遇珍珠港事件
2005: “公僕”們的“隱私”又何止收入和財產
2004: 修憲:到底修了什麽?
2004: 沈富雄這顆炸彈將如何爆發?
2003: 管窺第二次海灣戰爭
2003: 中國歷史上沒有不經戰爭的領袖
2002: 美國對中國動核武屬於嚇唬
2002: 心靈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