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當然有用！

　　wendaosxl

　　看了新語絲上最近關於哲學有無用處的討論，也來說一下自己的觀點。

　　一

　　關於哲學，從這個學科現在的功能來看，大致上可以這樣理解：哲學是對現
有觀點、理論和知識體系的前提和基礎的理性反思。有可能的話，在這種反思的
基礎上，提出一些更加合理的世界觀、方法論、價值觀和人生觀。

　　首先，我是支持哲學有用論的。
　　其次，我反對哲學是“科學之科學”，自然科學的具體研究是不需要哲學的
具體指導的。

　　再次，我支持方舟子的幾乎所有觀點，因為他的思維方式是真正唯物的。

　　又次，我反對用“科學主義”這個概念反對科學發展。某些哲學工作者反對
科學主義這個概念的真正原因是：他們認為，這個世界現在只關心科學，或者說
科學這種活動占據了世人的主要生活內容，世人不關心精神生活了，他們感到，
這個世界好象被只關心科學的人控制了，世界上沒幾個人關心精神生活了。

　　二

　　如果我理解的不錯，這段時間，新語絲上幾乎所有反對哲學有用論的人都認
為現在哲學界還一致堅持以下觀點：哲學可以指導自然科學的具體研究。我想，
這個理解應該沒有誤解大家。

　　但是，我要告訴各位：“哲學可以指導自然科學具體研究”這個觀點早就被
哲學界淘汰了！你們的駁斥對於哲學界主流基本是無的放失。

　　“哲學可以指導自然科學具體研究”這種觀點只在黑格爾及其同時代一些哲
學家那裡，以及社會主義國家某些政治主導一切的時代盛行過，比如我國解放後
一段時間號召全民學哲學用哲學。就是中國現在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界，也沒有這
樣的觀點了，一般比較詳細一些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教材都明確反對哲學是“科學
之科學”。

　　國內目前的確還有不少人堅持認為哲學可以指導一切，尤其是可以指導自然
科學具體研究。但是，我在哲學界混了十多年，從來沒有在哲學專業內部見過這
種人。可以告訴你們，我見過的現在認為哲學可以指導自然科學具體研究的人，
都是非哲學界內部的人，或者是民間研究人員，如動不動就說用自己的哲學體系
打倒了愛因斯坦相對論的人，還有用中國古代思想家的觀點解決了現代科學具體
問題的人，如國內有院士說《道德經》回答了大爆炸之前的狀態等等。

　　不要把“哲學指導自然科學具體研究”或者“自然科學具體研究必須要由哲
學指導”等類似的認識強加到哲學頭上！

　　另外，有人認為自然科學發展需要由哲學來規範，因為哲學可以提供正確的
世界觀、價值觀，可以防止科學走向歧途。這種觀點確實有不少研究哲學但沒學
通的人支持，比如大家反對、我也反對的某些“反科學文化人”。

　　因為世界觀和價值觀確實是哲學研究的主要內容，但是，當代哲學體系中只
有極個別派別宣稱自己提供的是絕對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當代世界哲學界決
大多數人從來沒有這樣宣稱過。世界主流哲學從來都是以懷疑的意識，對現成理
論和觀點，特別是現成理論和觀點的理論基礎和立論前提，進行有理性的反思。
世界主流哲學家從來沒有說自己是科學家搞科學研究的倫理導師。

　　三

　　那麼，哲學到底有什麼用？

　　談哲學作用之前，有兩個問題需要首先說明。

　　第一，如果只在中學或大學本科學過一點政治課中的所謂哲學觀點（哲學界
自身也早已煩透了，但是涉及政治，一直沒變化，這不是哲學這個學科的原罪），
如果自認為自己對哲學了解很多，但實際只是聽說過幾個哲學家的名字，或者看
過幾個哲學家的理論片段，或者看過幾本概論式的通俗哲學著作，比如尼采及其
“到女人那裡去要帶着鞭子”，比如艾思奇《大眾哲學》或者羅素《西方哲學史》
等，那麼，就不要自以為很了解哲學，尤其不要下判斷說，哲學沒有用，因為就
以這點哲學知識作為探討哲學有無用處的立論基礎，是遠遠不夠的，是極端扭曲
的。就如同大多數只是學過洛倫茲變換並會做題的人，沒有資格談論狹義相對論
的本質一樣，因為時間和空間的實質不是僅僅通過簡單的數學符號就能完全理解
的。

　　第二、具體辨析“有用”的實際含義。

　　“有用”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來理解：

　　1、理論之用與實踐之用。

　　理論之用即人們研究出的理論、觀點和知識，對於現有理論體系的價值，有
的是增加了現有理論知識，有的則是使現有理論體系更加完善。比如陳景潤研究
的數論，可能目前看不到用在什麼實踐上，但是對於數學體系的完善十分重要，
並且這種研究在多年之後往往會帶來實踐上的巨大突破，比如在先60多年的非歐
幾何體系的發明對於在後的相對論的價值。

　　實踐之用，即理論、觀點和知識能夠直接應用到實踐中，帶來價值。

　　2、大小之用與深淺之用

　　理論、觀點或知識都有其適用範圍，超出範圍就出錯。

　　就廣度來說，有大小之分。比如“平面設計” 與“民主思想”，前者服務
的對象範圍小，後者服務的對象範圍大。因此，對於一個只從事平面設計並只關
心自己日常生活的人來說，他感受不到後者的用處。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的問題，
憑藉一般經驗就可以解決或應付，不需要哲學具體指導，雖然這些問題背後還是
有哲學背景。

　　就深度來說，有深淺之分。比如物理學，不少人做起相對論的考題十分熟練，
但是無法理解相對論的一些基本概念。比如愛因斯坦和玻爾等人關於微觀世界因
果性和統計性的爭論，就比牛頓物理學及其應用要深刻。

　　3、自覺之用和自發之用

　　在一個人通過實踐獲取利益的過程中，有些起作用的觀點、理論或知識被他
自己感受到了，這是自覺之用。

　　有些起作用的觀點、理論或知識沒有被他自己感受到，這是自發之用。

　　有些人有意識地堅持一些基本觀點，影響他的認識和實踐，這是自覺之用。
有些人無意識地堅持了一些基本觀點，也影響了他的認識和實踐，這是自發之用。

　　基於以上分類，可以簡述哲學作用如下：

　　1、理論之用與實踐之用

　　哲學更多的是理論之用，表現在它是唯一試圖對世界整體（自然界、人類社
會和精神世界）的原則特徵作出概括的學科。這種概括許多人不喜歡，但是確實
仍有許多人喜歡，很多人總是有一種內在的需求：整體把握世界。這種整體性也
表現在它對其他任何一門學科的理論的完善性都充滿懷疑的興趣，並進行反思。
這是哲學這個學科一直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然，哲學對世界（或某個對象）的整體把握，不是對世界的具體細節的描
述，那是具體學科的事情。其次，這種把握可能出錯，哲學家中只有極少數說自
己的把握是絕對終極的。

　　因為這種整體性，這種理論一般不能直接獲得象“平面設計”、“數據庫”
等等那樣的實用性。但是它的作用卻是具體學科無法替代的。

　　拿波普的證偽理論來分析。

　　實際上，人家波普自己從來沒說自己的證偽理論可以用來指導自然科學的具
體研究，可是就有人試圖用波普的這個理論來說明哲學無法指導自然科學具體研
究。這種論證無效。

　　實際上，波普的證偽理論試圖回答的是：什麼是科學理論？波普回答得正確
與否，與是否需要回答“什麼是科學理論”無關。你可以不同意波普的回答，但
是“什麼是科學理論”這個問題至少有其理論價值：完善我們對科學這種人類特
有的活動的理解。進一步，如果幸運的話，波普的回答是正確的，那麼，也就意
味着我們可以用他的觀點作為標準，來區分科學理論與偽科學理論了，這難道沒
有用嗎？

　　如果您說，我們搞科學研究的人，完全不需要你們這些人來研究什麼是科學
理論或科學理論的本質是什麼，我們照樣可以把科學研究得很好。這個觀點我不
同意，事實是：牛頓研究神學、國內搞自然科學和技術研究的“院士”認為《道
德經》解決了宇宙大爆炸問題、研究自然科學的身為院士的大學校長認為認知科
學可以結合佛教坐禪來研究、一大批用陰陽五行來研究疾病的中醫等等，不都是
發生在搞自然科學研究的人身上的嗎？

　　哲學能直接帶來實踐之用嗎？

　　哲學不會象電子、機械那樣，通過創造一個人們需要的物質用品來獲得利益，
但是，如果哲學在反思現有知識和理論觀點的基礎上，有幸能夠提出一個相對更
加合理的觀點，那麼，我們就可以用這個觀點作為新的理論前提和知識基礎，重
新梳理現有知識和理論體系。

　　比如，中國目前提出了和諧社會和科學發展觀，不管你如何反感，國家的政
策還是正在這樣的哲學觀下進行了大幅度調整。

　　比如，如果在因果性和統計性的矛盾爭論中，能取得基本哲學觀的實質性進
展，那麼物理學的理論體系也許會有較大調整。這就是世界上還有一些科學家研
究量子力學哲學問題的原因。

　　2、大小之用與深淺之用

　　哲學把握的是大問題與深問題。

　　這種把握自然只是少數人的行為，大多數人或者不關心，或者無所謂，或者
不喜歡。但是，不關心、無所謂和不喜歡與一個學科本身有無用處無關。我不關
心地質學，並不表明地質學沒有用。我們的問題是，為什麼哲學是少數人的事情？
因為只有少數人自覺地對世界的整體感興趣，自覺地對大問題感興趣，自覺地對
深問題感興趣。

　　某些人因為對世界整體感興趣，所以產生了宗教和神學，因此，即使是為了
反對宗教和神學，也要研究世界整體。

　　僅僅依靠自然科學對世界整體給予回答，依然解決不了宗教和神學的為什麼
會存在的問題，否則，宗教和神學幾百年前就從地球上消失了。自然科學可以從
理論上說明我們人類已經接觸到的自然界沒有神，但是人類的思維總是喜歡超出
已被認識的範圍去想象，其中相當一部分人願意相信沒有被認識到的範圍有神。
目前約有五分之四的世界人口信仰各種各樣的宗教，所以，自然界的客觀事實與
人類思維傾向並不能劃等號。沒有任何一門純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專門思考為什
麼人們總有這種想法而改變不了。

　　哲學研究大問題，比如整個人類的民主和自由、正義和公平，沒有任何一門
自然科學研究，甚至沒有任何一門社會科學專門研究。

　　再比如很多人不喜歡的毛澤東，為了把國民黨和蔣介石打倒，他將矛盾概念
作為自己分析國家和政治、戰爭和軍事這些大問題的方法，的確產生了實際效果。

　　比如，如果我們每天的生活就是用計算機搞點簡單的“平面設計”，拿了工
資回家過日子，自然不會感受到民主和自由、矛盾分析方法有多大用處。

　　哲學研究深問題，比如愛因斯坦和玻爾等人爭論世界服從嚴格因果性的還是
統計性。如果我們只是把電子學知識用在芯片上，自然不會感覺到微觀物質世界
究竟是嚴格因果性還是統計性有什麼重要性。順便說一句，愛因斯坦七十大壽的
時候，世界各國一些著名科學家紛紛撰文祝賀，文章結成集子，名曰《哲學家-
科學家：愛因斯坦》，並以哲學叢書的形式出版。

　　如果強烈一些的話，可以說，所有邏輯科學（數學、邏輯學、符號學）、自
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立論基礎和理論前提的問題，既是其本學科的問題，也是哲
學問題，雖然研究他們的主要仍是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各學科的科學家，而且只
是很少數。這方面中國的水平太差，不值得一提，但是，西方國家基本如此。

　　3、自覺之用和自發之用

　　相對於個人來說，什麼理論和知識有用，很多人的感受不一樣。比如一個計
算機碩士學了計算機知識，立即可以給別人寫一套程序，幫助一個企業建立管理
信息系統，他也可以拿到報酬，因此，他的感受很真切：計算機知識有用。這種
價值是他自覺到的。

　　但是，不幸，某一天，這個計算機碩士的女朋友跟他吹了，他想不開，就跳
樓自殺了（這個故事是真的，就發生在我所在的學校）。決定這個計算機碩士自
殺的就是他的價值觀，他認為女朋友離開自己，自己活着就沒有意義了。

　　許多人認為他傻，認為他沒有明白：女朋友並不是人生意義的全部。如果這
個計算機碩士平時沒有比較自覺地和系統地關注過自己的人生價值觀，那麼，他
的自殺，就是受到自發的、一般人認為是錯誤的價值觀所左右。“女朋友是人生
意義的全部”，或者說“女朋友的意義比其他所有事物的意義都重大”，這種價
值觀的錯誤是他沒有意識到的，或者是他克服不了的，但是導致了他的自殺。這
是自發作用。

　　因此，哲學就將人生觀、價值觀作為獨立的研究對象加以分析，將各種可能
的思路呈現出來，希望給人們以自覺的選擇權。不管對錯，自覺總比自發要好些。

　　因為利益在是非和大小上都有矛盾，因此，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世界觀和價
值觀就有多種選擇性，相互之間並非完全涇渭分明或完全水火不容。這點不象自
然科學。比如一個日本侵略者，前腳剛剛殺害了一個中國人，後腳就被中國軍隊
俘虜了，那麼如何處置這個日本人，是殺了這個俘虜，還是優待這個俘虜？這是
戰爭倫理問題，是哲學問題。

　　我的一個總的判斷是：新語絲上最近主張哲學沒有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對哲
學基礎了解不全面的、不喜歡純理論思考的、不研究大問題的、不研究深問題的、
對人生沒有深入和系統反思的人。

　　這個判斷沒有任何諷刺和貶低的意味，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
權利。但是，人類的知識體系和價值體系總是有個傾向：對事物的存在做出高低
上下的層次劃分。

　　因此，每個不喜歡和不關心哲學問題的人，只要不違法，怎麼生活都沒問題。
但是，這不能成為他宣布哲學死亡的理由，也不能成為他阻止另外一些人喜歡思
考哲學問題，甚至用這個來賺錢養活自己的正當行為。

　　四

　　哲學從來都不是顯學，除了因為政治原因，哲學作為被利用的工具，出現過
短暫“繁榮”。從來都沒有人用純哲學賺了大錢，除了因為政治原因，有人把哲
學作為工具，賺了很多錢。

　　雖然從來都不是顯學，但是哲學也從來沒有死亡過，從來沒有離開過人類的
精神世界。

　　下面隨手寫上幾個事實，我認為是無法反駁的，說明哲學目前活得好好的：

　　1、公元前580前後，西方文明史上第一位明確記載的哲學家泰勒斯就被當時
的民眾置疑哲學有什麼用，兩千多年來，無數人在質疑哲學的作用，並有相當多
人宣稱哲學很快就要死了，包括哲學界內部的人，如最近有人說到的羅蒂，可是
讓這些人失望的事實是，哲學到現在還活着。

　　2、美國是最實用主義的國家，但是美國比較正規的3600多所大學中，有600
多所大學開設有專門的哲學系，培養哲學學士。

　　3、美國是最實用主義的國家，但是哈佛大學哲學系教授羅爾斯（John
Rawls）的哲學和倫理學思想已經寫進了所有數理經濟學的教程，並已經成為一
個對美國公共政策產生重要影響的理論（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世界銀行經濟學
家鄒恆甫也這樣說）。

　　4、哈佛大學等世界一流高校開設的核心課程中就有許多哲學課程，如哈佛
大學核心課程中有：伊斯蘭國家的宗教與文化、通過文化鍛造民族：德國從路德
到康德以及後康德時期、文化大革命（中國）、東亞文化的傳統和轉型：中國、
現代政治意識形態學、20世紀的科學與社會、新教徒改革運動、現代主義與極端
主義、公正、倫理學與國際關係、推理與評價、倫理問題、孔子人本主義：自我
修習與道德共享、政治、道德與法律上的公共與私有、財產權：道德與法律、
“如果沒有上帝，一切都是允許的：”有神論與道德推理、自我、自由與存在、
現實主義與道德主義、道德完美主義、自治與疏離、倫理學的幾個基本問題等。

　　5、美國是最實用主義的國家，但是沃卓斯基兄弟（安迪·沃卓斯基Andy
Wachowski 拉里·沃卓斯基 Larry Wachowski）都很喜歡玩哲學，於是編劇和導
演了《黑客帝國》三部曲，試了一把哲學，多數觀影人看不懂，98年《黑客帝國》
第一部票房收入卻達到4.5億美圓，也就是人民幣（按98年匯率）大致人民幣36
億元以上！（電影是電影，是娛樂的，自然不該用系統的科學技術理論去駁斥。
比如李白的“白髮三千丈”，用物理學解釋就沒意思了。當然，如果電影生產者
宣傳自己的《黑客帝國》是科學理論，自當別論。）

　　6、法國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但是人家中學生要學哲學，高中畢業考試要
考哲學。如果哲學一點用處沒有，法國人就太奇怪了。法國人可不傻，雖然比不
上頂尖的美日，但是她在世界近現代史上應該是一流國家吧。

　　而在澳大利亞、比利時、巴西、土耳其等國家，小學就開設了哲學課。

　　7、最支持方舟子的科學家之一何祚庥先生也搞一點哲學，支持方舟子卻又
說哲學沒用的人可以去問問何先生！

　　8、國內搞哲學的人很少，平均收入肯定是比不上電子、計算機、工商管理
等熱門專業，但是就我接觸到的情況來看，平均收入絕對是中等甚至偏上水平。
有些搞哲學的人喜歡賺錢，稍微努力，就賺了不少，比如撰寫一本引起讀者共鳴
的人生意義的書，就能賺錢。比如科研水平不算突出的社科院的周國平。

　　9、聯合國設立“世界哲學日”的文件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執行局
　　第一七一屆會議
　　171 EX/48 Rev
　　巴黎, 2005 年4 月13 日
　　原件：法文
　　臨時議程項目15

　　設立“世界哲學日”

　　概要

　　該項目是應摩洛哥的要求而列入執行局第一七一屆會議的臨時議程。
　　後面附有一份解釋性說明和一項決定建議案。
　　建議做出的決定：第10 段。

　　建議的起因

　　1. 繼哲學之友協會的要求之後，摩洛哥文化部長（2004 年3 月）向教科文
組織總幹事提出了摩洛哥王國打算為爭取設立世界哲學日而效力的想法。

　　建議的法律依據

　　2. 摩洛哥王國的建議的主要依據是《世界人權宣言》第26 條，該條規定
“人人有受教育的權利”（第1 段）和“教育的目的在於充分發展人的個性
（……）。教育應促進各國、各種族或宗教團體間的了解、寬容和友誼（……），
維護和平……。”（第2 段）。

　　3. 該建議的依據還有，所有人均能“充分與平等地接受教育，不受限制地
尋求客觀真理以及自由交流思想與知識”的權利和創建教科文組織之締約國“發
展及增進各國人民之間交往手段，並藉此種手段之運用促成相互了解，達到對彼
此之生活有一更真實、更全面認識之目的”的責任（《教科文組織組織法》）。

　　哲學的重要性與教科文組織促進哲學的作用

　　4. 哲學是一個能夠激勵批判和獨立思維，培養了解世界所需要的精神，促
進寬容與和平的學科。因此，它對人類的發展至關重要。

　　5. 教科文組織在促進這一學科方面的作用由其《組織法》及其作為思想實
驗室，即聯合國系統的思想骨幹的職能所決定。

　　6. 本組織這項作用的發揮是通過其哲學計劃和該計劃的一系列活動，例如：
　　- 配合會員國對該學科進行思考，這種思考活動曾促成了1995 年的《巴黎
哲學宣言》（摩洛哥是聯合簽署國）。
　　- 自2002 年以來，（在會員國的贊助下）在本組織總部舉辦慶祝哲學日活
動。在70 多個會員國也開展了一些類似慶祝活動。
　　- 與各會員國協作擬定教科文組織哲學戰略（2004-2005 年）。

　　7. 這些活動以及其它許多活動都能夠有助於教科文組織促進對哲學問題的
探討、研究和交流，鼓勵該學科的教育，使有關的教育系統現代化，使被邊緣化
並受到蒙昧和極權思想威脅的這一學科更加受到關注……。

　　摩洛哥的建議引起的興趣

　　8. 所有被徵求過意見的會員國和人士都表示完全支持摩洛哥的建議，並贊
同由教科文組織發起一項世界活動，促進對哲學之重要性和發展該學科之必要性
的認識，並在國家、地區和國際上鼓勵該學科的發展。

　　9. 摩洛哥王國常駐代表團利用關於教科文組織哲學戰略的第三次協商會議
（2005 年1 月3 日）之機，通報了關於該建議的必要情況，並散發了它打算在
下屆執行局會議期提交的決定草案。出席會議的大多數會員國（加拿大、危地馬
拉、伊朗、意大利、約旦、巴勒斯坦、秘魯、剛果民主共和國、羅馬尼亞、羅馬
教庭、塞內加爾……）都大力讚賞這一倡議。某些國家甚至表示希望成為聯合簽
署國。

　　決定草案

　　10. 下文中的決定草案文本將提交執行局第一七一屆會議（2005 年4 月
12-28 日）審議，這是在將其提交教科文組織大會第三十三屆會議（2005 年10
月）之前的第一步。

　　執行局，
　　1. 憶及《世界人權宣言》第26 條規定：“人人有受教育的權利”（第1
段），以及“教育的目的在於充分發揮人的個性（……）。教育應促進各國、各
種族或宗教團體間的了解、寬容和友誼（……），維護和平……。”（第2 段），

　　2. 還憶及《教科文組織組織法》規定“本組織法之各簽約國秉人皆享有充
分與平等受教育機會之信念，秉不受限制地尋求客觀真理以及自由交流思想與知
識之信念，特同意並決心發展及增進各國人民之間交往手段，並藉此種手段之運
用促成相互了解，達到對彼此之生活有一更真實、更全面認識之目的”，

　　3. 意識到哲學對人類的發展所發揮的巨大作用，

　　4. 深信其重要性並關心保護其免受蒙昧主義和極端主義雙重危害的必要性，

　　5. 憶及哲學在促進寬容與和平方面的根本作用，

　　6. 強調教科文組織要用有助於更加尊重人、熱愛和平、團結互助和追求某
種文化理想的道德和哲學觀念來影響廣大輿論的意願，

　　7. 憶及教科文組織的宗旨是促進哲學研究的進步和支持各協會、大學和任
何類似機構的有關活動，鼓勵該領域的國際交流和出版，其中包括在教科文組織
組織舉辦自2002 年以來在本組織總部和70 多個會員國所開展的慶祝哲學日的活
動，

　　8. 敦請會員國：
　　a) 繼續在本國開展提倡哲學的工作，
　　b) 參與宣布國際哲學日的活動，以肯定哲學在人們生活中的傳統地位，使
其能夠繼續發揮為世界上的文化多樣性和和平服務的普遍作用，
　　c) 加強本國的該學科教學，並鼓勵該學科不同合作夥伴提出的哲學活動倡
議，
　　d) 在關於哲學教育問題的國際合作中依靠和宣傳教科文組織確定的有關各
項方針，例如正在擬定的哲學戰略，並向科學界宣傳這些方針。

　　9. 注意到總幹事就開展世界哲學日慶祝活動一事擬定的可行性研究報告
（第171EX/INF.12 號文件）以及其中所包含的對所需經費的估算和對預期結果
的說明；

　　10. 建議大會在第三十三屆會議上宣布每年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四為《世界
哲學日》；

　　11. 向聯合國大會提出讓聯合國所有成員國都參加這一紀念活動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