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運生談藝錄(29) |
| 送交者: 彭運生 2017年05月08日16:17:28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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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運生談藝錄(29) 人們把音樂說成是聽覺藝術,把繪畫說成是視覺藝術,這讓我們感覺膚淺,甚至不厚道。 原來,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為這兩個術語的命名者發現了這樣的事實:盲人不能欣賞繪畫,因為他們的視覺失靈了;聾子不能欣賞音樂,因為他們的聽覺失靈了。總之,命名者幾乎是根據殘疾人的缺陷來談論藝術。 說音樂是聽覺藝術,相當於用手勢語告知聾子:這種東西跟你無關;說繪畫是視覺藝術,相當於對盲人說: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輩子是不可能弄明白的了。 實際上,即使我們有敏銳的視覺和聽覺,我們仍然可能對繪畫和音樂沒有感覺。對於音樂和繪畫的此種命名,無非只能讓我們這些正常人慶幸自己還不是殘疾人。 不是建立在深刻洞察基礎上的名詞,充斥在藝術理論體系之中。 據說,當年一位科舉考試的命題者從儒家經典中選出“維止”兩個字作為作文的題目,有人卻因此向雍正皇帝告發:把“雍正”兩個字的“頭”去掉就成了“維止”,可見,出題的人是想殺掉陛下!於是有了一場文字獄。 《紅樓夢》研究領域有一派叫“索引派”,這一派的研究者從《紅樓夢》書中“索引”出了作者曹雪芹種種深刻的用意。 把“研究”的成果報告給小肚雞腸的皇帝,成了文字獄;報告給喜歡猜謎語的人,成了學問。 文字獄的產生,其實是源於專制帝王缺少幽默感,不能欣賞告發者的機智——被邪惡地加以運用的機智。從“維止”而聯想到“斷頭”的“雍正”,還有告發者因為此聯想而產生的喜悅與夢想,原本都值得欣賞一番。
我國的文學教授喜歡說:對文學史沒有相當的了解,你就不能真正欣賞文學作品。 這麼說來,歷史上的第一件文學作品,只能是人人都能欣賞的,因為那時候還沒有文學史,後來的文學作品,為什麼就跟欣賞者過不去,一定要把欣賞者折騰一番,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這樣,文學史豈不是文學作品日益變得刁鑽古怪的歷史? 或許,文學教授的本意是想神化自己的文學史知識,只是無意間醜化了文學作品。再間接的自吹自擂,也意味着對他者的傷害,最終也傷害了自吹自擂者本人。
我們中國人是“因陋就簡”的民族。《莊子》書中“庖丁解牛”故事裡,庖丁掌握了合理使用刀具的技術,更是從運用這些技術的過程中得到滿足,卻沒有想到去改進這些刀具。中國的水墨畫,是人們用毛筆蘸墨汁畫成,這讓我們想到筆墨不離身的讀書人,他們圖省事,直接用寫字的筆墨來作畫。 “因陋就簡”不妨礙偉大藝術品的出現,或許還有助於偉大藝術品的出現,卻會阻礙技術的進步。 與西方樂器的華美外觀相比,我們的傳統樂器顯得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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