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群不老實

　　今天百家講壇上王立群對易中天談他自己的身世。不能不使人得出結論——這個王立群極不老實。

　　首先，從王立群的講話里我們不能不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王立群從頭到尾貫穿着一個心態——他必須事事享受最高的待遇，社會必須給他提供最高的待遇，如果沒能使他享受最高的待遇，那就是對他的迫害。這在所有的反對毛澤東時代的人中是一種普遍心態。凡是對毛澤東時代做出種種控訴的人大抵是這路貨色，而且往往還要誇大其詞，誇大對自己的“迫害”，也不自量力誇大自己的能力，極其缺乏自知之明。

　　王立群說：1958年他應該進入初中學習的，因為家庭出身沒讓他進初中。只好進了民辦初中。他把他自己的成績說得好得很——是不是這樣，首先他沒有拿出證據來，證明他的成績確實好得不得了。在此以前我們不能輕易地相信他。我和他一樣是在1958年進初中的，那一年考初中特別容易，我們班上只有兩個人沒能進初中。是公認的學習成績極差生。考入初中的有不少是剝削階級子弟。不管什麼出身只要成績不是太差勁，都能進中學根本就沒有什麼出身不好沒能進初中的。1958年全國大辦學校，初高中生、大學生包括大專招生都大幅度增長。許多成績極差，40幾分、30幾分的也“考進”了大專。那一年的大專生大多如此。因為大躍進中國家急需人才，凡成績及格能夠進入大學本科的都進入了，大專就只好吸收這些大躍進前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大專門檻的劣等生。

　　我們廠里就有幾個1958年的大專生。有一次他們在說大躍進如何如何，對待出身不好的又如何如何。我實在聽不得，就插了上去說：“你們實際是大躍進的既得利益者”他們問：“我們怎麼是大躍進的既得利益者？”我回答說：“你們自己知道。”他們立即就不開腔了。——他們當然明白，自己原本就是劣等生，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大專門檻，靠了大躍進才得以上大專，這豈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還要說什麼我就要掀他們的老底了所以只好閉嘴。1978年廠里考全面質量管理，只有我一個人做了開平方的，本來這是初中生的作業。我實在沒有想到，廠里平時誇誇其談的先生們水平會這麼低。其實文化大革命以前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排斥出身不好的人進大學。大家只要去統計一下，各單位凡是文化大革命進入大學的人出身工農的占百分之多少？出身剝削階級家庭的又占多少？工人農民在人口中占了絕大多數，他們的子女在文革前的大學生中是不是絕大多數。而占人口絕少數的剝削階級，他們的子女是不是絕少數？許多紈絝子弟，又笨、又懶、又不好好好學習、又壞，自己水平低，大學考不進就考不進，卻怪排斥他出身不好的。其實真正受氣的倒是工農子弟。（公正而言，那時不是每個老師都是歧視工農出身的，但確實有不少工農子女感受到一種無名的歧視。）由於老師給我填錯了出身，加上我成績好，文化革命前我沒有親身感受到工農子弟受氣。不過近來我倒補了這一課。在某網上，因為我說如果沒有毛主席解放，我父親是絕對沒有能力培養我上大學的，根據上海情況，解放前像我這樣的家庭充其量讀個小學就得去學生意。就是因為說了這樣的一些話，反共分子們老大的不舒服，無端攻擊我是什麼“毛時代唯成分論的既得利益者，如果論水平我也沒戲，進不了名牌大學。”——這不是工農子弟又受誣衊排斥是什麼？其實文革前如果真的唯成分論也輪不到我麼，因為首先我的出身被老師填錯了。我問他們自己是什麼水平，好久他們回答不出。我出了一個數學題，允許他們使用高級的計算器，他們也沒人算出來。這就可見他們自己是什麼貨色了。——自然那個時候國家的保密工作要講出身這是事實，也是應該的。不過也沒有非常絕對。比如我父親原本是工人，中學老師給我亂填為職員，一直沒有改過來。可是我不但考進了復旦大學的保密系——原子核物理系。檔案里還寫明我可以做“絕密”工作，在我的同寢室同學中就有一個出身資本家的，和我關係很好，我可以斷定，他最起碼是“機密”。

　　至於王立群能夠進入民辦初中，那也正說明他是大躍進的既得利益者。不是別的時候，也正是大躍進時候，1958年全國到處興起了一個興辦民辦中學的熱潮。王立群正是由於這個熱潮才得以進入民辦初中的，可是他不感謝大躍進，反誣不讓他這個出身不好的讀書。為什麼許多剝削階級出身的能夠和我一起進入初中，他自己進不了呢？他是不是真的象他說的那樣成績特別好？只能存疑！！！

　　王立群說，1964年他高中畢業時五門功課都是100分，也是因為出身不好沒能進大學。

　　那我要告訴他，我們復旦大學還是全世界出名的名牌大學，1964年和我一起考入大學的就有不少剝削階級子女，尤其以外語係為最多。我就不相信他們全都是五門成績100分！！！所以王立群自己連最最低檔的大學、甚至大專的門都沒能進，只能怪他自己了。他是不是真的五門功課都是100分，絕對要拿出證據來才能說明。就是他拿得出這方面的證據也可能有其他自己方面的原因，見下面。

　　首先王立群高中一畢業就立即工作，社會給他的這個待遇就很不錯了。1964年高中畢業的未能進入大學的一般都不能安排工作，除了響應黨的號召去農村落戶的以外，只能待業在家。我們上海是去新疆軍墾農場。即使如此還未必能夠如願。我的哥就是那年沒能考上大學，為了能夠去新疆還和一些人“給王震將軍寫信”，結果也沒有能夠去成，原因之一是說他身體不好。我許多同學沒能考入大學、大專，其中許多人是不願去新疆的，結果一直待業在家。只有1965年畢業的高初中學生全都安排了工作的。而先畢業的反而不能安排。一直到文化大革命，1967年上海一下子把文革以前待業的全都安排了，我哥才得到工作，我的同學也是那時普遍地得到了工作。王立群在1964年高中一畢業就能工作實在是非常幸運，我們上海尚且大多數人沒有得到這個待遇，他在河南只怕是鳳毛麟角了。可是他卻以沒能讓他教中技校，“只”讓他教小學而大發怨言，似乎社會又是因為家庭出身虧待了他，實在又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說1972年他們小學戴帽辦初中，他升為初中教師是什麼“文化大革命不讓小學生升初中”。——這又是顛倒是非的瞎說。文化大革命又一次大規模地普及教育，七十年代初全國都處都辦初中、辦高中，許多初中戴帽加了高中，小學戴帽辦了初中。全國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大幅度上升，我許多同學都當上了教師，當然他們也大有怨言，有的人當了公社中學的教師。我如果不是堅決要進工廠當工人的話，也是當教師到是我們這兒最好的中學教師，後來當地的大學也請過我去教書。可是王立群居然說是不讓小學生升初中，他們學校才戴帽辦初中。好像只是他們學校自行搞的孤立事件。這又是造謠。他自己從這次學校升級中由小學教師升為初中教師該滿足了，他這次又當了文化大革命的既得利益者。

　　八十年代報上對於文化大革命大規模發展高、初中，非常不以為然。就此大發議論。據說文化大革命“盲目”地辦中學，許多小學加了初中，初中加了高中，使得師資質量下降，許多人水平不夠，小學教師當了初中教師，初中教師當了高中教師。

　　從這一說法中足以證實，七十年代初大辦教育不是我的捏造，而是事實吧！也足以證明王立群說文化大革命不讓小學生升初中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把他們那個小學戴帽辦初中，說成個別現象也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應該承認，由於初高中急劇增加，師資力量不足，只好濫竽充數的現象是不少，王立群就是濫竽充數中的一個。

　　八十年代所以會突然不說文化革命不讓大家讀書，而對大辦初、高中大加攻擊，原因是這個時候他們不想對教育大投資了，也不準備讓大多數人都能學習文化了。所以那個時候，文化革命興辦的許多學校被撤銷，不少戴帽的初中被撤銷又成了普通小學，不少高中也被撤銷。他們指責原來的初高中師資力量質量下降，可自己不是以加強師資力量為手段，把學校辦好，而是作為大量撤銷學校的藉口，這才真正地破壞了教育。就是在那時先是提出九年義務教育制，這不是說人人都有受九年義務教育的權利，而是從此九年以外就“不義務了”。其實那個時候起不但中學，在不少農村小學生也大為減少，尤其女孩子，許多家庭沒能讓她們上學。到九十年代連初中也要收高額學費了。人們提出不是說九年義務教育制嗎？他們的回答居然是：“義務教育制是說你有義務讀書，國家有義務教，但不等於不收錢。”反正什麼都可以由着他們做各種解釋的。八十年代他們還不敢過分地直接剝奪學生上高、初中的權利，於是許多中學改為職高和其他雜七雜八的學校，名義上也是中學，實際上當作處理商品，老師也應付了事，甚至收了學生的學費不好好教，連班級也散了。

　　現在許多工農家庭的子弟已經上不起學了，以前家中有五、六個孩子也可以上學，經濟困難有助學金，現在許多家庭連一個孩子讀書也供不起了。這是普遍現象，另一方面出了不少貴族學校，對貴族子弟大開小灶。

　　尤其農村情況更是嚴重。七十年代幾乎每個公社都有高中，許多大隊有小學。現在許多地方的農村，鄉里沒有小學，甚至讀小學也得到縣城裡去。農民子弟大批失學，就是讀小學也得走好多里路。許多農民子女只好不讀書。

　　我們廠里有個人，1970年正在讀初中的時候，突然聽說大招工，就退了學到了我們廠里來當學徒工。就是這個原因他得以很早地工作。當時我們這兒工廠一批批地辦起來，我早說過，七十年代初我們這兒光氮肥廠就一下子辦了十幾個。我們廠參加了氮肥設備大會戰。本來他是幸運兒。1970年進我們廠的學徒絕大多數只有小學文化程度，原因就是文化大革命以前初中少，他們在家待業幾年，現在地方大辦工業得以就業。他們都只有一種機會。而他不但進了初中，有了讀初中的機會，也有了不上學就業的機會。他比別人多了一個機會他自己選擇。可是現在他居然說，他當時成績如何如何地好，是文化大革命不讓他讀書。其實那時社會並沒有虧待他。1975年我們廠辦了“7.21工大”，他又到了“7.21工大”里混了一個文憑。不過對這個“7.21工大”大多數工人很不以為然。因為按照毛主席指示原本為了普遍提高工人的文化水平，培養工人出身的工程技術人員。應該工人人人有份，辦好多期。可是許多地方對“7.21工大”長期進行抵制，我們廠里到了1975年才辦了這麼一期。後來就再也不辦了。工人們認為進這個工大的都是有來歷的或者對上會拍馬屁的。凡是從那兒出來的以後待遇都比一般工人高，而且目的不是為了提高工人的文化水平，成了一部分人從此脫離大多數工人，脫離體力勞動，高人一等的跳板。正像歐洲的諺語所說：“他終於把新娘迎來舉行了婚禮，可是新娘已經被姦污了。”

　　現在我們再來看王立群，如果他真拿出證據證明他高中成績五個100分，那麼我們也有理由問：他為什麼能夠得到那時大多數人沒有的特殊待遇，不去農村就可以工作。他不進大學是不是自己不去考，或者考了沒有去，遇到有工作做，就急於工作了。否則為什麼像復旦那樣的名牌大學，1964年有不少出身不好的人入學，而他卻連最低檔的大學門都沒有進。

　　應該指出社會上確實有不少人，不自量力，缺乏自知之明，過分地抬高自己。自認為自己就有權利事事享受最高的待遇，如果沒能使他享受最高的待遇，那就是對他的迫害。這種人又以自認為自己屬於高人一等的貴族家庭的居多。他們是天生的貴族，社會必須滿足他們作為貴族的一切願望，不然就是虧待了他們，就是什麼迫害。

　　其實王立群的水平也不高。他能夠在《百家講台》上講，沒有見到有什麼了不起的發現。本來《百家講台》就未必真的百家爭鳴。在上面講的未必真有水平，真有水平的也未必能夠上去講。就拿我來說，我寫了《唐周歷史研究》和《隨風而去研究》水平比百家講台上哪一家都高。我上網發表後沒有得到過任何人起碼的反駁。至少出於百家爭鳴作為有獨特見解的一家之言也應該有個發言權！可是會不會讓我去講呢？如果王立群認為他自己真有水平他來反駁試試看！！！如要我的文章，在網上就可以搜索到。也可以來索取。我斷定他沒有這個水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