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校長,最令人厭煩的職位 |
送交者: 露西 2006年03月10日15:26:48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哈佛校長,最令人厭煩的職位 (露西·凱拉韋 FT 專欄作者)
不過,在我最討厭的高層職位清單之首的,就是當哈佛大學校長。近日,哈佛現任校長拉里·薩默斯宣布辭職。幸虧他及時引退,否則恐怕就要被投不信任票,無端遭受恥辱了。我要回絕的還不僅是哈佛大學的校長寶座。事實上,讓我當任何大學的校長我都不干,尤其是成功的大學。 給一艘船(或組織)當舵手,就得掌握航向。在大多數企業,改變既定航向很困難。在大的名校,改變航向幾乎沒有可能。 薩默斯在哈佛一無所成,我的母校牛津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牛津的校長、愛爾蘭人約翰·胡德也是空降到牛津的,他也曾斗膽想大刀闊斧一番,卻橫遭學者發難。率先發難的學者是彼得·奧本海默。他是我的經濟學導師,頭腦聰明,生性風趣。我還記得,當年在基督學院的鑲木書房裡,我在辛辛苦苦地寫着自己的文章,他則來回踱步,用昂貴的自來水筆掏耳朵。這個月,《泰晤士報》引述奧本海默的話說,胡德“絕對令人無法容忍”。“他是個很討厭的人。這不光是某件事的問題,而是他的管理方式問題”。 這種談話方式直來直去,義憤填膺,且不失坦誠,故而很讓人受鼓舞,但也顯得孩子氣和小家子氣。我們很難想像,在私營領域還有人敢當眾作出這種人身攻擊。如果真敢這麼做,一定會被炒掉,而且也是活該。 胡德或許很討厭,他有些想法或許是餿主意。但是,即便他的變革計劃都是好計劃,我也非常懷疑他能不能落實下去。其原因是,學術圈中之人,尤其是那些大牌,簡直就是魔鬼員工。論能力、秉性和工作性質,他們都無法在現代的靈活組織中生存。我可以列出他們根本不能適應的七大原因: ■他們太聰明。在大部分機構中,太聰明根本就不是什麼優勢,因為他們能夠獨立思考(有時候或許他們並不是太聰明,但是他們自以為很聰明,這樣更糟糕)。 ■他們中有些人的情商低得嚇人,而很多時候情商對成功的作用比智商還大。 ■他們不擅長團隊協作,這麼說都還是輕描淡寫。很多學術人士非常內向。另外,由於學校本身的結構特點(在科學之外的很多學科),他們的同事就是他們的對手。 ■批評是一種生活方式。學術人士是經過了專業培訓,專門挑剔的。所以,如果推出什麼新舉措,他們首先會質疑,而且很自然地覺得新舉措完全是浪費時間。 ■沒有上下級關係。在大公司里,每個人都要巴結老闆,和老闆看法保持一致。在大學裡,拍馬屁沒有多少市場,所以表示異議大行其道。 ■他們很自滿,而且想維持現狀,因為現狀之下他們會有穩定的工作和退休金。 ■由於他們的地位主要是靠研究,而他們的研究只有很少一些人看得懂,所以就會產生不安全感、小家子氣和滿腹怨言。 學校越名牌,學術人士越自大,上述各種症狀就越明顯。 如果再考慮擔任院長(或校長)職位的那些人的特點,情況就更為糟糕了。這些人一般都是聲譽卓著的學術名人,他們因自己的研究影響大、圈子廣而坐上頭把交椅。他們對管理或許一竅不通。 他們本人或許也有學術人士固有的性格缺陷,甚至更為明顯。薩默斯就是個例子。他的有些熟人對他的描述是“聰明絕頂,幼稚可笑,感覺遲鈍”,他的情商幾乎是零。 越來越多的大學管理者試圖採用所謂的現代管理技巧。這或許會有災難性後果。他們沿用私營領域廢棄不用,或者是用之無效的三流時髦管理方法。去年倫敦大學學院曾斥資60萬英鎊(合100萬美元),重陸約喊拔猆CL,結果弄得一團糟。令員工大為不快的是,學校發行了一套51頁的手冊,告訴員工如何使用新的徽標,手冊中還規定,所有的形象必須“活潑張揚,振奮人心”,就如兩個人跳進大海的畫面那樣。手冊中還給出了20來個詞彙,幫助員工和外界溝通,這些詞彙包括“挑戰性”、“自由主義”這些。對一個普通的辦公室職員來說,所有這些做法都已經侮辱了他們的才智,更不要說受人尊重的學術人士了。 本文結論應該是:如果人盡其才,大學應該能夠合理運作。管理層稱職不稱職似乎無所謂,船照舊航行。到了需要劇烈變革之時,什麼毛病就都會跑出來。 倘若真要動大手腳,就會有更多薩默斯和胡德之類不幸的改革者遞交辭呈,會有更多的人在睡前獨處之時黯然神傷,或是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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