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中國文化後來被人歪曲並利用達千百年之久，早已變味了。就說讓後人罵
得最多的宋儒吧，你看橫渠四句算不算變味呢？你再看清朝的文人畫，那是不是體
現了藝術的大變革？而藝術恰恰是走在時代最前沿的，何況清朝的文人畫又沒有受
到任何西方藝術思想的影響。所以中國的歷史文化，是中國人集體智慧的結晶，中國
的歷史也不是每況愈下在走下坡。中國文明史到孔子已經走過一半，到唐宋半之又
半，所以要看你用什麼樣的時間標尺去量哪一段歷史，而湯因比則從大歷史的角度
講，一切文明史都是現代史。

你要看明清初期、中葉，那中國文化就沒有衰敗之象；而你要看東漢末年，那也可
以說中國文化早就變味了。這個東西就是此一時彼一時，中國歷史的綿延就是有興
有衰，循環往復，江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不象西人的文化比如希臘、羅馬，說
沒就永遠沒了，中世紀一黑就黑一千年。所以我不贊成五四人對歷史的判斷，五四人
就是氣量小，華夏文明史上經歷過的蒼桑之變還少嗎？哪一個不比五四更劇烈呢？

我對中國歷史唯一感到缺憾的就是女人裹小腳，這個東西很不好。所以今天女足可
以拿世界冠軍，男足永遠不會有戲，要有戲也是八百一千年之後，這個裡面有冥冥
之中的因果定數，請什麼樣的外教都沒用。